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秦牧浑身肌肉紧绷,杀机顿生,判官笔掣在手中,猛然向白袍公子扑了过去。白袍公子却不闪不避,等到秦牧扑倒面前的时候,一脚飞起,踹在秦牧胸口。秦牧倒飞而去,撞塌了身后的屏风,窗户,落在了雅间的阳台上。白袍公子这一击让秦牧胸口剧痛,嘴角吐出一口血,让他已经深知自己绝非此人的对手,当机立断,起身一跃,翻过栏杆向楼下跳下。落地之后,四面望去,见没有异常,秦牧心中一松,不由的升起一丝希望,急忙起身逃跑。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城内的人马已经全死了,城外的人马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救人的事情不用再想了,现在要想的就是保命。自己若是能逃过这一劫,以后再图东山再起。他一边奋力疾驰,没有发现后面有追兵,心中略缓,逃出生天的希望又多了一分。跑出长街,刚要拐进一个小巷子时,一个黑袍青年从巷口悠悠转出,秦牧差点撞在那人身上。秦牧毫不犹豫,双手一抖,两支精铁铸造的判官笔向那黑袍青年面目电射而去。他一路狂飙,全身警戒,却依然没有听到这个青年的脚步声,此人显然来者不善,是个高手。就算杀错了也顾不上了。判官笔射出去之后,秦牧双臂一抖,精铁打造的双虎爪飒然弹出,身形猛然前纵,犹如猛虎扑食一般向黑袍青年扑了过去。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他一向对敌,都是全力搏杀,不给对方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任何一次遗憾。小瞧敌人,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是教他武功的那个人从小就告诉他的。因此,他不会小瞧任何敌人,哪怕对方看起来只是老弱妇孺。这个原则让他才能一直活到现在。黑袍青年不闪不避,眼睛微微眯起,右手一动,一道让人忍不住想要闭眼的亮光闪过。嚓地一声,两支判官笔断成四节。又一道亮光闪过,秦牧只感觉双腕一痛,然后胸口上又遭遇到重重一击,人便倒飞而出,在空中的时候喷出一大口血,落地之后再无起身之力。当他人在空中的时候,这才看见了落在地上的两只精铁虎爪,还有跟虎爪连在一起的自己的两只手掌。他的两只手腕被人一剑同时斩断。等到落地,他才感觉到两只手腕处剧痛无比,鲜血狂涌。看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黑袍青年,秦牧眼中又恨又惧。恨的是此人堵住了自己逃生之路,还斩断了自己两只手腕。惧的是自己在此人面前不堪一击,对方实力深不可测,自己根本毫无逃生希望。黑袍青年正是江川,他将软剑放回腰间,走到双腕齐断的秦牧面前,先是在他双臂上面连点几下,为他止血,然后才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缓缓道:“出手够狠够果断,只可惜实力太差。”“最关键的是脑子不清楚,造反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干的。古往今来能够造反成功的人都是顺应大势才可能成功的。而你,太蠢,逆势而动,注定一死。”秦牧吐出一大口血,看着江川,低声问道:“你是谁?”江川弯腰看着他,摇了摇头,嘲讽一笑:“你问我是谁?你要造我的反,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岂不可笑!”秦牧一愣,瞬间变色,瞪大双眼道:“你是江川?!”语气又震惊又不敢相信。“怎么?看着不像吗?”“你!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的!”秦牧摇头,如见鬼一般连声道。季彪带着一群扮成捕头的护卫赶了过来。许清朗带着黑冰台的人也赶了过来。“公子,叛党在城中的据点已经被我们捣毁,无一漏网。”许清朗沉声禀告道。江川点点头,指着躺在地上面无人色,一脸茫然的秦牧道:“此人交给你了,让他活着,还有用。”许清朗躬身领命。季彪禀告道:“公子,城中的叛党余孽基本已经肃清。”此时,马蹄声骤然响起,越来越近,两名身着新式军装的将领骑马而来,来到近处,急忙滚鞍下马来到江川面前敬礼道:“末将国民警卫队第六十一师师长云昭,第六十二师师长杨毅参见殿下。”“两位将军,辛苦了,外面情形如何?”江川点点头问道。“回禀殿下,攻打大运码头的贼人三千人,被我军击毙两千七百多人,俘虏两百多人,全军覆灭。码头上秩序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目前码头秩序已基本恢复。”云昭沉声道。“回禀殿下,进犯西城的贼人五百多骑兵全军覆灭,无一活口。”杨毅沉声道。“好,你们做的不错,功劳会记在大本营那边的。”江川道。两人大喜,这下算是简在帝心了,以后升迁大有希望了,急忙敬礼道谢。“尽快恢复城内外秩序,所有尸体火化掩埋。审问俘虏,找出贼人巢穴所在,务必彻底*****川命令道。“末将遵命!”两人齐声领命,转身上马离去。许清朗走过来低声道:“殿下,那人如何处置?”江川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一身儒生服的白面男子。正是此人匿名向官府投书高密,江川才能布局一举覆灭秦牧的作乱。江川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淡然道:“有功之臣,自然要赏,如此才能赏罚分明嘛。你就看着处理,不过很多时候,意外总是很多的,对吧,许百户?”看着江川大有深意的目光,许清朗一愣之下,又惊又喜,很快明白了江川的意思。原本以为自己这次能保住总旗的职位就算是烧高香了,没想到摄政王殿下竟然不仅没有给自己降职,反而还给自己升职了,心中一下子感激满满。当即躬身激动道:“公子大恩,我一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至于那人,公子的意思属下明白,绝对不会让公子失望的。”江川点点头,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带着季彪一行人离开了。一个白袍公子正笑意盈盈,摇着纸扇站在不远处的酒楼前面等着。自然就是白锦绣扮的。等到江川走远,许清朗的目光才投向仍然站在远处的那个白面儒生,心中杀机已起,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和煦的笑容。摄政王殿下最不待见这种卖主求荣之人,但是却又不能不赏,免得寒了人心。因此有些事情只能做属下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