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用凉帕子擦了擦头,又嗅了香才是长舒一口气,看着素兰还在柳氏的跟前不停磕头便是道:“赶紧把素兰姑娘扶出去上药,怀孕的人见了红可不好!”
柳氏躺在床上听了这话脸上黯了一下又极其不满地瞄了叶云水一眼,显然这话是膈应到她了,又不是真要寻死觅活,自是忌讳这些的。
刘皎月瞧着叶云水心裏忍着气说道:“柳氏也是实在疼得厉害才把你请了来,庄太医诊不出问题,就指望你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算是把叶云水给赖上了!
柳氏明明是赖上刘皎月摔了送子观音,而刘皎月如今又想把这责任转嫁到自己身上?如若真出个好歹也可说是她诊治不利,这等明晃晃的坑等着叶云水跳,她又不是傻子?
叶云水举了举自己在小轿上包了纱布的手,就像个粽子似的,“世子妃您也瞧见了,就婢妾现在这模样,如何诊得了病?这不是难为我嘛!”
“左手又没伤。”刘皎月话里话外都不想放过叶云水,“这时候都指着你了,这孩子生出来也叫你一声二娘的,可不能撂挑子不管!”
“世子妃这话可错怪婢妾了,婢妾不过是略懂医术而已,旁日瞧个头疼脑热的还成,连庄太医都诊不出的毛病,婢妾就诊得出来?左手诊脉婢妾可未学过,这若是再弄错了……”叶云水的目光瞄了柳氏一眼,“再出个好歹的,婢妾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叶云水那一眼看的柳氏心裏一慌,连忙说话道:“贱妾不劳叶主子操心,这是得了佛祖的惩罚,婢妾乐意替肚子里的孩子受这个过……”柳氏又不是真的想死,万一叶云水借由子给她吃了错药,她后悔都来不及,而且她也不是傻子,这时候自是要顺着叶云水说,否则真让叶云水诊治了,刘皎月从中做些个什么手脚,她们二人都得让刘皎月一窝烩了。
“哟,这话说的,怎么都扯到了佛祖身上了!”叶云水故作不知刘皎月摔了送子观音像的事斥责着柳氏,“没得这样浑说,世子爷的孩子金贵着,怎么会被佛祖斥责?小心爷回来怪罪你!”
柳氏也是会装,那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还不是……还不是世子妃打碎了送子观音像……贱妾就开始浑身疼得厉害,都是贱妾的罪过,没拦住世子妃。”
柳氏哭得刘皎月心裏就像是多少道猫爪子在挠一样,可这事儿她的确心虚,却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故作镇定地斥责着柳氏,“不过是个佛像,哪就那般信了真的?”
未等柳氏回话,刘皎月又转身与叶云水道:“好歹你也是懂些的,是什么毛病还瞧不出来?”
“要不……婢妾试试?”叶云水知她一味的推脱,这刘皎月一定又有话柄。
“快着些吧。”刘皎月话里透着的都是不耐。
叶云水则是从锦凳上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还未等到柳氏的床前则是又捂着嘴,“哟,这什么味道?熏得婢妾好恶心……花儿,快着扶我出去,忍不住了……”
叶云水说话间就要吐,花儿和青禾连忙扶着叶云水到院子里呼吸,叶云水给花儿使了个眼色,花儿便是指着巧喜骂道:“你个死丫头,叫你带着叶主子的药却还是忘了!怎么做事的?回头禀了嬷嬷打你的板子!”
巧喜也不傻,立即在一旁苦着脸快哭了似的认错,“花儿姐姐别恼,都是我的错,再也不敢了!”
叶云水则是捂着嘴摆手,青禾连忙进了屋去跟刘皎月回话,“回世子妃的话,叶主子瞧着脸色不好,小丫鬟又忘记带了治头晕恶心的药……”
即便是心知叶云水是装的,刘皎月也得硬着头皮忍着,“什么时候变成风一吹就倒的纸人了?”
青禾也不搭腔,就是这般站着,刘皎月一个人也说不起来,几近吼似的道:“还不快派人去‘水清苑’取药?都是死人吗?”显然,她并不想让叶云水走。
青禾面露难色,匆匆到了门口看着叶云水问道:“主子,您在这院子等着,奴婢速去速回?”
这话显然是问叶云水接下来该怎么办。
叶云水也知刘皎月胡搅蛮缠起来她却是走不掉,便是吩咐着青禾,“那就快去快回。”手上却是悄悄地给青禾比划了一个“四”,示意她去找四夫人。
青禾眼前一亮,便是微不可察地点了头,上了小轿匆匆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