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冷水澡的秦穆戎身上依旧滚烫,叶云水靠在他怀中仍不住抿嘴偷笑,秦穆戎狠狠地捏了捏她的屁股,“有你好看的时候!”
“明儿德妃娘娘替太后来吃满月酒,今儿听夏氏来说特意收拾出了个雅间专门招待德妃娘娘,爷还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叶云水对这个德妃娘娘一直没什么太大印象,只听说过淑妃、惠妃、贤妃,这位德妃娘娘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秦穆戎收起调侃之色,“德妃娘娘是二皇子肃郡王的生母,肃郡王生来便体弱,常年用药,不过为人却和善宽容,沉迷绘画作诗,不问朝堂之事,德妃娘娘旁日里深居简出,并不经常露面。”
叶云水把这些信息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了一遍,立即得出一个结论,这位肃郡王恐怕就是太子秦中岳的垫脚石吧?一个体弱多病的郡王是不可能威胁到太子的地位,而至于二皇子之后的那些个皇子们更是没了念想!
出身尊贵,可却要病一辈子,他即便不愿沉迷绘画作诗又有何法?恐怕稍一露锋芒就会被皇后和太子打压下去!
所以肃郡王想不心宽都难。
“德妃娘娘饮食上是否有什么忌讳?明日总要请她吃一两杯酒,别触了霉头。”叶云水对宫中之人都异常小心,指不定哪儿出个极小的差错都有可能被人拿做把柄。
秦穆戎捏着她的小手,却比生产之时瘦下去些许,“这个不用担心,明儿德妃娘娘来之前定会有公公过来查看一遍,到时候再问上一二就知。”
叶云水点了点头,眼瞧时辰不早二人便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秦穆戎和叶云水二人就已经起身。
叶云水让花儿和青禾打了热水,准备痛痛快快地洗一次,吴嬷嬷和邵嬷嬷拗不过她,只得让人把净房的炭盆烧热一些,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生怕她着了凉风。
一连洗了三大浴桶的水,叶云水才算是舒坦了!
闻了闻身上除了有喂奶的奶香味儿,已经没了那臭烘烘的味道,不过这会儿叶云水还不敢乱用嫩竹叶泡澡,起码要等兜兜断了奶以后再恢复这个习惯。
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叶云水依旧不允花儿为自己擦胭脂水粉,换上一身侧妃正服,梳了盘髻用一枝木簪子固定,身上那些金银首饰珠串都未佩戴,如今她自个儿奶孩子,这些东西能不戴自是不戴。
花儿和青禾都觉得她打扮得太素,撺掇着叶云水带个鬓花,叶云水只得挑个素淡的戴上,如今怀孕之后又窝在床上一个月,她的身子比之前丰腴不少,吴嬷嬷和邵嬷嬷都觉得这般更富态有福气,可叶云水瞧着这满身的赘肉心裏暗自决定偷偷地减肥。
收拾妥当,秦穆戎已经在主厅等着她用饭,四妾一大早就都到了这侍奉左右,这一个多月四妾都未能见到叶云水,邵嬷嬷和吴嬷嬷更是把兜兜捂了个严实,如若不是秦穆戎或叶云水亲自发话、而且求见的人身份还够得上,想见兜兜一面可是难上加难,而且两位嬷嬷那一板一眼的规矩有时让叶云水也头疼不已。
沈氏早就盛好了粥,瞧见叶云水从内间出来上前两步搀着她,“知道叶主子今儿才能下床出门,一大早就过来等着见您,这一个多月不见,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叶云水只是笑了笑,“如今我可算能透口气了,在屋子里闷了一个月,人都呆傻了!”
“您如若觉得闷,往后贱妾天天来陪您出去溜达走走。”沈氏甜话说着,叶云水也没往心裏去。
米氏一直在秦穆戎跟前布菜,给叶云水福了福身之后就退了一旁,并没说什么巴结奉承的话,叶云水目光看到了盈絮,依旧躲在小米氏身后,除了给叶云水行礼之外没有半点儿逾越的言语和动作。
盈絮也是个可怜的!不过盈絮的老子娘倒是因她而发达了……有些人求财、有些人求地位、像盈絮这种只求安稳吧!
叶云水打量了屋里这一圈莺莺燕燕之后才是落座,秦穆戎一直等着叶云水用饭,在这些女人面前他还是那一张冰山冷脸,只有催促叶云水多用一点儿饭食时才露出几分柔和的目光,让米氏看在眼里嫉妒得嘴唇都险些咬出血!
叶云水故作不知,一顿早饭过后,秦穆戎起身去了“笑陵堂”,稍后该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到府恭贺,叶云水则是坐在主厅上与四妾说着这一个多月两个院子的琐事。
“听‘梧桐苑’的管事嬷嬷说,前阵子你们打罚了几个丫鬟,让人卖了出去又填补几个,十六个舞姬病了六个,这一个月的开销比往常多了七十两银子,这事儿谁给我说道说道?”叶云水看着米氏和沈氏,“水清苑”一直有她在,小米氏和盈絮稍有些风吹草动的就能传了她这边来,“梧桐苑”毕竟要远上一些,叶云水得消息也慢上半拍,不过这不代表她就放纵不管。
米氏没想到叶云水在这么个日子开始查“梧桐苑”的事,脸上不免有些惊慌,沈氏在一旁道:“叶主子这事儿得问米妹妹,这打罚出去的丫鬟可不是我那院子的,另外那六个病了的舞姬恐怕是因天气寒冷生的病,那七十两银子恐怕就是给她们抓药了吧?”沈氏露出一丝甜笑,“我说的对吧,米妹妹?”
米氏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沈氏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