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婆子倒不是不相信柳茉,毕竟柳茉可是在没看到她孙子的情况下,都能把病情说的清清楚楚。
治病那肯定是有把握的!
可问题是,她孙子病的这么厉害,说句晦气的话,眼瞅着都要不行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热姜水就能治好吗?
“就只要姜水就行了吗?再不用吃别的药?”魏婆子生怕惹恼了柳茉,试探着问道。
柳茉倒也没有不高兴,毕竟小三子的症状太过严重,而治疗的方法太过简单,魏婆子会提出质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除了治病之外,把病因和治病的方法跟家属交代清楚也是大夫的责任嘛!
“您刚刚也说了,他已经烧了三天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他身上的热度降下来,再拖下去的话,就算治好了,也很容易烧坏脑子。”
柳茉尽量拣对方能听懂的话给她解释:“他这个病看着严重,实际上却非常的好治。其实夏天的时候他要是听我的话,心里燥热的时候坚持喝上几天热姜水,也就不会严重成这个样子了。”
“你说啥?”魏婆子一愣,“你是说那次在上坡上碰见我家小三子的时候吗?那时候……你是看出他有病,告诉他要怎么治?”
“是的!”柳茉点点头,“可惜他回去忘了跟你们说了,不然的话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这个死崽子!”
魏婆子瞪了车上的自家孙子一眼,恨恨的道:“他哪里是忘了说了?他是根本不想告诉我们!你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到大就跟心里有火似的,专门爱吃凉的!夏天就不说了,就是冬天有时候也悄悄的抓两把雪塞嘴里!你让他喝热姜水,他回来能跟我们说才怪呢!!”
说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丫头,我家小三子这病,是不是因为吃那些个凉东西得的?”
“虽然不完全是,但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
柳茉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年轻妇人已经跑了回来。
“娘!”她看了一眼柳茉,道,“姜已经捣好了,水已经烧上,就等着开了。还用我干点啥不?”
“又不是我给咱家小三子治病,你问我干啥?”魏婆子把眼一翻,对着儿媳妇训斥道,“人家茉儿大中午的过来,你谢谢也不说一声,也不知道给弄晚水喝,我平时就教你这么招呼客人的?”
妇人:“……”不是,娘您名声在外,平时哪有人上咱家来串门啊?
就算有事找你,那也是隔着篱笆说一声就走了,我嫁进来这么多年,家里正经招待过谁?
话虽如此,她到底不敢当着婆婆的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是答应了一声,看向柳茉,一脸歉意的道。
“你看我,这小三子一病都懵了!你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回屋给你冲碗白糖水去!”
白糖水,放在柳茉之前的年代,那真的是绝大部分人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玩意。
可放在这个糖和盐都很珍贵的年代,对庄户人家来说,却实实在在是只有家里来了贵客才会拿出来的好东西。
也难怪妇人在想要表示感激的时候,会说给冲白糖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