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岳听到这一童音稚嫩之声不由得皱了眉。
特别是看着那一张俊俏小脸,恨不得上去好好地捏上两把。
心思转了转,秦中岳笑着道:“小侄子,见了本宫都不知问好行礼?你爹娘怎么教的规矩?”
小兜兜站在一旁挠头问道:“什么是规矩?”
秦中岳怔住随即气恼,伸手欲将小兜兜抱起来,小家伙儿依旧举着弓顶他,“靠后,不许碰我。”
“本宫可是你的皇伯父,你怎能如此无礼?”秦中岳只觉得手痒,很想去捏他几下,而这种捏不是亲昵的疼爱,而是怨恨。
他本身只有一个宫女诞下一子,却又体弱多病,而叶云水这娘们儿居然生了三个,特别是眼前这小子,接二连三地跟他作对,简直可恶至极!
“皇姑奶奶可是皇伯父的长辈?”小兜兜仰头问。
秦中岳点头言道:“这是当然。”
“那我自然要听皇姑奶奶的,还说什么礼不礼的?”小兜兜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秦中岳,好似是秦中岳犯错不懂事一般。
“可本宫乃是太子!”秦中岳气恼低斥。
“太子是什么?”小兜兜又歪着脑袋问,手里的小弓依旧不放。
秦中岳没了耐性,冷哼地便欲跨过小兜兜往内院而去。
“不许去!”小兜兜依旧小弓指着他,秦中岳置之不理,完全不予理睬。
“再说一遍,不许去!”小兜兜继续喊,可依旧没拦截住秦中岳的脚步。
秦中岳还未走出去五步,就只觉脚底下忽然一软,随即便是鞋陷入了一摊泥中……可再一闻,一股恶臭之味儿蹿鼻而入,让秦中岳恶心得呕吐不止!
转头一看,两个小家伙儿蹲在墙角,乃是小豆子和小团子嘻嘻地笑,小兜兜无奈地摇头,嘀咕道:“都说了不要再往前走了,我刚刚是骑了小马驹过来,在这儿啦了粪……”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秦中岳气恼怒骂,而一旁侍奉的太监和皇家侍衞都恨不得闭上眼睛装看不见。
这种架势让他们如何办?
一方乃是太子殿下,而另外一方则是庄亲王爷的三位嫡孙,无论是哪一个他们都惹不起啊!
太监立马凑上前,忍着臭味儿将秦中岳的鞋脱下为其再换上新的,可秦中岳只觉浑身上下全是恶臭,恨不得把眼前这三个小子掐死!
全都收拾妥当,秦中岳则又起了歪心,摆手让侍衞上前,将这三个小家伙儿抱走,小团子和小豆子有些害怕,小兜兜站在最前面,则是回头道:“快跑!”
两个小家伙儿立马往后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来人啊,救命呀,皇伯父踩粪生气了!”
秦中岳气得连连跺脚,“都给本宫站住!”
“皇伯父踩粪啦,抓我们啦!”
这喊声传出许远,让秦中岳险些气昏过去,而小兜兜站在原地不动,任由那侍衞将其抱在怀里。
不过眨眼的功夫,长公主府的下人全都往这方赶来,将此处围住,长公主的软辇即刻便到,看着秦中岳半晌,却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秦中岳直接拱了手,先给长公主见了礼,可余光一睹,没有叶云水的影子,秦中岳的心头疑窦丛生,可长公主这般直直地盯着他,总不能一句话都不提便走,“皇姑姑安,本宫得知几个小侄子都在此,故而前来探望。”
“探过了?那就走吧。”长公主此话一出,指着秦中岳身后的侍衞道:“把小世子给本宫抱来。”
那侍衞看着秦中岳,秦中岳则没应,而是上前两步道:“皇姑姑,藏了违逆之人,可不是好事,您一生都淡然度日,何必掺杂这纷扰之中?”
“太子这是要搜本宫的府邸了?”长公主这话说出,却让秦中岳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搜府?如若没有祁华震,那他这一行可是要引得明启帝雷霆大怒,如若搜到祁华震的踪迹,那不单是长公主的性命堪忧,祁家、庄亲王府可都能一窝端了。
秦中岳的眉头紧锁,他这会儿最难以确定的便是叶云水这女人不在此地。
是去为祁华震诊病?还是欲带其换了地界?这是他最难以决断之意。
斟酌半晌,秦中岳只得言道:“皇姑姑此话严重了,侄儿怎会有如此心思,只是在奉劝皇姑姑而已,此事过大,您可要慎重考虑,别一时冲动而后悔。”
秦中岳这话虽是笑着说,可那笑中却含有一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