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柳文升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媳妇一眼。
“凭什么啊!!”
沈氏顿时就来气了。
想也不想的抱怨道:“这么多年你给家里当面牛做马,每个月的工钱也一文不少的交到家里,结果呢?这出了事儿的时候,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没有?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带着人来把咱们屋里值钱的东西都给拿走了,搬的比土匪抄家还干净!!这不是明摆着把咱们当下人吗?咱们欠他们的?”
沈氏只顾为自己打抱不平,可却没想过,同样的事情,早就在二房身上发生过了——
柳文清还活着的时候,往家里拿的钱可比柳文升这些年多的多了,可结果呢?
前脚刚死,后脚她就跟着张氏抄了二房的屋子,把值钱的东西拿了个干净不说,连王氏的嫁妆都没给留下。
之后更是没人记得柳文清在世时候的好,把留下的孤儿寡母看成是家里白吃饭的,让王氏和几个孩子沦落为了柳家的“下等人”。
相比之下,柳文升还在,她的日子不知道比王氏当初强出多少。
可仅只是这样,她就收不了了,那当初王氏一个寡妇,带着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是棍子打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罢了。
沈氏这番话,要是落在其他人耳中,那是妥妥的挑拨,可听在柳文升耳中,却让他心里舒服。
果然,爹妈偏心,兄弟自私,说白了,还是自己媳妇跟自己一条心,知道心疼自己。
这么想着,他心里那股闷气去了不少,翻了个白眼道:“你当你男人傻吗?老爷子介绍的那个活计,我已经给推了!出了事他们不管我,也别指望我跟以前一样傻乎乎的给家里挣钱。”
“反正家里还有继续,爹刚才也说了,这一大家子花用几年都不成问题。既然大房二房都心安理得的不出人赚银子,在家里吃闲饭,那自然就不差我一个!”
“对!就该这样!!”沈氏解气的说完,心中又有些担忧,“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别忘了,四郎的束脩和苹儿的嫁妆可都要咱们自己出的!!”
“这有什么可着急的?”
柳文升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道:“苹儿这才刚刚定亲,我寻思着,成亲的事情,约莫要等明年科举之后了。到时候大哥中了举,咱们的铺子就可以开起来了,害怕拿不出嫁妆银子?”
他冷笑一声:“反正再想让我像以前一样,给家里当牛做马的当冤大头,门儿也没有!!”
柳老爷子不知道,目前家里唯一有望赚银子的三儿子已经彻底罢工,柳文升走后,他抽出眼袋杆子,坐在炕沿上,一边慢慢的抽烟,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张氏脾气不好,嘴也不好,再加上也预感到劝柳文升出去赚钱的事情不会太顺利,怕张氏在场弄巧成拙,所以一早就让张氏去了对面的房间回避。
这会儿,柳文升走了,张氏便急不可耐的回来了。
一进门,她便急不可耐的问到:“咋样,老爷子,老三咋说的?他同意了没有?”
柳老爷子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瓮声瓮气的道:“不去了,让他再歇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