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阴柔无比,赫然正是蒲林的声音。
我吃惊的呆立在屋中,看着眼前的美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蒲林是个女人!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美人!
这样一来,那些所谓的古怪习惯似乎都有了一些解释,虽然依旧让我无法完全理解,但至少明白了一些。
“天风阁下,请坐!”
蒲林依旧带着如妩媚的笑容,玉手一直屋中圆桌旁的靠椅,然后若无其事的从床边的衣架上取下一件薄薄的真丝绸缎睡衣。绣有九爪金龙的鹅黄色睡衣将她动人的胴体遮掩,衣裙的宽大,使她在威严中又平添一种娇小天真的古怪感觉。
我这时才清醒过来,径自走到了圆桌旁的靠椅上坐下,好半天才将纷乱的思绪整理清晰。
蒲林神情慵懒的在我身边坐下,看着我笑道:“天风阁下,我想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对吗?”
我一愣,道:“准备,什么准备?准备什么?”
“离开车楼的准备呀?”
“啊—!”我被蒲林说得感到晕头转向,离开车楼?我可以离开车楼吗?疑惑的看着她,我迟疑了一下,道:“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嘻嘻,难道你不打算离开这裏吗?”
我当然想离开这裏,而且想的要命!只是这来得太过突然,让我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我甚至不太明白蒲林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沉吟半晌,目光尽量躲开她曼妙的身体,道:“请恕天风愚鲁,我不太明白陛下您是什么意思。”
“嘻嘻,之前将你抓来,是因为我对你这个被圣庙关照过的人十分好奇。而且,你是铜庐会战失败的关键因素,所以我更要见识一下你这位堂堂的血妖王,究竟是什么样子!现在,我见识过了,你当然可以离开了。”
我皱皱眉头,突然站起身来,大步向屋外走去。
“站住!”蒲林一声沉喝将我喊住。
我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要去什么地方?”
“您不是要我离开,我当然是离开这裏,回我的家乡了!”
“你认为你现在还可以回去吗?”
果然,我想着她就不会如此简单的放我离去。我当下笑了笑,道:“我为何不能回去?”
其实我也知道现在回洛丹,死路一条,被人追杀不说,还要落个叛国贼的名声,这对我而言自然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不过我知道她会为我想办法,出主意,但我却绝不能先开口。至少这样一来,我可以占据一些优势,省得处处被动。
蒲林笑着站起身来,步履优雅的来到我的身边,如同初次见面时一样,围着我转了一圈,笑道:“是吗?你打算就这样回去?嘻嘻,你可是一个叛国贼,现在正在整个洛丹通缉,你认为你回去以后会面临什么状况吗?”
说着,她那纤纤玉指从我脸颊轻柔划过,眼中透出一种嘲讽的笑意。
她调戏我!
一国君主调戏我!
我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她的玉手抓住,笑盈盈问道:“陛下如此说来,一定成竹在胸,不知何以教我?”
蒲林的手很纤细。其实当她的手指从我脸上划过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但当我实实在在的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的时候,那种温软销魂的感觉还是让我心中不由得轻轻一荡。
“放手!”她的嗔怒道。
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轻浮的女人,倒也还知道害羞!
我笑看着她,轻轻摇首,道:“陛下若是不教我,那我又怎能放手?”
“你—你这个无赖!”
“无赖就无赖,只要能活命就行,我的性命现在握在陛下手中,若是能当一回无赖就能活下来,天风倒是愿意尝试!”
蒲林看着我,突然间笑了,虽然面颊依旧通红,但眼中先前那种怒意却已经不见。她看着我,笑盈盈道:“若是我想要你死,你又能如何?”
“哦,若是陛下想要我死,恐怕就不会穿成这样子接见我对吗?我想陛下总不会是想要让我在临死前享受美人的恩泽,对吗?不过若真是这样,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天风倒是愿意一亲陛下香泽!”
说着,我手上一用力,将蒲林娇柔的身体带入怀中,看着有些惊怒的神情,笑而不语。
蒲林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激怒了,但那怒色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又露出娇媚的笑容,探手抚摸我的脸颊,轻声道:“天风,你想要我吗?嘻嘻,我可是一只蜘蛛,和我有过一夕情缘的人都已经做了风流鬼!”
她温软的手掌,突然变得冰冷无比,带着强绝的阴煞之气,令我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
这是一个黑寡妇!
我心中暗叹道,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道:“我说过,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做个风流鬼,对天风而言也是一个福分!”
“你—!”
蒲林羞怒而气恼的看着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于我这种一反常态的行径,我自己也感到十分奇怪。但不知为何,我的心告诉我,这也许是对付蒲林最好的方法。果然,在我怀中的蒲林显得忸怩不安,身体不停的挣扎。但越是如此,那仅隔了一件真丝睡衣的诱人胴体刺|激着我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我颇有一种欲|火中烧的感觉。
“陛下,若你再如此挣扎的话,呵呵,天风只能以为你是引诱在下,到时兽|性大发,恐怕会做出不利于陛下你的举动呀!”
听了我的话,蒲林立刻停止了挣扎,她红着脸,低声道:“你先放开我!”
“嘿嘿,这样子不是很好吗?”说着,我故意低头,从口中呼出一股热气,荡漾在她曲线优美的玉颈之中。
休看蒲林表面上看去有些放荡不羁,但我可以肯定,那种流露于外的放荡,或许只是她的一层保护色。至少在我看来,她应该是一个比较容易羞涩的女人。
“你先放开我,好吗?”蒲林低声哀求道。
我笑了,从目前来看,我占据了主动,当下手臂环着她柔细的腰肢,我低声道:“这个要看陛下怎么做了!我知道陛下心中已经有了完全之策,在我没有听到这个万全之策前,我觉得这样子挺好!”
“你放开我,我自然告诉你!”
“此话当真?”我笑问道。
“当真,你先将我放开!”蒲林的声音显得十分坚决。我知道调戏到此为止,任何事情都要有个限度,过了反而不美。
当下我松开手臂,可没等我反应过来,蒲林扭身狠狠的抽了我一记耳光。这丫头的手劲真不小,一记耳光抽的我耳朵嗡鸣不止,半晌没有回过味来。
“这是对你刚才无礼举动的惩罚!”蒲林深吸一口气,春光微现的酥胸急剧的起伏着。好半晌,她平静下来,脸上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庄重的神态。她用手一直圆桌旁的靠椅,道:“好了,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我捂着脸,苦笑着坐回靠椅,看着蒲林一言不发。这丫头的手真狠呀,打得我脸颊有些于肿起来。但我还无话可说,毕竟是我无礼在先。
“天风,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柯士杰将你说成叛徒,而他则成了你们帝国的英雄。现在,你在洛丹是一个卖国贼,回去了绝没有好下场。”
“那陛下何以教我?”
蒲林隔着圆桌,在我对面坐下,她身体前倾,双臂放在桌上。从我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睡衣后诱人的乳|沟。
“天风,我有两条路让你走!”
“哦,请讲!”
“第一条,你现在已经是洛丹的卖国贼,既然已经如此,不若你索性真的投降我们,这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
我笑了笑,如果这样,我何必和她斗了半天的心机?
对于洛丹,我发现我早就没有了那份情感,但是那里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反过头来向他攻击?如果我投降车楼,那我势必将要成为洛丹的敌人。虽然现在我已经是洛丹的敌人,但至少不需要去直面他们。可是,成了车楼的臣子,那我就真的是没有选择了!
我摇摇头,道:“陛下好意天风心领,只是洛丹虽然对天风不义,可那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的师长。我可以离开那里,但是却绝不能对他们不利!”
“那就是选择第二条路喽?”
“未请教!”
蒲林笑了,道:“自然是你回到洛丹。不过是以一个英雄的身份回到洛丹,而且还可以得报大仇!”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这个娇媚的女人,有些不解的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若是我能洗刷你的冤屈,并让柯士杰身败名裂,如何?”
心中不由得一震,我呆呆的看着这个女人,越发有些糊涂,道:“不知陛下如何洗刷我的冤屈?”
“这个我自有打算,不过只看天风你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先不说她如何让我洗刷冤屈,但我明白,这裏面绝不会是那样简单的事情,至少,我需要付出一些。
“陛下请说!”
蒲林站起身来,在屋中缓缓踱出两步,而后扭头对我沉声道:“斯法林大陆自回鹘之乱以后,已经有百年光阴了。这百年中,洛丹和车楼、月臣你打我,我打你,五次铜庐会战死伤惨重。但那些达官贵人们该是如何,还是如何,真正受罪的是那些百姓。天风,你说我说的对吗?”
我点点头,没有出声。我不明白蒲林说出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心中却又隐隐捕捉到了一点痕迹,想来这裏面无非又牵扯到了什么王权争霸的事情。
“先父在世时,常说若是斯法林大陆能够统一,则人类必将超然于四界之中。魔界贪婪,兽人愚鲁,精灵淡漠,他们都不足以统治这个世界,真正能够统一四界的,还是我人类一族!”
我闻听笑了起来,心中对蒲林的这番言语颇不以为然。但心裏的话并没有说出,我默然看着她,依旧一言不发。
“可惜斯法林大陆自火云帝国覆灭之后,人类一直以来处于分裂状态之中。当年三强鼎立之时,洛丹和月臣,的确都有不凡人物,虽数次大战,却始终将三方的力量持平。但现在,情况却又不同!”
“哦,怎样不同?”
“洛丹女主年幼,不知世事艰辛,朝纲被谭雷与枫霜两人把持,你争我夺,早就没有了以前的强盛。月臣偏于一隅,只知贪享安乐,也没有了当年的血气。只有我车楼,虽屡战屡败,但从未放弃过自己的梦想。表面上看,我车楼动荡不安,但实际上,我车楼的力量,早已经拥有可以吞并两国的力量!”
自大狂!
我心裏低声道,但嘴上却没有这么说。冷笑一声,我轻声道:“可是如此强大的车楼,却从未攻破铜庐防线,不是吗?”
脸上闪过一抹怒色,但蒲林随即便将这怒意掩饰起来。而是冷冷一笑,对我道:“不错,第五次铜庐会战我们又败了!但我车楼大军军心未乱,战意依旧高昂。而且,此次我们已经和兽人帝国的紫渊达成协议,他们将和我们结成盟约。呵呵,若是我真的想要对洛丹不利,两下夹击,足以让你铜庐防线一溃千里!天风,不要忘记了,如果这一次不是你的原因,现在我车楼大军,早就已经跨过铜庐,横扫洛丹了!”
我沉默了!连山关的防务再次在我脑海中闪现。蒲林说的不错,如果这一次不是我偶然发现了天空小道的秘密,也许连山关早就失落,而铜庐防线的守军,也早就被花苓的大军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