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柳茉是发自内心的无法.理解齐老夫人的想法。
她是给齐云峰治病,又不是要害他孙子。
齐老夫人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甚至还特地派个丫鬟过来试探羞辱她?
难道就不怕她一气之下甩手不干,让她孙子再病病歪歪的回床上躺着?
当然了,柳茉不过就是想想罢了。
她和齐云峰好歹是朋友,怎么也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对他撒手不管就是了。
谁知听了她的疑问,郑大夫却摇头:“你误会了,柳大夫,齐少爷不是齐老夫人叫走的。”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况,道:“少爷好像是接到了一封京城里来的信,看完之后就让我在这里等你,自己带着齐管家离开了。”
见柳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又道:“不过齐少爷说过,他很快就会赶回来的,柳大夫,不如你去我的问诊间坐坐,刚好探讨一番?”
柳茉今年十四岁,郑云却已经四十多了。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年龄,便是做她的祖父也尽够了。
偏偏他和柳茉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探讨而非指点,可见对于柳茉的医术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尊崇。
连带着也把对方放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位置,不敢有着半点轻忽。
俗话说盛情难却,柳茉也看出郑云的邀请确实是真心实意。
但她确实还有其它事情,于是便摇了摇头,婉拒了对方的邀请。
“真是不好意思,郑大夫,我今天确实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她遥遥的指着街对面周老爷赠给自己的铺子,对郑云道:“我等会儿要去那边一趟,如果齐少爷回来了,还麻烦您派人去那里找我。他的心疾还没有完全康复,针灸还是不要轻易断了为好。”
告别了满脸不舍的郑云,柳茉也没有坐车,索性步行来到了自己的铺子。
因之前柳茉说过自己今天回来,所以郑忠一大早就带着一家人等在了门口。
一看柳茉过来,赶紧同桂枝一起将柳茉迎了进来。
柳茉一边往大堂里走,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别的地方虽看不见,但大厅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柜子桌面也被打理的纤尘不染。
看得出这家人至少在干活方面非常细致,倒也不是偷奸耍滑的性格就是了。
她人在这里的时候不多,不用操心自然最好。
思忖间,她被郑家人请到正堂主位就座,宝珠则端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清茶。
就在她喝茶的功夫,郑家人在她面前规规矩矩的站好,整齐的对她行起了大礼。
“诶你们这是干什么?”
柳茉被他们这冷不防的动作吓了一跳:“跪什么跪?赶紧起来!咱们家不兴这个!!”
即便她这么说,郑忠还是带着妻儿硬是跪在她面前,规规矩矩的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带着家人谢谢姑娘的收留救命之恩。”
郑忠一个年近四十的大男人,这会儿眼圈都有些泛红:“姑娘不嫌我们晦气,收留了我们这些罪奴,以后我们一定尽心竭力伺候姑娘。还请姑娘给我们一家赐名。”
他这么一说,柳茉便是一愣——
赐名?
这些人不是有名字吗?
眼见她面带疑惑,郑忠便道:“姑娘可能不知道,我们跟您签了死契,以后不管生死,都是姑娘的仆人。按照大乾朝的律法,应该随您姓柳,所以还请姑娘赐我们一家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