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你那一顿鞭子,否则曹家怎么会同意和离?我这心裏可是解了气了!”周夫人说得真切,不似作假,叶云水便继续听着她言道:“灵珊自和离后人也开朗了不少,不就是个姑娘吗?我养她一辈子也绰绰有余,可惜那曹梦逸真不是个东西,本来与曹家一刀两断之后,家里的亲戚也来走动,又给灵珊说了亲事,灵珊起初有些心灰意冷,这么多劝的,她也是有些同意了的,谁知那曹梦逸在外散布谣言,说灵珊善妒,还无所出,不能生养!”
周夫人说着就掉了眼泪,哽咽地道:“都瞧着曹御史家是门风清正,外人哪知其中缘由?便是信了那曹梦逸的,之前说好的亲事也推了去,灵珊这下子却是受了刺|激,闭门不出,还说要绞了头发当姑子去!我这一颗心都悔死了,当初怎么就给她说了这样一门亲事,坑了她一生啊!”
“这个曹梦逸也太可恶了!当初应该多抽两鞭子打死他!”叶云水听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哪家给许的亲事?居然听了胡言乱语就退缩了,灵珊不嫁这样的人家也是好事,免得再出一个曹梦逸,岂不是刚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周夫人连忙唉声道:“说得也是呢,但也怪不得人家,曹御史也不是普通人家惹得起的。”
周夫人这般说了,叶云水还有什么不明的?“灵珊跟我也是姐妹,回头我跟世子爷说一声,给灵珊挑一门好亲事,这回挑一个曹御史惹不起的,看曹家还敢胡言乱语,拔了那曹梦逸的满口牙!”
“灵珊瞧着是伶俐的,可惜被我和她父亲养得太单纯了,曹家拿那些个规矩压下来,她就蒙了!都说闺女娇养,可那也说是在娘家,嫁了人就说不准了。漫说她比不得你,就是她有你一半儿的厉害我也不至于愁成这样了!”
叶云水也是叹气,她如若不是魂穿而来,之前那个叶云水早被欺负得自缢而死了……周灵珊再爽利泼辣的性子,骨子里却是这时代的人,那些个所谓的规矩都根深蒂固在脑子里!
安慰了周夫人两句,叶云水又是言道:“不过灵珊毕竟嫁过一次,再选恐怕也只是继室了……”
“继室也行,只要别再让灵珊受这份罪就成!”周夫人哪还挑什么继室不继室,“说起来依着我的意思并不想让灵珊再嫁,可她这整日里闷家里头也不是回事,看着我这心裏头就疼得慌,而后一想,她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孤老一辈子也不妥当,我来寻你绝非因你打了曹梦逸,而是周围实在寻不到能托付的人了。”
曹御史乃是朝中重臣,周大人虽为礼部上卿与他是同僚,可差上一辈,说话的分量是比不得这位曹御史。想让曹家能惧怕的人家恐怕也是公候之家了,旁日里那些公候夫人太太们也不是周夫人巴结得上的……
“您放心,我自会求世子爷帮忙打听着,改日带灵珊出来坐坐,兴许她心情会好一些。”叶云水应下这事,周夫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留了周夫人用了中饭才允她回去,叶云水只觉人生就是个笑话,周灵珊出身比她强百倍,可命里却更多坎坷波折。
不过曹梦逸这个混蛋,叶云水是不打算放过,定要找个机会收拾了,当初不是怕藏在马车里的祁善露了出来,叶云水怎会那般轻易饶过他?
晚间秦穆戎回来的时候,说起王妃嫁妆的分法,“……我跟老四已经商量好了,庄子、铺子这些个我占六成,他占四成,由咱们打理,那些个库里的珠宝珍玩他拿七成,咱们留三成。”
“爷还留三成做什么,全给了四爷和四夫人就是,您好歹得了爵位,总不能让四爷在钱财上再亏缺着。”叶云水听了他的话笑着接过他的披风,如今天气已有些寒冷,秦穆戎搓热了手才摸了她的肚子,“你倒是大方,不过……我这么做也有我的道理。”
叶云水眼珠一转,“是为血玉麒麟佩?”
“真想撬开你这小脑袋看看是怎么长的!”秦穆戎笑着亲了她一口,最近他甚是喜欢她那胖圆了的脸蛋,软软的,既有手感,还有口感!
叶云水抿嘴一笑,窝在他怀里赖着,冯侧妃已经托人打听那血玉麒麟佩的事,而且还问的夏氏,显然她认为秦穆戎不会跟四房抢那些个物件,如若单说那物件在秦穆戎这儿不合适,所以秦穆戎要了三成珠宝珍玩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嫁妆清单上那玉佩有上百件,自是没人会在意到底谁得了去。
叶云水摩挲着秦穆戎那粗糙的大手,手心满是茧子,嘴上说起周夫人今日来访之事,“……那曹梦逸实在是太缺德了,居然散布那样的谣言,让人怕了畏惧了,不敢娶灵珊过门!”
“想给人保媒?”秦穆戎怎能不知她说这话的意思,“她再嫁之身也没那么容易寻到合适的,起码男方年岁定是不小,而且去给人当后母也没那般容易。”
叶云水叹了口气,“爷帮着打听吧,总不能看着不管,如若不是婢妾那一顿鞭子,曹家也不会同意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