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叶云水听瑞晴出此题,自是知道田梦语和瑞晴那点儿小心思,脸上不屑一笑,从桌席行至出来。
众人的目光集于她一身,陆郡王的眉头轻挑,显然不认为这个只会扬鞭子打人的女人会作什么诗!
肃郡王的目光有几许期待,倒是皇后和文贵妃二人的面色各异。
皇后更是嗔怪地瞪了瑞晴和田梦语,文贵妃脸上挂着笑,只叹皇后的算盘恐怕要打空了!
给叶云水如此下不来台,就算那田梦语真进了王府还能有好日子过?如若是旁人兴许好说,秦穆戎为人清冷,更未有怜香惜玉之名,田梦语纵有几分美貌才气又能如何?
众人各存各的心思,而叶云水已走到正殿门口,略一思考,转身便是悠悠地道:“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叶云水一指殿外,零零洒洒的雪花飘然落下,在那轮高悬的圆月下散发着莹莹光芒,门前那棵高耸的梧桐树张着枝丫静止不动,迎着点点雪花,那景致格外的美……也是看到此树,叶云水才想起韩愈的这首诗。
众人仔细品味,不由得对此诗赞叹不已,陆郡王那曾见识过叶云水持鞭子发飙的都不免瞪圆眼睛,似是还真没想到叶云水会作诗!
田梦语的脸上多了惊诧,瑞晴则是看向她,瞧见田梦语那通红尴尬的脸色,自然知道自己输了,满是不忿之色!
肃郡王不免在一旁拍手道:“世子妃此诗果真妙哉,此情此景忽让本王兴起画致,把本王的笔墨端上来!”
叶云水诧异地看了一眼肃郡王,虽她早知此人酷爱作画,却没想到往常低调的他居然会在这种场合要当场泼墨。
目光看向秦穆戎,却见他神色淡然,叶云水心中略定,就见祁善已吩咐人端了托盘上来,上面是一百两黄灿灿的金子,“贺喜小嫂,这金嫁衣看来非你莫属了?”
“慢着!”瑞晴忽然出声,却让众人将目光都看向她,皇后略有嗔怒,皱着眉头言道:“瑞晴,不要无理取闹!”
“回皇后娘娘,臣妹没有无理取闹,刚才又没说只一首诗就算世子妃赢?万一是世子妃刚好就会这一首,那岂不是我们吃亏?”瑞晴颇有些胡搅蛮缠之意,就是咬住了叶云水不放。
文贵妃在一旁插嘴,“瑞晴还真是小孩子心性……”这话却是说瑞晴没规矩,让皇后的脸色更加难堪。
叶云水望着瑞晴道:“你想出题可以,可总不能无休止地问下去,总要有个章程!”
“五题,不,十题,每一题限时一炷香!”瑞晴一口咬住,在她看来当场作诗十首并非容易之事,何况加上一炷香的时限?田梦语看到田夫人的脸色阴沉,颇有退却之意,可瑞晴为她出头,岂能容田梦语退缩?拽着田梦语的衣襟道:“梦语你怕什么?她答不上又不是你的错!”
田梦语被推出来当出头鸟脸色尴尬无比,可看向秦穆戎的目光带着少女羞涩,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皇后的嘴唇哆嗦两下,文贵妃却是抿嘴得意地笑。
皇子们各看各的热闹,不时地碰杯吃酒,祁善看了看自己那一托盘金子,摆手让太监拿下去,那一双桃花眼也不再带着笑,反倒是露出几分阴厉之色……
叶云水见这瑞晴没完没了,索性言道:“十题我应,可如若我答上来你当如何?”
“如若你答得上,我便随你刁难,但如果你答不上,你要答应田梦语嫁给世子爷当侧妃!”瑞晴语出惊人,臊得田梦语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捂着脸跑到一旁,虽然她敢拦着秦穆戎大胆表白,可不代表她能当着这么多人直言要嫁给秦穆戎当小!
田夫人气得险些昏了过去,皇后的手都哆嗦了,“瑞晴!你给我跪下!”
文贵妃在一旁拦道:“皇后何必如此动怒?不过是个小赌约而已……”
秦穆戎挑眉看向叶云水,却见她嘴角挂着笑意,旁人都当叶云水大度,可秦穆戎却知她心裏恼了!
瑞晴纵使再不懂事,也知当着如此多的宗亲公候不应如此给叶云水难堪,如若不知皇后背地里有话交待她刁难刁难叶云水,瑞晴何以有如此大胆?叶云水心底阴沉如墨,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看谁的颜面扫地!
秦穆戎知,祁善也知,可二人都没想到,叶云水居然没应此事,“瑞晴此言不妥当。”
“你怕了吧?”瑞晴也知自己过分了,可碍于脸面,她却不愿退缩下去,哪怕过后被皇后责骂!
叶云水轻笑一声,“怕倒没有,不过这题是你出,你却拿田小姐当了赌注,单不说是否影响到田小姐的闺誉,她本人可是愿意?你这般做好似这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