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眨了两下眼睛,“放心,今晚看来注定是平静不了了……不过她们闹将起来反倒能为您遮掩一二。”
秦穆戎不提此事,有心与她亲热一番,叶云水却执意不肯,“您稍后还要出去,别误了时辰,耗费精力。”
“爷的功夫就那么不堪?”秦穆戎挑眉冷哼,叶云水捂嘴笑,“您的身板倒是行,可妾身恐怕那一觉睡过去可就耽误大事了!”
二人倒是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却因叶云水执意不从,秦穆戎只能在她那白皙的脖颈上种下几个草莓印,怀里搂着香软无骨的叶云水却不能好生采颉一番,秦穆戎忍着满心欲|火,只得撂下回来再收拾她的话。
子时将临,秦穆戎翻身起床,从床底拿出一套事先预备好的紧袖窄领的深色衣裳换上。
叶云水也起了身,从床头的格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纸包塞在他的袖兜里,又把绷带当作腰带似的缠在他的腰封内,尽量压制住声音淡淡的叮嘱道:“这纸包内的是外伤药,粉末是涂伤口的,那裏面的药丸是口服的,绷带缠在您的腰封处随手可取,妾身期望您回来时这些东西都能原封不动,不过应急之余,爷还是带着吧……”
秦穆戎的眉头紧了紧,刚刚那一番调情的旖旎余韵消失不见,却是涌上一股离别的忧心。
他知她心底明白,他的安慰是不予让她担心。
过多的解释都是多余,他也不愿再说些欺骗的谎言来糊弄她,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谎言是对她的侮辱。
捧起她的小脸轻吻她的额头,秦穆戎哑着声音道:“我向你保证,我会安全回来的!”
叶云水抿着嘴说不出挽留的话,她如今能做的只有期盼他平安归来……
默默无语地看着秦穆戎从后窗跳了出去,叶云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好似随时能蹦出来一样!
索性已无睡意,叶云水只好披上衣裳在内间寻些事做,只等着子时一过,这院子里的那几个贼就开始有动作了……
今夜的月光并不明亮,那半大个圆的银色圆盘被一层淡淡的薄云遮住了光芒,反倒是让这府内无心安睡的人心头添了几分阴霾之色。
沈氏一直瞪着眼睛等到子时末刻,萱儿坐在一旁也精神得很,甚至连个瞌睡的念想都没有。
这会儿要是还能睡得着,那可真就是没心没肺了……
沈氏这院子里的丫鬟们今儿没有值夜的,连守门的婆子也被萱儿赏了银子买酒吃,这深夜的功夫许是早已窝在哪个角落里睡觉去了。
那沙漏里的流沙洒落,湍急成一股细线,随着那上层的流沙越来越薄,沈氏主仆二人的心越发的紧张起来。
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沈氏瞪着眼睛看向萱儿问道:“萱儿,你害怕吗?”
“奴婢有什么怕的……”萱儿语气平平,努力压制住心头的紧张。
虽有叶云水提前与她打过招呼,可面对沈氏她依旧目光闪烁,生怕她没掩饰住被沈氏看出端倪,刚说了那半句颇有点儿心虚,只得又补上一句道:“奴婢唯一怕的就是您过得不好,不顺心。”
沈氏倒没瞧出萱儿的反常,只当她是因为今晚的事紧张的面色苍白难看,可扪心自问,她又如何不慌?
不成功便成仁,沈氏知自己不能退缩,可萱儿却为了她做出如此牺牲,不免面露不忍地与萱儿道:“你如若自己害怕的话,我就随你一起去,好歹两个人去还能壮壮胆子!”
萱儿与她情若姐妹,不似主仆,如今事到临头,沈氏却越发地忐忑不安起来。
“主子您还是在屋里头好生待着等消息,不过您得记住,就算真出了事也与您无关,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萱儿长叹口气,起身披了外衣,沈氏有些慌乱地拉住萱儿的胳膊,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圈,很是认真地嘱咐道:“出了事你千万别自个儿扛,我好歹也是世子爷的侍妾,是这院子里的半个主子……”
萱儿看了她半晌,挣脱开沈氏揪紧她衣裳的手,“主子,您一定要记住,这事与您无关!”说罢,萱儿转身出了门。
沈氏看着萱儿的背影,含在眼圈里的泪花终于掉落下来……
萱儿的影子刚消失在院子门口,小门处的一个婆子便贼眉鼠眼地出现,心裏心花怒放,只道这事儿真的成了!三十两银子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