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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璟璃听到烛幽的话沉默了片刻，理智告诉她，自己现在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同姜箬姐弟俩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知道他们能走到这里完全是靠运气。自己可以救他们一次，两次，但不可能永远都能及时地救下他们。

好运总有用完的时候，就比如现在。

就算自己现在救了他们，那下一次呢？如果他们没有遇到自己，谁来相救？

靠别人永远都不如靠自己，没有人能一直依赖别人。

可另外一方面，她又无法见死不救。人非草木，这一路上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终归是和陌生人不同。小衡的乖巧懂事和姜箬的善良，都让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于是很快她就做下了决定，打算尝试一次。

不管怎么说，终归是两条生命。

思及此，她看向烛幽道：“你不用管能不能救得了，你只需告诉我能不能打开石门。”

“……好吧。”

烛幽不是魂体，所以并不受这里的禁制所限。

有他在，石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轰轰……”

随着石门一点一点上升，石门后的景象渐渐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惨烈的场面，更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只有一片虚无。

那种景象无法用言语形容，却让人心中一沉。

“你看吧，我说过你救不了他们。你刚刚听到的声音并不在里面，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烛幽似是早就料到了里面的情况，话落时叹了口气。

慕璟璃微微拧眉，打算走进去看看。

烛幽一把拉住她，“别进去，这石门后的世界每一刻都在发生变化，下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走吧，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慕璟璃深深地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点点头，“嗯，走吧。”

虽然心里清楚自己就算进去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人，但眼看着人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上，还是觉得胸口有些发闷。那是种难以形容的无力感，仿佛有人当头棒喝，告诉她，自己并不是万能的。

总有她解决不了，改变不了的事情。

其实自从进入“魅夜”，她已经见到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

却没想到，想起了一切后，整个人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烛幽见慕璟璃不再执着于救人了，带着他们快速离开了迷宫，走上了凝神塔的第九层。

在没有置身其中之前，慕璟璃想象了很多种的情况。

却没想到，第九层就是一片混沌的世界。

分不出天地，也没有所谓的方向，甚至感觉不到时间和空间的存在。

烛幽也是第一次登上这第九层，以前进来的时候，他是利用神族的秘法离开的。反正他也不需要凝体，更不属于九幽，按照慕璟璃所说就是一个bug一样的存在。

但这一次有慕璟璃和祁飏，他无法再用秘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