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俊?看着盛夏坐下,米丽问了句。
钟财吧。盛夏示意米丽倒杯茶给她。
米丽从包里拿出杯子和保温壶,倒了茶递给盛夏。
盛夏接过茶,看着七窍流血的钟财。
钟财直直的盯着盛夏,盛夏抿着茶,淡然看着他,一杯茶喝了一半,才开口道:你应该是今天火化,你那个侄女儿,是你的侄女儿,还是你媳妇的侄女儿?把你的后事办的很不错。
我老伴儿呢?钟财淡然中透着些凄惶。
一起火化,你侄女儿为了是买一个大骨灰盒,还是买两个小骨灰盒这事,一家人商量了两三天了,还没定下来,说你们夫妻两个感情好,买两个吧,就是埋一起,也不能算合葬,买一个吧,说怕人家说闲话,拿了你们老俩口一套新房子,一套老房子,多买一个骨灰盒都舍不得,挺纠结的。
盛夏闲闲说着闲话。
一个就够了。钟财看着四周,这是哪里?你是谁?真有地狱吗?
嗯,等会儿我替你跟你侄女儿说一声,现在,你说吧。
都是我做的,不怪阿福。钟财声调强硬,先头两个是我打死的,这两个,也是我一斧头一个砸死的。
盛夏抬一只手按了按额头,娘的,先头还有俩!
前年秋天,刚过了十五没几天,那场台风,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阿福病了有半个月了,做手术得几十万,我想钱想疯了。
钟财紧紧抿着嘴,片刻,才接着道:有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拖着两个大箱子,到店里要了碗仙草冰,一碗冰吃了俩小时,我说要关门了,她还不走,还跟我发脾气,说我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那么大雨让她往哪儿去。
她说是外地来的,寻亲,她包里好几扎钱,手上戴着大钻戒,钻石镯子,天黑了她还不走,有钱,外地来的,我想钱想疯了,就把她和那孩子勒死了。
箱子里有什么?盛夏把空杯子递给米丽。
金条,珠宝,钱,两大箱子。
尸体呢?
埋在屋里了。
接着说。盛夏心里有点儿堵闷。
阿福听人家说游轮长游轮短的,我陪她来坐游轮,阿福先看见的,那个小短命鬼的哥哥,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阿福吓坏了,本来没想再杀人,后来,我听到小短命鬼的哥跟他娘说,说我杀了人,要报警,还说他看到了,人就在船上,跟他们一层楼,不能放过,实在是没办法。
盛夏神情有些呆滞,这个钟财,到底听到了什么,能让他以为孙太母子认出了他们,要报警抓他们?孙太和儿子说杀人报警,应该是商量杀雷俊这件事吧,唉,这个阴差阳错,真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又问了雷俊几句,盛夏站起来,一边叹气,一边招手叫众人,走吧,还得去个地方。
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周凯紧跟上盛夏问道。
盛夏和孙太说话,他云里雾里,还算有个云雾,到盛夏和钟财以及雷俊说话,光听盛夏嗯嗯啊啊,连丝儿云雾都没有了。
一会儿再说。盛夏心情不大好,连吃榴莲干的心情都没了,开门出屋,看着在门口不停踱步,差点磨薄鞋底的王庆彬,得去趟钟财原来那家杂货店。
王庆彬一个怔神,查到什么了?那里有证物?
嗯,也许吧,让人带上铁锨什么的,还有,把法医叫上。盛夏一边走一边叹气。
周凯紧绷着脸跟在盛夏身后,他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小夏既然叹气,他就不好有好脸色,先把脸绷上再说吧。
米丽推着虽然不知道北在哪里,但是十分淡定的曲灵,揪着急的上窜下跳恨不能抓住盛夏用力抖出真相的宋词,跟在王庆彬后面,下了游轮,上车往钟财原来那家杂货店过去。
盛夏和王庆彬两辆车到杂货店时,拎着铁锨铲子的刑警和几个法医已经到了,盛夏和米丽在阴暗潮湿,空荡荡的杂货铺里转了一圈,米丽指了片地方,挖开看看,小心点。
几个刑警撬开青砖地,几铁锹下去,就挖了个小小的人头出来。
王庆彬蹲在很快挖出来的坑边,看着法医清理一大一小两具白骨。
宋词和曲灵蹲在坑对面,宋词努力厅已经炸飞了,别墅里有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当时以为是卖了房子,还没来得及搬出去的业主阮小姐和儿子孙承。
别墅里死的这两个,肯定和阮小姐脱不开干系,应该是她害死拿来做替身的,查一查她当年用的保姆之类就能知道了,唉,只怕这两个,是唯二两个真正冤死的。盛夏也有几分意外,再次叹气,接着道:阮小姐带着儿子和两大箱子钱财珠宝,包里有钱手上戴着冰糖大的钻戒,在这间店里等了两个多小时,直等的店主钟财夫妻邪火上冲,财迷心窍,勒死两人,埋到那里,拿了阮小姐所有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