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墨子仙什么最好,除了她精湛的医术外,就那一身的轻功了。
月扬晨追着她出来,没逮着人,只能一头黑线的看着她冲进别人营帐之中。
这丫头,也不看看时辰,万一人家正在那啥,就不怕自己进去会被人给扔出来?
他一男人,自然不好跟进去,只能站在帐外,选了个好位置,以方便接住自己女人。
叶小暖和龙沥双双睡下,某爷那手刚刚探入自家女人亵衣之中,就听到咋咋呼呼的声音,眨眼间,营帐里就多了个人出来。
幸好龙沥衣裳还未褪,想做的事才刚付诸行动,否则依照墨子仙的闯法,他‘清白’怕是难保。
冷眉一蹙,人还未到达榻前,他素手一扬,整床被褥直接朝着墨子仙的脑袋罩过去——
“唉唉唉……”眼前一黑,墨子仙什么都看不到。
叶小暖汗颜,朝自家男人白了一眼。至于嘛,又不是光着身子的,哪需要这样啊?
将他手从胸口处拿了出来,她坐起身,无比同情的看着挥舞着胳膊和被褥做‘斗争’的人。“子仙,出什么事了啊?冀王怎么了?”
墨子仙怨念的罩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扯下来给龙沥扔了过去,再委屈又不满的瞪了一眼,表示自己很无辜之后,才对着叶小暖说道:“我不是告诉你冀王前两日去帮我采药嘛,结果从山崖上摔下来,刚刚被人送回来了。”
闻言,叶小暖赶紧从衣架上取了衣物,一边把龙沥的给他,一边往自己身上套,还一边皱眉追问:“那她现在有没有事啊?”
墨子仙摇头:“没事了,就手伤得有些重,我已经给他用了药了,就是人还在昏迷中。”
闻言,叶小暖嘴角狠抽:“……”她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都弄好了才来报告消息,还一惊一乍的……
龙沥那脸从墨子仙进来之时就相当不好看,这会儿听到墨子仙说完,更是想一把将她甩出去,那眼眸冷飕飕的瞪着自己小师妹,斥道:“不想被扔就给我自己出去!”
“二师兄……”墨子仙眨眼不解的看着他。貌似她没打扰到什么啊……
叶小暖暗暗的掐了龙沥一把,示意他别冷着脸凶人。穿好衣物后,她将龙沥拉了拉:“沥哥,他终究是你兄弟,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见他不动,她只好去拉墨子仙:“子仙,走,带我去看看。”
龙沥抿着唇,冷飕飕的看着俩女人离去的背影,这才动手穿起外袍来。
简陋的营帐里,当叶小暖藉着烛火的光看清楚那木板榻上的男人时,差点吓了她一跳,忍不住的指着他朝墨子仙惊呼:“子仙,这、这怎么弄的啊?怎么会伤成这样,你不是说冀王只是手受了伤吗?”
眼前的男人,脸上许多道伤口,皮翻肉绽好不吓人,加上脸上被敷了某些药膏的缘故,没有流血,可是整张脸看起来更为恐怖和狰狞。
叶小暖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一半是被这脸给吓的,一半是被这样的情况给惊的……这、这分明就是被毁了容啊!
提起龙昭风的伤势,墨子仙叹了口气。“小暖,所以我才过来找你啊。冀王身上其他地方的伤没什么大碍,能治。可是这脸,要恢复原貌,怕是……没那么容易的。”
龙沥和月扬晨进来,当看着床上男人的惨样时,龙沥忍不住的蹙起了眉。是没想到伤的如此惨。
“沥哥,你看这……”叶小暖走过去,指着还在昏迷中的男子,有着深深的同情和不忍。
先前听到墨子仙的话,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会不会是冀王自己搞出来的苦肉计?眼下亲眼看着他受伤的脸,她才觉得自己想得过分了。
就冀王的性子,爱潇洒、重形象,再如何自虐也不会破坏自己的脸的!
“如何弄成这样的?”龙沥浓眉打结,问向墨子仙。
墨子仙低下了头,有些内疚的说道:“前几日冀王爷突然找到我,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能让玉尺尽早痊愈。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只要取得一种叫‘白血香’的药,就可以让玉尺尽早下床……他问我在哪可以寻到,我想到医书里记载着在两国交界地的万洞崖有‘白血香’这种罕药,就告诉了他,然后他就带了两个人说是要去万洞崖……”
被龙昭风带走的那两人,叶小暖是知道的,是龙昭风从京城带出来的人,一路扮成小厮跟着他们到军营里。龙昭风离开后,自然也把那两人带走了,叶小暖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庆幸好在有人跟着去,要是他一个人去的话,这会儿还有命吗?
营帐里,看着床上没有了往日風采、一身狼狈的男人,四人皆是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冀王受伤的事没有隐瞒紫康青,毕竟这事也是冀王出于对紫玉尺的好意、想尽早让她恢复走路才落得如此下场,所以月扬晨在向紫康青说起时,还别有深意的问他:“紫将军,这事你如何看待?”
金陵国下的聘礼月扬晨是知道的,也知道紫康青婉拒了自己父皇,说是要等战事结束后才商议冀王和女儿的婚事。
眼下,他很想知道这位将军大人是如何看待未来女婿的。
得知冀王受伤,紫康青也倍感意外,可出于对冀王的厌恶和反感,他却沉默不语。
在月扬晨追问的目光中,不得已,他只好开口说了句:“殿下,老臣会让小女去谢过冀王的。”
他如此态度,月扬晨已是明白了八九分。看来紫将军是当真反对这门亲事了……
龙昭风昏迷了三日,被抬回来第二日,紫玉尺被墨子仙和叶小暖扶着到了他营帐中。
看着那张算得上面貌全非的脸,紫玉尺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朝叶小暖和墨子仙说道:“沥王妃、太子妃,你们可以先出去吗?我想单独坐一会儿。”
见她没有过多反应之时,叶小暖还在想着她是不是真的对榻上的男人没有一点感情,可听到她哽咽的嗓音时,她心裏霍然明朗起来。
“子仙,我们走吧,就让玉尺在这裏坐坐。”说完,赶紧将墨子仙拉了出去。
虽然冀王受伤让他们觉得难以接受,可叶小暖突然发现,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或许这就是老天给冀王的一次机会……
紫玉尺说坐一会儿,还真就是一直坐着,只是那目光紧紧的盯着榻上的男人,一眼不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紫康青的身影出现在营帐之中时,她才收回视线。
“爹……”
对于榻上的男人,紫康青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一眼,也是看在他为自己女儿受伤的份上。
看着女儿过分沉静的样子,紫康青心裏不由的泛疼。
“告诉爹,你可是喜欢他的?”这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的心思?
女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最近这般反常,那晚的嚎嚎大哭,今日的沉默不语。这些,作为过来人,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女儿将心给了这个男人?
紫玉尺目光再次投向榻上的男人,面对紫康青的问话,她选择的依旧是沉默。
承认了又如何,她跟他始终没有未来。否认了又如何,骗得了别人,难道还能骗得了自己爹?
“唉!”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紫康青一脸的痛色。
女儿年幼,本就是对男女之事懵懂之时,恰好遇到这么个男人,他怎么能不痛心?
冀王是何人?那是随便一个女人能驾驭得了的男人吗?
即便身残了、容毁了,那也是冀王啊!
看着紫康青失望而去的身影,两行清泪从紫玉尺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模糊的泪眼转向榻上的男人,她咬着下唇,颤抖的手缓缓的爬上了男人俊美不再的脸……
龙昭风醒来之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边正发呆的女人,心中的惊喜还没来得及展现,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就传来,他用自己未受伤的手下意识的摸去——
当摸到那一脸的崎岖不平时,他眸孔猛睁,满眼骇然,这才回想起自己受伤时的经过。
那时从山崖滚落,他的脸就……
四目相对,龙昭风愣了一瞬,猛然的转过头,冷冷的斥道:“你来做何?看本王笑话么?紫小姐在这裏出现,就不怕紫将军责怪?”
紫玉尺:“……”
无视男人的态度,她朝帐外唤了一名小兵进来:“去请太子妃过来,就说冀王爷醒了。顺便把药熬好,给冀王爷端来。”
“是。”小兵应声退下。
没一会儿,营帐里就多了好几人。
“你们全都在这裏做何?给本王滚出去!”对于大伙的到来,龙昭风没给好脸,虽然此刻他确实没有‘好脸’,可那态度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为了方便检查他伤势,龙沥什么话都没有,冷着脸上前将他穴道一点,让他动不了也骂不了。
墨子仙仔细的查看过他手臂和脸上的伤势之后,朝众人笑了笑:“多亏玉尺照料的细心,伤口并未有感染。”看了一眼榻上的男人,她说得极为轻松,“都是些皮外伤,只要好好配合,多一段时日也就恢复了,不碍事的。”
龙昭风被点了穴,眼底正冒着怒气呢,突然听到什么,他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诧异。
众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也不管墨子仙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故意安慰某人的话,反正只要人没事就好了。
叶小暖看了一眼那明显在闹别扭的男人,突然朝紫玉尺笑道:“玉尺,看不出来你也有当贤妻良母的资质啊!好了,这家伙终于醒了,以后擦身这种事就让他自己做吧。你天天守在这裏伺候他,你自己的伤都还没好呢。”
闻言,紫玉尺偷偷的瞄了一眼榻上的男人,莫名的,脸颊有些微红。
“沥王妃,可以扶我回去吗?”她没正眼看某个人,而是朝着叶小暖问道,那摸样就似巴不得赶紧离开。
叶小暖笑着点了点头,给墨子仙递去一个眼神,两人极有默契的扶着她往外走。
月扬晨和龙沥紧接着离开。
从头到尾,某个男人都被无视着,甚至被点了穴还被人遗忘。
龙昭风睁大双眼,眼珠不停的转动:“……”走什么走?!这群混账!
想到叶小暖说的话,他心中诧异又不信。那个女人会伺候他?
哄他好玩是不?
还给他擦身?
胡扯也不带这样的!
就算她乖顺的时候,也是装模作样给他看的!
尽管十分不信,可莫名的,龙昭风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同时还有几分涩痛。
不是大伙不理某个男人,而是……
叶小暖一想起某人那个臭脾气,就止不住的摇头叹气。
德性!人好好的时候拽得就让人想抽他,如今受了伤还不知道收敛点,谁理他谁就是上门找气受。
“沥哥,你说冀王和紫小姐有可能吗?”在自己营帐里,叶小暖叹气半天,终于忍不住的向自家男人求解。
桌边,龙沥正在看折子,听到女人问话,他眼眸沉了沉,头也没抬的说了句:“他自己造的孽,让他自己解决。”
不难听出,某爷对自己兄弟很是看不惯的。
叶小暖咂咂嘴,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龙沥眼角抽了抽:“……”
放下折子,起身走到女人身边坐下,将女人抱起放自己身上坐好,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看我做什么啊?”叶小暖不解的朝他眨眼。
“为夫在想你是如何将为夫降服的。”
叶小暖嘴角狠抽。他怎么不说是他降服她的?
搂上男人脖子,她挑眉抛了个自以为很勾魂的媚眼,故作娇滴滴的问道:“爷,可是妾身长得太美,让您老丢了魂,所以才赖上妾身的?”
龙沥嘴角轻抽,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佯装恼怒的斥道:“不害臊,有人自己夸自己的?”
叶小暖捂着屁股,顿时一脸的不满:“怎么没有,我就夸自己了,怎么着!我知道,肯定是你丫的嫌弃我了,对不?要不我怎么就没听你夸过我漂亮?”
这都什么跟什么?龙沥额角忍不住的淌下一溜黑线。
对着女人微撅的小嘴,他低头将其含住,一手搂着她,一手忍不住的往她衣襟里钻。
“唔唔!”叶小暖扭了扭身体,却被他搂着更紧。她越扭,身下异物越明显。
吻得她快岔了气,龙沥才将她放过,转而吮上了她的脖子。
“沥哥……别……你让我休息一晚吧……”叶小暖抱着他脑袋求饶。
这每天两三次的做,她真的快吃不消了。她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光是伺候他大爷两个时辰,就够累的了。
龙沥手没停,将她衣襟褪下,轻咬上她圆润白皙的香肩,“为夫若不将你喂饱,你岂不是更怀疑为夫嫌弃你?”
叶小暖都想一头撞墙了,这是这地儿没墙给她撞。
她‘啊’的一声夹紧腿,幽怨无比的瞪着作恶的男人:“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好。”某爷答得也算干脆。
事后,叶小暖还是幽怨,尼玛,这一次的时间也太长了!
龙沥伏在她身上,虽然歇了动作,可在享受事后余味之后依旧抱着她亲吻不停。
察觉到他渐渐的兴起,叶小暖心间都在颤抖。
“沥哥……你说了就一次的……”
龙沥压根就没离开,颇有些赖皮的吮着她敏感的耳朵,沙哑的嗓音低沉且充满了魅惑:“暖儿,要不够怎办?”
他已经算是克制了。念及这地方是军营,若是在府上,他是真的会把这几月来的空虚全给弥补上。
叶小暖还能怎样,他霸占着根本就不离开,他动作着她更是没法拒绝,只能紧紧的抱着他,任由那些无法阻挡的快意将自己理智吞噬……
翌日
她醒来,已是太阳高照。
意外的在营帐里看到自家男人的身影,她撑着腰坐了起来,问道:“沥哥,你今日没跟他们开会啊?”
对于开会一词的含义龙沥也是问过她才懂的。
这会儿听到她问起,从桌边走过来坐到她身旁,取了衣物一边给她穿一边回道:“该议的事已经商议好了,如今域国已成困兽,我们只需等把域国太子尸首送回去就可。”
叶小暖点了点头。战争的事她不好發表意见,也没资格去干涉,自小生在和平社会的她哪里懂这些?
“沥哥,我写给你的三十六计,你看明白了吗?”
提到她写的那些东西,龙沥眼眸微闪,低头宠溺的在她红唇上啄了啄,问道:“你如何知晓那些的?”
对于现代社会的事,叶小暖告诉了他不少,只要他能接受她所说的,相信她所说的,再多告诉他一些也无所谓。
“我也是从一些书上看的,我们那儿,什么书都有,不过对于我来说,只能纸上谈兵,真让我照着书里做,我可没这些本事。”顿了顿,她看着面前这个事事都出色的男人,有些自卑的问道,“娶了我你会不会觉得是一种包袱?我什么都不会,不会洗衣做饭,不会轻功武术,更没有子仙能医善毒的本事。”
龙沥展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将她下巴搁在自己肩上,抚着她背脊,轻叹道:“傻瓜,为夫娶你只是想娶你,不曾想过要你做任何事,更何况你说的那些,只是丫鬟、侍衞该做的事,你会与否都影响不了为夫娶你。”
“沥哥……”叶小暖感动的唤道。不过想到自己每夜的辛苦,她忍不住小声的嘀咕道,“我怎么感觉我就是个暖床的人呢?”
闻言,龙沥微微一愣,随即抬起她头,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板着脸有些不悦:“又开始说胡话了?那你可知为夫为何想让你‘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