但是,守城门的人真的没有告诉燕寒墨是燕勋下的圣旨放他进来的。所以,很有可能不是燕勋下的口谕。那会是谁呢?一时间,连她也想不出来了。“娘亲,有没有可能是太妃娘娘?”燕小锦想了想,问到。阮烟罗摇了摇头,燕寒墨曾经说过,老太妃对他已经不比从前,似乎隐隐的,他发现了关于老太妃的什么。只不过他没有明说,只是暗示了她老太妃对他有问题。“那会是谁呢?”燕小锦皱起了小眉头,开始左想右想了起来。阮烟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不想了,等你父王回了王府,就什么都清楚了,咱们现在回王府,你两个立刻给我洗洗睡了,这样才能长身体,才能长得高高的,娘亲就希望你们赶快长大呢。”“可是娘亲也总说,还是童年是最一个最美好的时光,要我和哥哥两个充分的享受童年的美好呢,让我们不要去管大人的事情呢。”“那早早晚晚也是要长大的,那是每个人都无可避免的一个成长历程,小瑟,乖。”“好吧。”燕小瑟撇撇小嘴,就觉得阮烟罗从前说的话,与刚刚期盼她和小锦长大的话有点矛盾呢。不过李奶奶和袖姨小紫姨都说过,怀了身孕的娘亲性格脾气都会有些怪怪的,让她和小锦要时常的宽慰娘亲,不能与娘亲杠起来犟嘴,那可不好呢。阮烟罗没有理会燕小瑟的反应,而是把目光又落在了燕小锦的身上,“小锦,你说你皇爷爷会不会?”“不会吧。”这一句,燕小锦的语气里有点牵强了,他这是也不敢确定燕勋现在的情况呢。“我也觉得,毕竟,要是他真没了,皇宫里一定会敲丧钟的,到时候,我们岂有不知道的道理。”“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的压着呢,所以,一切都皆有可能,一切又都皆没有可能,娘亲,我可不想了,我好困,我要回王府睡觉去。”燕小锦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墨王府,然后沐浴一下,再四仰八叉的睡一觉,那是人间极美的事情了。阮烟罗拍了拍燕小锦,让小家伙睡觉了。燕小锦这一噤声的靠着椅背不动了,燕小瑟也打个哈欠紧随其后,双胞胎的两个小东西,从来都是心有灵犀的。这让阮烟罗很欣慰。马车里安静了下来。两个孩子睡着了。可阮烟罗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哪怕她最近一直嗜睡,之前就算是睡一整天,也不影响她晚上的睡眠,但是现在,宫里出事了,燕寒墨进宫了,她睡不着了。也没有睡意了。满满的,还都是担心。担心的自然是燕寒墨。人心险恶,他们能信任的也只有自己了。其它的人,哪怕是亲兄弟,也可以反成仇,你死我活的。尤其是在皇位之争上,更是如此。如果不是怀了身孕,如果不是小锦和小瑟也需要他们做父母的留一个在身边照料,她真的就想跟着燕寒墨进宫了。如果皇宫里真出了大事,她此时就觉得自己腹中的这个胎儿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可千万不要天下大乱呀。不要。可,为什么眼皮一直跳得这样厉害呢?而且还是右眼皮。都说右眼跳祸,她就呸呸呸几声,把不好的祸事都赶走。她为燕寒墨祈福。一路上,时不时的遇到官兵,可因为有燕寒墨的腰牌,全都放行了。马车也终于抵达了墨王府。进去墨王府的时候,阮烟罗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一路安静,可也还算顺利,那宫里的事情,就应该比想象中的轻上许多吧。如是的想着,她打了一个哈欠,还是也洗洗睡了吧。一切,就全都交给燕寒墨去打理。否则,她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道理可就没道理可讲了,她嫁给燕寒墨,就要是他替她撑起一个天的。那也是男人必须要扛的责任。不可推卸。算起来,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进墨王府了。也是进了墨王府的这一刻,又是想起了从前与燕寒墨的冷战。虽然现在已经知道那时候燕寒墨是故意的装成那样子给燕寒衍看的,可是莫名的还是觉得有点酸酸的感觉。简伯出现了,简伯给她请安,可其实更应该是她给简伯请安。可在这大燕国不比在现代,在现代,老人家就代表一切。可是在这大燕国,尊卑代表一切。因为尊卑,从来都是简伯向她请安,而她不必向简伯请安。这不是她想改就能改得了的。沿途,王府里的家丁和佣人全都向她行礼问安。这些,阮烟罗已经习惯了。慢慢的,马车驶近了书房,远远的,就见书房的大门前,一道纤瘦的影子静静的立在那里,分明就是在等她的样子。是洛雪宁,阮烟罗终于看出是谁了。倒是没想到,燕寒衍都已经自尽了,可是洛雪宁现在居然还在墨王府里。也是没想到,燕寒墨赶走了一个许倾城,如今又招惹了一个洛雪宁。只是对洛雪宁,阮烟罗的心情也是复杂的。毕竟,洛雪宁曾经救过她。那样的救命恩情,哪怕是燕寒墨的授意,而洛雪宁只是接受命令而已,可在她的心里,洛雪宁救过她就是救过她。所以,算起来,面对洛雪宁时的尴尬,比从前对许倾城的时候,更棘手。只为,她从前对许倾城可以肆无忌惮,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到了洛雪宁这里,她不得不顾忌洛雪宁从前救过她的事情。否则,真要是不顾忌了而对洛雪宁言重了,只怕王府里的下人也会嚼舌根的说她没有人情味,不懂知恩图报。算起来,她怎么做应该都不对。却又不得不做,不得不面对。马车就要到了。原本静静而立的洛雪宁突然间朝着马车的方向跪拜了下去,“臣女拜见王妃,王妃吉祥。”洛雪宁很礼貌,礼貌的低调的一声臣女,让阮烟罗挑不出半点错处来。不由得在心里道:她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