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录入:冬白丸喀,喀,跫音响彻回廊。原本只听得到皮球的弹跳声与自己的脚步声,再来至多就是褓姆的呵欠罢了。平素那位奶娘休假,换成一名新来的侍女跟著自己。在这当中,发出跫音之人渐渐靠近自己,只见来者是一名老人。褓姆站起身,保护般地走上前去挡住自己。她用恭敬的口吻对老人开口,但老人充耳不闻,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伸出手想碰自己。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窝凹陷。不过手上却没有太多皱纹,表示此人实际上的岁数比看起来年轻。可能是听到了褓姆的声音,一名女子从房里出来,是母亲。母亲小跑步过来站到自己面前,然后定睛注视著老人。老人发出呻吟声,似乎是看到母亲而畏缩了。那副模样太过诡异,让自己忍不住把手里的皮球丢向那人,并抓住褓姆不放。即使如此,老人似乎仍有话想说,作势要靠近自己。伸出来的手握成拳头,手里紧紧捏著某种东西。母亲为了牵制老人,握紧了大团扇瞪著对方。她眼中沸腾燃烧著从平时稳重的模样无从想像的烈火。老人就像野兽一样惧怕那烈火,动弹不得。没过多久,一群男子从回廊另一头靠近。每个男人都蓄著小胡子,自己知道那些人称为宦官。从他们身后出现一位泰然自若的老妇。奢华的簪子如铃铛般叮当作响,周围的侍从配合著铃声整齐地踏著步伐。褓姆与母亲都跪下了,自己也学著跪下。老妇的岁数看起来比老人更大,但眼神锐利,光是四目交接就像要被刺穿了一样。自己全身发麻。印象中自己好像见过这名老妇几次,只记得是一位很尊贵的人士,听年轻侍女说过,谁都不能违背她的心意。「好了,我们回房去吧。」老妇伸手碰触老人。听到她温柔安抚的声音,老人又露出了畏缩的神情,紧贴著墙壁不放。他的身体缩成一团剧烈发抖,听得到牙齿在格格打颤。某个东西从老人原本紧握的拳头中掉了下来,自己的目光不禁受到那晶亮的东西所吸引,那是一种颜色又像朱红,又像郁金的石子。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过,不晓得是在哪里。那是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鲜明色彩,但自己想不起来。老妇眉头紧皱,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转过身去。宦官代替老妇温柔安抚老人,将他带到宫外去了。自己紧抓著褓姆,一直旁观到最后。内心只觉得害怕,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自己身边跪下的母亲用滚烫的狂热视线望著老妇。慈祥的母亲何以会露出这般表情,那个老人与老妇又是何人?过了一阵子,自己才得知了这些问题的答案。人家告诉他,老人是他的父亲,老妇则是他的祖母。然后他得知,自己一直当成父亲之人,其实是他的兄长。离辗转难眠的季节还早,但壬氏的寝衣却被汗水浸得湿透。他不舒服地从床上起身,拿起桌上的水瓶直接对著嘴喝。水里掺了少许果汁与蜂蜜,让他出了一身汗又乾掉的身体顿觉畅快滋润。从窗户的缝隙,可以看见月光。每当作过恶梦之后,总会发生不好的事。深信此种说法或许太过迷信。壬氏吁一口气,将水瓶放到桌上。到天亮前还有一点时间。其实应该再睡一会儿,而且如果不睡,监护人高顺会横眉竖目地发脾气。但睡不著就是睡不著,无可奈何。无法入睡的夜晚,活动身子到产生睡意就是了。壬氏拿起竖放在房间棚架里的假刀。这把刀是练武用的,没有开锋,并且特别作得比较重,壬氏单手拿著它大大一挥。若能在屋外练习更好,但要是被侍卫发现会很麻烦。在这里练武恐怕也早已被发现了,不过只要不出去,侍卫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屋里不适合舞刀,他做点工夫弥补此一问题,改跳金鸡独立的剑舞,将学过的整个套路练过一遍后,再换脚站立,换手持刀。重复此种练法几次后,外头天色开始变得朦朦亮。壬氏在地板上躺成大字形,以冷却发烫的身体。命人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吧。正在这么想著之时,一张怏怏不悦的宫女面庞无意间浮现脑海。光看表情就知道,她对于壬氏一大早就入浴又大洒精油有何种看法。话虽如此,也不能一身汗臭就去执行公务。即使只是做个样,为了扮演无懈可击的宦官壬氏,这点小细节好歹得注意。但不能把此事说出口真让他心焦。不过,壬氏认为也不能永远隐瞒下去。那个宫女虽然在一些奇怪之处很迟钝,但应该已经开始起疑了;或者也有可能早已察觉,却佯装不知。若真是如此,事情就简单了——壬氏爬起来,将假刀物归原位后倒在床上。他已经懒得更衣了。晚点侍女水莲才会来叫他起床,就趁这段时间再睡一会儿吧。恐怕又要在公务时间打呵欠了。壬氏边想边沉沉睡去。〔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