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看着小芳和花儿以及另外两个婆子,作为主子她不得不说两句,“来我这裏之前想必你们也听人说了,之前那四个丫鬟婆子是为何从这院子里出去的,我这静思居人少,旁日里粗活计也不多,留你们都是看在你们手里有份本事,不过你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照我的规矩来,若是有那不省心混日子的,或有心攀高枝的,趁早提出来,我送了你们去,也免得日后大家翻了脸皮,你们的爹妈男人也都是府里头的,不给自己留份体面也为你们的老子娘和孩子想想。”
叶云水这话说得很重,可她惯于丑话说在前,既然是重新选了人,她自然是要培养几个自己能使唤的,她不介意叶张氏往这裏头插人安眼线,因为她并没有想做什么对叶张氏不利的事,也不怕人传话说嘴,只要这些人她眼下能使唤得动就成,因为叶云水心裏明白,这种日子她也不会过太久。
“一切都听大姑娘吩咐。”四个人跪下给叶云水磕了头算是认了她这个主子,打了巴掌叶云水不会忘记给她们个甜枣,“起来吧,只要你们在我这院子里好好当差,我不会故意为难你们,旁日里有好吃好喝的也不会短了你们的,天不早了,你们跟着苏妈妈领一下活计,明早开始上工。”
安排完下人的事,春月便伺候着叶云水躺下,可是今儿累了一天,叶云水却是不困的,“你去看看苏妈妈安排完没有,天这么冷,今儿你们都在我这屋里挤挤,起码有个炭盆就比没有强。”
春月乐得去找苏妈妈,不大一会儿两个人便进了来。
苏妈妈进屋便是说着,“大姑娘,我看那叫小芳的不是个省心的,话忒多,这一路上就她问东问西的,您怎么留了她呢?”
叶云水笑着说:“留她就是为了她话多,她有本事把话传到那位的耳朵里,你怎知她没本事把话传回来?”叶云水是从不相信话唠能憋住嘴的,她选这小芳就是为了她那八卦的性子和能说会道的嘴,在这府里头过日子,消息是最主要的!
苏妈妈耳听叶云水这般说便是欣慰地笑了,起码她眼中的大姑娘如今不再是那任性倔强的大姑娘,已经开始会为自己真正的打算了,可惜苏妈妈却不可能知道,这副皮囊下早已经换了人了。
“听春月回来说那二房家的说起你生母来了,二房和大房斗了几年了,如今却拿你说嘴,唉……”
“算得了什么,她们想拿捏我就真的能拿捏?”叶云水的脑海里浮现着叶姜氏那春风得意的模样,钱,一切都是钱闹的,叶张氏这官家小姐出身的也比不上人家有钱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古代更适用。
叶云水对金钱的敏感度超越于任何人,忽然想起便问:“苏妈妈,我现在的月银有多少?”
苏妈妈一脸的愁容,“哪里还有剩的啊,府上的例大姑娘每月三两银子,也都是花了个净手,这府里的奴才们办点儿事就都要赏钱,否则热乎饭都吃不上,本来存了七八两,可这一去庙里又都给你带走了,现在剩的还不到一两银子。”
叶云水只觉得头疼,两辈子为人投生个大户人家,可她一样是穷人,本来对这古代的钱她没什么概念,可今日路上回来买了东西才知道,这钱可实在是不禁花,“放心吧,日子会好的。”
叶云水的脑袋里已经开始在想怎么能弄点儿钱让自己富裕起来,眼下二老爷一家回来对叶张氏来说不是好事,可对自己未尝不是,起码叶张氏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二房,只要自己不做太过分的事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找自己麻烦,现在的关键就是她的嫁妆!
叶姜氏今儿拿她的嫁妆说事,叶张氏那张阴冷的脸显然充满了怨恨,恐怕她想把生母的嫁妆完完本本地拿到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应该怎么办呢?眼下她正是需要站稳脚跟的时候,索性先看形势再做打算也不失为一条明路,不动便有退路,比横冲直撞满头包要好得多。
许是这一日疲累过度,叶云水很快就睡着了,这是她在叶府的第一个夜晚,或许也是最安稳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