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来也笑笑说道:“那好,我不问了。”
肖桂兰说道:“想一想时间过得真快啊,不觉我们在洛东上学都两年了,到了明年,我们就要毕业了。”
陈东来说道:“桂兰,我们毕业后,你要是去了县城里工作,我们就见不上面了。”
肖桂兰歪着头说道:“我们会一起去洛东工作啊,到时我来想办法。”
陈东来有了希望,说道:“那好,我们就一起待在洛东,就是你爸你哥反对我们在一起,他们也没办法了。”
两个人说着话,两只手也紧紧抓在了一起,仿佛他们的心也贴在了一起了。
卡车到了木胡关路边停了下来,陈东来先跳下车厢,张开双臂,肖桂兰就扑进了陈东来的怀里,两人抱在了一起,卡车从身边开走了,两个人分开了,向镇子里走去。
到了陈东来家门口,两人要分手了,肖桂兰说道:“东来,你晚上还去打谷场打拳吗?”
陈东来说道:“去啊,我要把拳头练得硬硬的,才能保护你。”
肖桂兰抿嘴一笑说道:“那好,我晚上去找你,再见。”
陈东来回到家里,叫道:“爸,妈,我回来了。”
红玉不在家里,只有陈富贵坐在木炭炉旁边,他呆滞地望着陈东来,说道:“今天不开店,你走,你走!”
陈东来还以为是陈富贵没有看清,笑着说道:“爸,我是东来啊?我放假了,过年后才去学校。”
陈富贵茫然地说道:“你叫东来?东来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快走,快点走,不然我用拐杖打你了。”
陈东来惊愕了起来,他上前抓着陈富贵的胳膊,悲愤地叫道:“爸,我是你儿子啊,你咋了啊?你不认识我了?家里到底出啥事了啊?”
陈富贵摇着头说道:“我没有儿子,你别冒充我儿子,你走,我家里没有生意了,我没长尾巴,快走啊。”
陈富贵的眼泪涌了出来,痛苦地叫道:“爸,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了?家里到底出啥事了?爸,你别这样吓我啊。”
就在这时候,红玉从外边回来了,一看到东来,叫道:“东来?你回来了啊?放开你爸,别再吓他了。”
陈东来放开了陈富贵,转向红玉说道:“妈,我爸为啥会变成这样啊?到底发生了啥事?快说啊。”
红玉叹口气说道:“前不久,半夜里肖虎打枪,就把你爸吓成这样了,你知道你爸让土匪打过一枪,一听到枪声就害怕。”
陈东来气愤地说道:“是肖虎害了我爸,我饶不了他,我这就去找他算账,我不把他打死,也得把他打残。”
红玉看到陈东来往外走,拉了一把没拉住,大叫一声:“东来,你给我站住,你想把全家人都害死啊?”
陈东来说道:“可他们欺人太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是不教训一下他,他以后还会欺负咱们的。”
红玉说道:“你去找他说啥?他放枪碍着我们啥事了?这只能怪咱们命不好,咱们认命吧。”
陈东来坐了下来,呼呼喘着粗气,说道:“妈,我暂且给他记上,迟早我要让他加倍来还。”
红玉劝慰着他说道:“东来,你就看在桂兰的面子上,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好吧?以后你们要成家的,你要跟肖虎闹起来,以后这亲戚还咋样做?”
那边陈富贵咳嗽了起来,陈东来和红玉一起到了陈富贵身边,照顾着陈富贵,陈富贵现在对陈东来的敌意减少了,不再吆喝着让他离开了,陈东来把陈富贵扶上了床,心裏一直很沉重。
陈东来说道:“妈,你给我爸请过大夫看了吗?”
红玉说道:“让吴郎中来看过了,可是吴郎中说他也没办法,只能等着你爸自己好起来,唉,就不知道你爸哪天能好起来啊。”
陈东来说道:“妈,我明天想带我爸去一趟葛柳镇,在衞生院看看,给我爸检查一下。”
红玉说道:“你爸这病不需要去医院,吴郎中说过,只能好好休息,静养,任何药物都不起作用。”
陈东来有点生气了,说道:“吴郎中是放屁,有病了不去看病就傻等着啊?到了明天,我就带我爸去看病,葛柳镇看不好,我就去洛东,洛东看不好,我就去省城,直到把我爸的病看好为止。”
躺在床上的陈富贵听到陈东来这一席话,眼睛湿润了,手也轻轻抖动了起来,他看到陈东来很担心自己,为自己的事伤心,自己也不由伤心起来,觉得愧对陈东来。
现在陈东来闹着要带自己去看病,那不是白白花钱吗?说不定还让医生看出了是自己装病,那就要出大事了,现在陈富贵心裏也乱成了一窝麻,不知如何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