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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位于云层中的一艘浮空战舰内,前元天师张观澜匆匆走入到了李遮天的舱室。
在这件十丈见方的房间内,李遮天正盘膝坐着,浑身赫然插满了近一尺长的银针。他的面色扭曲,浑身上下也布满黑气。
在银针的尖端,更是滴着暗褐色的血液,腥气扑鼻。
当感应到张观澜进来,李遮天就不禁皱眉睁眼:“你这又是打算做什么?明知道我在疗伤,受不得惊扰。”
张观澜却已经在为他拔针:“我们的计划,恐怕得提前了,张神业打算将传承圣器传给他的外甥女薛云柔。”
“也就是说,你选定之人被张神业排除了?”李遮天闻言后也觉意外:“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所以你我得提前出手,将此女诛杀,或者直接除掉张神业。”
张观澜已为李遮天拔针完毕,之后他又微一挥袖,将一枚丹药送至李遮天的面前:“将这颗丹药服下,一个时辰内,可以让你不受伤势影响。”
李遮天却冷笑道:“连这种虎狼之药你也能拿得出来?这一颗丹药下去,我得损耗多少寿元!再说那张神业已经重伤,你在天师府又有那么多的旧部与内应,要解决一个第三门的术修有多难?”
“我如果能办得到,也不会来寻你。”张观澜背负着手:“此时这座龙虎山内。还有长江之主,新近破封的水德元君敖疏影。”
“敖疏影?她在这个时候破封了?这就奇怪了。”
李遮天不禁惊奇的反问:“你背后那位不是在十年前占得天机,说是未来五十年道消魔长,大晋气数已尽吗?可如今这局面,可不像是道消魔长。”
“卦辞的确是这么说,不过其中可能还有我等未知的变化。”
张观澜摇着头道:“把丹药服下吧,这固然与你我之前的约定不符,也会继续损伤你的岁寿。不过我还是能够保证事后一个月内,让你的伤势恢复如初,并且元气尽复,更胜往昔。此外还有一事——”
张观澜的语音一顿:“那位将你重伤的理学护法李轩,也与敖疏影联袂而至了。此时就在这龙虎山内。”
“李轩?”
李遮天顿时眸光一凝,闪现出了凶光厉泽。
※※※※
当张神业带着李轩两人来到祖师堂,就示意薛云柔上前,跪在那香案的蒲团前方。然后他点燃了信香,朝着上方的祖师画像与众多前代天师的牌位拜了一拜。
“诸位先祖在上,不肖后人张神业在此禀告。今因龙虎山蒙难,天师府告急,弟子决意选外门嫡传弟子薛云柔继承衣钵,更为张姓,传承‘正一神箓’与‘正一伏魔剑’二器。”
接下来,张神业就手掐灵决。从他的眉心中,引出了一枚金红色,散发出太阳般强光的符箓,直接就拍入到薛云柔的脑门内,使她的眉心当中,现出了一个金色的‘玄’字符文。
他随后又从袖中取出了两把黑白二色的剑,放在了薛云柔的身前。
“血炼!”
薛云柔没有迟疑,当即将自己的手指割破,然后将血液均匀的涂抹在剑脊上。
这使那‘正一伏魔剑’的雌雄剑身,开始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然后陡然腾空而起,围绕着薛云柔的娇躯旋动。
“诵经!”
随着张神业的话音,薛云柔开始口诵《皇帝阴符经》。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此时她每诵一句,那两把剑上就有一枚赤金色的符文响应。渐渐的,她的人与剑之间开始气机交感,灵机相合。
李轩看在眼中,不禁暗觉奇怪。张神业要传承仙器,把他叫过来做什么?
可接下来,张神业就转头看向了他。
“以我的料度,张观澜绝不会等到云柔继承这两件仙器。他一定会赶在云柔她祭炼之前赶来,将我或者云柔杀死。而如今太清宫中的法阵,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李轩不由心绪微沉:“道宫中不是还有水德元君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