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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甚至都没有人敢和他打招呼,问一问关欣的情况。
所有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甚至都把呼吸放的轻轻的,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后来,所有人的希望都凝结起来吊在了手术室红色的灯上。
红灯“啪”的一下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宫莫寒冲到了手术室的门前。
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只露出一双带着眼镜的眼睛。
太过公式化了,让宫莫寒觉得绝望。
“病人处理的及时,保住了性命。”
宫莫寒呆愣在了原地,喜悦让他一向飞速运转的大脑瞬间当机,这种感觉就像完美的程序出了漏洞,然后无限循环无限循环。
这种极度的喜悦感,无限循环生生不息。
“病人从前声带受过伤吧。”
平淡无奇的话继续说着,其他人都不是傻子,也都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医生接着来要说的话,但是宫莫寒还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感觉中,没有也不想再接受别的情绪。
“病人的声带之前已经被毁坏过,然后又被二次毁坏,能被治好已经是万幸,这次匕首再次划伤了声带,百分之九十五的几率,病人会永久性失声。”
医生说完,看了看宫莫寒的脸色,刚刚手术签字的时候,他知道这个男人是病人的妻子,他也害怕这个家属情绪失常,再来个医闹,以他的身份,医院可惹不起。
毕竟刚刚把病人送来的时候,他的情绪就已经足够失控了。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宫莫寒完全没有崩溃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聚精会神,连眼珠都不动一下。
他背后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顺着脊骨爬上来,荡起一层冷汗。
医生连忙用最快的语速交代了一些必须事物,然后以逃命的速度逃走了。
宫莫寒当然并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
他也听见了医生说的关欣会永远失声,但是那有怎么样呢,自己永远不会抛下她的。
不管怎样,她活了下来。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的。
宫莫寒走了进去。
手术室的白炽灯已经灭了,只剩下关欣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台上,白皙的脖颈处留着一条依然血淋淋惊心动魄的伤疤。
宫莫寒看着,心疼的就像被一双手捏成无数个形状,打成结又用火烤。
可是千万般折磨都不能抹去他内心的自责。
为什么当时就没给他投资?
为什么那天就非要去公司上班?
为什么就不能快点分析出线索?
为什么就非要让他们把晕倒的人拉去?
为什么就没快一点,察觉到他的意图?
为什么,凭什么,他的欣欣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偏偏要受这么多的苦。
失声,恢复,再失声,再恢复,再失声。
难过,快乐,凄凉,欣喜,绝望。
宫莫寒一遍又一遍用手指描摹着关欣的面部轮廓,指尖仿佛盛着这全天下全部的温柔和心疼,轻轻的抚摸过她微微上翘的睫毛,挺翘的鼻子,甜软的嘴唇……
关欣这时可能是感觉到了瘙痒,睫毛轻轻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