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
唐家宅子门口,唐枝儿又在大清早被热炕热醒。她浑身燥热,不爽这个炕头很久,但偏偏全唐家人都喜欢,她一个人反抗没用。
“唐春苔!”唐枝儿一见到在唐家宅子门口路过的唐小苔,气得破口大骂。
当她看见跟在唐小苔身边的人不是慕容承,竟然是之前有一面之缘的伙计小杨时,更是像是嗅到腥味的猎狗一般,招子都放亮堂。
“好你个小娼妇!做贼还不承认!我又逮住你们了!”唐枝儿眼尖,见到小杨分明就是被她扯掉布鞋的那个俊俏伙计。
她喜从心来,准备一口咬住唐小苔,揭开她水性杨花的伪装。
偷汉子!铁定是偷汉子!
最让唐枝儿愤怒的是,唐小苔拥有俊美妖孽的慕容承,居然还不满足,还在外头招蜂惹蝶?更可气的是,还让她瞧见了!她一个相好小情郎都没有,眼看着唐小苔左拥右抱,好气!
唐小苔依旧没有搭理唐枝儿,任由她一路小跑跟着,鼻头冻到通红。
一切好像重复昨日的场景一般。
不同的是,天气更冷,唐枝儿鼻头更红了,鬓角也更凌乱几分。
终于,唐小苔搭着伙计小杨的板车,两人赶到村口第一家庄户木屋门口。
这回唐枝儿放聪明了些,离木屋门口远远的,一双灵动的美目更是警惕地瞥着唐小苔。
“唐春苔,你要干什么!”
然而,不等唐枝儿喊出“你别想再使坏”的时候,唐小苔再度叩响了木屋大门。只不过用的不是手,而是一块长板子。
长板子从冰层上方伸过去,叩响大门。
咚咚咚。
轻脆的叩门声,在宁静的清晨显得尤其刺耳。
唐枝儿下意识觉得不妙,刚要拔腿就跑,竟然一个横跨踩到下方冰层上。
“嘭——”
唐枝儿一个后仰跌倒,痛得她龇牙咧嘴爬不起来。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候,木屋门被打开。
侍卫警惕又凌厉地左右扫视,看见门口左侧有个农家女子摔了个仰八叉,狼狈极了。而且,还眼熟。
唐枝儿气得捂住尾椎骨就要大骂,但哪里还有唐小苔的人影。板车走远了,唐小苔也消失不见。
“唐春苔!”唐枝儿气得坐在冰面上娇叱,“别让我再瞧见你!”
突然,木屋里传出一阵极有威严的呵斥声,“何人喧哗。”
侍卫只能恭敬禀报,“殿下,还是昨日那个乡下妹。”
唐枝儿跌坐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愣住。
乡下妹?
是在指她么?
她活到那么大,从来都是元山村一枝花,每个村里少年见到她都要吹呼哨搭讪。现在她居然被人喊作“乡下妹”?
木屋门里,慢慢走出来一个披着雍容貂裘的年轻人。周身贵气逼人,服饰繁复奢华,气度清贵令人不敢直视。
唐枝儿跌坐在地上,看呆了,张大嘴竟然愣愣地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好死不死。
八贤王慕容拓宇从木屋门口踏出了一步。
北风大作。
“嘭——”
慕容拓宇跌倒了。
侍卫们乱作一团,连忙就要迈出木屋去扶,但人越多越乱。
慕容拓宇竟然连连滑了好几下都没能起身,连着一团侍卫一齐张牙舞爪怎么都找不到可以搀扶的木桩,一排人齐刷刷一起跌倒。
轰!
最要命的是,唐小苔深更半夜做的融雪成冰,故意按田埂地势做了个坡度。
村口地势高,往下地势低。
加上冰面这么一滑,北风呼啦啦一吹,慕容拓宇更是连人带侍卫一齐摔了个人仰马翻,齐齐抱成一团顺着木屋门口往唐枝儿的下沿滑去。
“轰——”
一大堆人滚成一团。唐枝儿惊吓到惨叫连连。
刺耳的尖叫声穿破云霄,震得整个村子的公鸡都叫唤起来了。
一群人努力用胳膊肘撑地,纷纷唾弃江南的恶劣天气。
慕容拓宇瞧也不瞧唐枝儿一眼,嫌恶地不耐烦道,“哪来的乡下妹,无礼至极!”
偏偏唐枝儿被一群臭烘烘的侍卫挤在中央,她本能地想要找一个支撑点爬起,慌乱间扒拉上慕容拓宇的胳膊。
“啪!”
轻脆的挥击声。
慕容拓宇十分暴躁地一巴掌将唐枝儿扇开,踩在侍卫身上拍拍身子爬起,冷厉道,“哪儿来的乡下女人,滚回哪去!莫挡爷的道!”
一众侍卫连连将鼻青脸肿的唐枝儿驱赶走,不屑地唾道,“不长眼的乡下妹,还三番四次觊觎咱们爷?不长眼睛。”
唐枝儿原本只想逮住唐小苔的猫腻,没想到又是一大早上被人唾弃驱赶,还平白挨了一巴掌,委屈到直掉眼泪。
她双手胡乱在雪地里摸,突然摸到一块腰间坠牌。
上面阳刻了三个秀气的字“八贤王。”(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