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狠劲一上来,连叶重天的眼角都不由得抽搐了几下,这冰天雪地地泼冷水,王婆子那年纪不死也得少了半条命。
“老太太饶命啊!是我告诉张公子大姑娘在隔院,他说是远远地瞧一眼就走,老奴便应了他这份怜爱之心,饶了老奴吧,饶了老奴吧……”王婆子被冷水泼醒之后,连滚带爬地到老太太跟前磕头认错,可她却未说出是叶张氏的主使,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叶张氏的心裏酸涩,连带着眼泪都跟着掉了下来,“奶娘,你这是……”
“夫人饶过老奴吧,老奴不是故意污秽大姑娘名声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王婆子怕叶张氏说出什么来,上前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叶张氏又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却只是流着眼泪,到老太太跟前求情,“母亲就饶了奶娘这一次吧,求您看在她多年伺候媳妇儿的份上,媳妇儿保证,她绝不是有意的!”
老太太的嘴角冷笑不止,“无意的?今儿她无意污了大姑娘的名声,明儿就能无意地把叶府的主子们全都给卖了,你旁日里不是最重规矩的吗?怎么着?到自己人身上倒拿不起来了?你既拿不起来以后府中的事你就莫再插手,她是你的奶娘,也是你的奴才,你管不了自己的奴才我就替你管管,好好回你院子里学你的规矩,今儿我罚人,谁要是再敢多嘴,就一起在此跪了打板子!”
叶张氏的心彻底地冷了,她没想到老太太这时候趁机要收她的权利。
叶张氏正在踌躇不已之时,门口的丫鬟来报,叶云水来了。
叶云水其实早在老太太下令打板子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院门口了,她故意站在门口待了片刻,更是知道王婆子主动站出来认了之后她才让丫鬟禀报。叶张氏还真没什么高明手段,她以为王婆子不吐出她,她就真的没了干系?当别人都是瞎子吗?许是这人常年养尊处优、一呼百应惯了,这脑子都跟着不好使唤了!叶云水自是要挑这个功夫进屋,老太太要治叶张氏,可叶张氏却也不会任由老太太拿捏,眼下叶云水就是要借老太太的势,把自己的婚事搅和了,这是她最好的时机!
用沾了姜汁的袖口擦了几下眼睛,那眼睛顿时被刺|激得红肿,不自觉地就淌下了眼泪来,叶云水踱步进院,就见跪了满地的奴才,脚步却是没停地朝着老太太屋里去了。
进了屋,叶云水直奔老太太而去,临距离老太太一步之遥跪了下来,“云水见过祖母,见过父亲……呜呜……”叶云水边说边哭,到最后却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叶张氏本就是被老太太发难逼到了墙角,正找不到机会作伐子扳回脸面,此时瞧见叶云水哭得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自是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叶云水的身上,上前便是骂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到你院子里去问问你,出去上香把自己的未婚夫弄进了大牢,你至叶府的脸面于何地?”
“放肆!”老太太怒气冲天,指着叶张氏骂道:“你这是在骂谁?你这是一个当母亲说的话吗?口口声声提叶府的脸面,叶府的脸面早都被你给丢尽了!”
老太太颤抖着手几次欲说不出话,二老爷连忙上前替她顺着气,叶云水哭着上前拜了老太太,跪在了屋中央,“云水自知给祖母添了麻烦,还望祖母保重身体,更希望祖母成全了孙女,容孙女绞发终身不嫁。”
叶张氏耳听叶云水不嫁,更是火气冲天,“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