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巴嘎一声响,接着高红军惨叫了一声,他退了几步,他的那只胳膊已经骨折了,白森森的骨茬从肉皮里戳了出来,鲜血直流。
陈东来冲了过来,飞起一脚,把高红军踢翻,一只脚踩在他的身上,抡起拳头一阵狠揍,高红军的鼻梁歪斜,嘴唇破裂了。
包括夏荷在内,还有高红军的那十几个手下,看到高红军陈东来两人胜负电光石火般逆转,不由都惊呆了。
陈东来一只胳膊搂紧了高红军的脖子,他这胳膊要是使劲一拧,高红军的脖子就断了。
夏荷看到了急忙叫道:“东来,不要!”
高红军的那些手下也看出来了,连爬带滚过来,要把高红军抢走,一个人还给陈东来使劲磕头,说道:“东来,你饶了红军吧,他要是死了,我们都没法活了,我们有眼不识真人,冒犯了你,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这次。”
陈东来心裏的怒火平息了下来,说道:“我今天饶了他,不过我告诫你们,你们谁以后要是敢踏进木胡关半步,我就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陈东来从高红军身上下来,还在高红军的身上踩了一脚,那些人如逢大赦,急忙带上高红军狼狈逃走了。
陈东来伤口的鲜血涌了出来,他眼前发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了。
夏荷急忙上来架起陈东来,焦急地说道:“东来,洛东不敢去了,我带你回木胡关。”
刚才陈东来坐的那辆马车已经走了,夏荷架着陈东来到了路上,焦急地盼着下一辆马车来,她还怕高红军回到洛东搬救兵,不敢耽搁,架着陈东来深一脚浅一脚向木胡关方向走去。
陈东来流血太多了,眼皮直打架,说道:“夏荷,我走不动了,你放下我,让我歇一会。”
夏荷说道:“不能歇,你现在很危险,咱们要快点赶路,早一步到葛柳镇,你就多一份希望,我不能让你死,不会看着你死的,我就是背,就是拖,都要把你带到葛柳镇去。”
陈东来虚弱地说道:“夏荷,我死不了,我命大,你放开我,让我歇一会。”
夏荷说道:“你别说话了,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桂兰的,也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夏荷架着陈东来,艰难走出了一里多路,这时候,身后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夏荷本来要去挡汽车,这样坐着汽车就能走快一点,但她转眼一想,这汽车上坐的会不会是高红军的人,来抓陈东来的啊?
一想到这,夏荷冒出了一身汗水,急忙带着陈东来到了路边的树林里,躲了起来,她看到一辆卡车开了过去,车厢里坐着十几个穿着军装带着枪的人,她后怕起来,刚才要是贸然去路边挡车,那还不把陈东来白送给他们了?
看来葛柳镇木胡关都不能去了,可是陈东来伤势这么重的,要是不抓紧治疗,陈东来会有生命危险的。
夏荷都要急哭了,流着眼泪说道:“东来,我让你一个人逃走,你为啥不听我的话啊?现在好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葛柳镇木胡关都不能去了,你让我咋办啊?”
陈东来微笑着望着夏荷,说道:“夏荷,别哭,坚强一点,我不会死,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也别太难过了。”
夏荷说道:“你放屁,你死了我咋办?你说我是你妹子,我就当你妹子,你要照顾你妹子一辈子的,你死了,谁来照顾我啊?”
陈东来说道:“你终于肯当我妹子了啊?那我就不能死,为了我妹子,我都要好好活下去。”
夏荷使劲点着头,说道:“嗯嗯,东来,你说我们现在咋办啊?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再流下去,你身上的血就会流完的。”
陈东来说道:“有一种草药,能止血,你去找找看,这个山里应该有这种草药。”
夏荷着急地说道:“可我没采过草药,不认识啊?”
陈东来说道:“别着急,这中草药俗名叫刺金,绿色的,叶片是长圆形的,叶子上带着小刺,很好找的,你去找找看。”
夏荷把陈东来拖到了远离山路的树林里,说道:“你好好待在这裏,我去找草药了。”
夏荷放好了陈东来,就开始在树林里找起了草药,树林里不见阳光,没有这种草药,最后她到了山坡上,终于看到了几株刺金,惊喜起来,把那几株刺金拔起,然后向陈东来这边跑了过去。
夏荷到了陈东来身边,陈东来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夏荷摇着陈东来的胳膊,叫道:“东来,东来,你快醒醒,不能睡觉啊。”
陈东来睁开了眼睛,衝着夏荷笑笑说道:“你放心,我死不了。”
夏荷这才放心了,说道:“你吓死我了,我把刺金采回来了,下来咋用啊?”
陈东来说道:“你把那些叶片揉碎,敷在我的伤口上,外边用布子裹上,这样就不会在流血了。”
夏荷急忙照着陈东来说的,把刺金的叶片揉碎了,刺金上的小刺扎进了她的手心裏,她顾不上疼了,把揉碎的刺金敷在了陈东来的伤口上,然后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缠在了陈东来的腰上。
夏荷做完这一切,靠着陈东来坐下,说道:“东来,现在伤口不流血了,但是咱们还不能走山路,也不能回木胡关,高红军的人已经去了木胡关了,咱们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陈东来说道:“夏荷,到了天黑咱们在赶路,我记着有一个地方,就在路边不远处的山上有一个小木屋,小木屋有一个大叔,一个人住,咱们可以在那躲躲,等我伤好了,就不用怕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