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贤碧见状，将书本合上，正色道：“你若不舒服，回去好好休息。”</p>

婠婠抬眸看着他，神情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p>

柯贤碧微微挑眉，他是真心想放她假，让她回去休息。平日里，只要他说一声下课，她一定会像只猴子一样，跳得老高，只是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今日与往常比较确实也些不对劲。</p>

他又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p>

婠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小德一眼，还是不说话，低下头盯着自己面前的课本发怔。</p>

柯贤碧立即转向小德，道：“小德，你先出去吧。”</p>

“哦……”小德不明所以，但看婠婠姑娘的样子，想来是有悄悄话想同少爷说，于是乖乖地走出去，并将门带上。</p>

屋内只剩下柯贤碧和婠婠两人。</p>

柯贤碧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道：“有什么话，现下你可以说了。”</p>

婠婠抬眸凝视他，依旧是一言不发，慢慢的，她的眼神变得雾气蒙蒙。柯贤碧拄着拐杖与她对视，完全不知她意欲何为。突然，她毫无预示地站起身扑向他，紧紧地抱住他。</p>

他一怔，身体差一点因承受不住这道冲劲，险些摔倒。他用力地拄紧拐杖站稳身体，下一刻便要推开她。</p>

她不放手，声音有些哽咽，急道：“先别急着推开我，也许过了今日，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抱你了……”</p>

柯贤碧又是一怔。</p>

他顿了顿，沙哑着嗓音回道：“我会离开天生寨，这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何况昨晚……你也答应了，不再逼我。你说你是个说话算话的人，那就应该遵守承诺。还是说你后悔了？”他以为她为昨晚承诺的事后悔了，有些微愠，作势要推开她。</p>

“我没有后悔！我知道你做到了，我也应该遵守诺言放你走。可是……可是我就要死了……放你走，我还可以去宿州看你，可是现在我要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要怎么办呀？”婠婠拼命地摇着头，抱住他不放，豆大泪珠滚了出来。</p>

柯贤碧一头雾水，问道：“什么你要死了？有话你好好说，你先放开我。别这样。”</p>

“我不放！我不放！我就要死了……我不放！就是不放！死也不放！等我死了，再放你走。不，死了也不放。呜呜呜……”婠婠不要做什么淑女，都快要死了，还淑女个屁呀！现在她什么也不管，她就是不要放走漂亮相公。</p>

婠婠抱着柯贤碧抱得很紧，他挣扎了几次无果，只好放弃，缓和了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出来，有什么事，你说出来。”</p>

“我不知道……我昨夜回去之后，肚子疼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流了好多血……”婠婠哽咽着，一只手紧紧地抱着柯贤碧，一只手伸向后方裙摆，然后将沾满血的手伸给他看，“你看，这么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不是只有生孩子的时候才容易血崩的么？可是我的肚子都没有变大啊，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怎的亲一下嘴就变得这么惨……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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