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能够这么明白地提点一个人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换个人一定要低头虚心受教,可是孙易没当一回事,摆了摆手笑道,“这操蛋的世道,人善被欺啊,最好就是别人吐我一口口水,我要打十拳回去,就算是死也要咬下几口肉来才能活得舒坦!”李老摆了摆手,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以他的身份,能够这么直接地跟孙易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道:“如今京城里头有些人还是很不老实的,你自己看着办,别捅出大蒌子来!”“关我毛事!”孙易挖了挖鼻孔,然后悄悄地在那张清朝的古桌底下一蹭,看得李老的眉头一跳,强压着火气才没有发出火来。跟着重重地桌子上一拍,怒声道:“其中就包括你的那个小女朋友,最近闹得有些过份了,让她收敛着点,再这么干下去,早晚要被收拾了!”孙易一愣,惊讶地看着李老,“你说的是白云那个丫头?”“不是她还能是谁,简直快成教主了,哼,也太自以为是了,真以为国家培养的人才都是睁眼瞎啊,这是人民专政国家,就算是没有证据,真要想收拾她有的是办法!”孙易叫了一声跳了起来,打算问得再清楚一些,李老却不客气地向门外头一指,直接就来了个逐客令,他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太给孙易面子了,搞政治的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明白的话。像李老这种人,他不说的话,就算是打死他都没有用,再者说,孙易也不敢向这老头动手,先不说老胳膊老腿的碰一下就散架,仅仅是人家的身份就在那里摆着呢,自己碰掉一根汗毛,都别想活着走出京城。事情也谈完了,孙易转身就走,刚刚出门又回来了,顺手把桌子上果盘里头的各种有机水果全都划拉到一个袋子里头拎走,气得李老把盘子都摔了出来。白云死死地抱着孙易,像是八爪鱼一样挂在他的身上,两个人还在紧密地联接着,哪怕孙易只是微微地一动,都让白云像是要昏死过去一样。“别动别动,就这样,就这样!天呐,好久没这么爽过了!”白云挂在孙易的身上低低地哼着。孙易啪地一声在她的雪臀上抽了一巴掌,两个人的身体一动,让白云又一次狠颤了起来。“你先老实交待,你在京城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孙易问道。孙易的问话让白云的身体一僵,虽说她没跟男人怎么样过,但是跟安琪那个女人可偶尔会磨上一磨的,难道被他发现了?“我……我也是为了……”白云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身体僵硬甚至收缩,让孙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微微地动上几下。白云的心思多聪明啊,从孙易的小动作上立刻就判断出绝不是自己想像的那种事,否则的话他今天都不会跟自己一块滚床单,既然不是这件事,那就没什么好在乎的了。孙易狠动了几下就当是惩罚了,然后又在她的粉臀上抽了两下,“不管你是为了啥,都小心着点,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上头已经有人注意到你了,而且提出了警告,再不收敛小心人民专政的铁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云直接就从孙易的身上跳了起来,只是身体还软着呢,差点摔倒。孙易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不过本事倒是不小啊,人家是没证据的!”白云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没证据又能拿我怎么样,这可是法治社会!”不过白云见到孙易看白痴一样的目光,小脸忍不住一红,自己都觉得刚刚说的话挺白痴的,从古到今华夏就是一个人治社会,领导的意志高于一切,真要是哪个大领导一拍板,没事都有事,至于她那个在省会城市当副*长的老爹,在真正的大领导面前也只是一只小小的虾米而已。看到白云反应了过来,孙易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不管你在干什么,没有告诉我肯定是有你的理由,我也不多问,但是记住,一切都以自己的安全为前提,别弄出什么大事来,你也放心,这事是李老告诉我的,关注的人应该很有限的!”白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瞧人家孙易这话说的,被李老那种镇国柱石般的大领导注意到了都是小事,换个人早就吓尿了。白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她们的计划告诉孙易,而这个计划仍然在像滚雪球或是血球一样越滚越大。付雨山是中部某省的一名计算机工程师,在行业内也算是翘楚,参与过多个知名程序的开发,在圈子里头提起付大哥,任谁都要竖个大姆指头道上一声好大哥。但是现在的付雨山已经完全没有了工作的热情,两只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原本富裕的家庭此时也变得一贫如洗,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仍然固执地前行车。他原本那辆现代轿车已经卖掉了,现在只能挤公交,或者咬咬牙为了省一两块的公交费而步行,像他这种散手全凭网上的关系接活,人际关系简单得令人发指,从前虽然有些钱,算是中高产阶级,可是在社会地位上,只能算是中下等了。房子也准备卖掉了,哪怕为了这场官司耗尽一切也在所不惜。刚刚走进小区门口,一辆面包车飞掠而来,咣地一声就撞到了他的后背上,将他撞得一个跟跄,甚至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等异样,身上就是微微一热。几个面目凶狠的年青人围着他,手上拎着铁棍、锁链之类的凶器向他的身上狠狠地招呼着,瞬间就将他打懵了。直到一口鲜血吐出来,几个年青人才住了手,最后一个留下的年青人踢了踢他的脑袋,恶狠狠地道:“这就是给你个教训,以后招子放亮点,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惹得起的!再有下回,脑袋割下来喂鸟!”几个年青人扬长而去,十几分钟之后,邻居报警之后警方赶来,做了笔录,至于能不能找到人还是两说。“为什么,我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为什么你们就不抓人!”付雨山躺在病床上敲着床边向做笔录的警察怒吼着。两名警察没回答,甚至没有抬头,十分粗略地将笔录记完,身为系统内的人员,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对母女同时被轮数日致死的惨案。只是参与者没有一个简单的,除了一位副省大公子之外,其余的两个都是有实力,有背景、有后台的大人物,一位当地豪商之子,一位厅级领导的小儿子,这样的组合谁敢动?哪怕他们的行为惨烈得令人发指,在现场甚至出现了手臂粗,足有一尺长的带血的大黄瓜,连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都没有放过,有的时候红颜祸水并不一定祸害到男人,还会伤到自己,一切的起因,也只是因为几个喝了酒想寻刺激的二代们恰好碰到了接女儿放学的美妇,然后强行拖回去爽了两天,就这么简单。简单的案子却因为背后的势力而不得不束之高阁,除非哪天那位大领导要倒台才会翻出来,否则的话,将永不见天日。在付雨山的咒骂当中,两名警察收起了记录本转身就走,一声都没有吭,今天这事谁都能想得明白,可是谁都不敢说。付雨山请律师,网上发帖子,可是折腾出不小的动静来,但是人家背后的势力更大,有权的出权,有钱的出钱,硬是把付雨山这计算机高手给压了下去,这回干脆打断了一只手臂和两条腿,让他想折腾都折腾不起来。付雨山若是不收手的话,他的命运可想而知,在警方那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付雨山的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完好的左手紧紧地握着拳头,甚至并不高的指甲都刺进了肌肉里,可是现在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无力地看着天花板。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头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个信封,上头写着付雨山亲启。付雨山用一只手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封来,里面的字迹已经很淡了,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网上常见的一种行骗工具笔书写出来的,再过几个小时,这里的字就会完全消失,而且对方书写的时候下笔非常轻,几乎不会留下笔痕。信的内容很短也简单,这神秘人为付雨山报仇,而付雨山要付出的,就是为他们工作三年,在这三年里,未必真的会有任务下派,同时最后还保证,绝不会做出威害国家安全的事情。没有姓名落款,只有在下方画了一只唯妙唯肖的怪鸟,一向喜欢看动物世界的付雨山认出来,那是一只夜枭,如同猫头鹰一样,在夜间行动的一种凶禽。至于上面留下的电话号,搞IT的付雨山更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一个根本就无法追踪,也无法确定位置的网络电话。这是一个什么组织?他们要利用自己干什么?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懒得想了,一心只是为老婆孩子报仇,自从她们遇害以后,付雨山觉得自己已经活到了尽头,只要能够报仇,哪怕是现在就死,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甚至那些棍棒铁链落在身上的时候,他都感觉不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