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艺,你不嫌自己扮小丑丢人,好歹想想莫思琪的感受。”在心头剧烈的挣扎之后,于文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面色渐渐缓和,扫了眼被康艺甩开手的美丽女子,语气淡淡地道。那名美丽女子叫莫思琪,大三影视系的学生,与欧阳夏青同为中海市三大校花之一。当初,康艺追求莫思琪的时候可是用尽了浑身解数,这才于几个月前俘获了美人芳心,不过以刚才康艺对待莫思琪的态度看来,似乎并不像他曾经的誓言那般“我会永远把你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没到手的是个宝,得到手了变成草。康艺闻言,脸上狂放的笑容骤然一收,刻薄道:“你说什么,我是个小丑,好好好,就算我是个小丑,总比你一个白痴强百倍,千倍,吃不到葡萄看别人吃葡萄就说葡萄发酸,于呆子,你现在的心理已经开始扭曲,我建议你赶紧去看心理科大夫。”说着,下巴一扬,眼神挑衅地看着于文,指了指自己的脸庞:“思琪,让这个于呆子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爱情。”莫思琪抿了抿嘴,稍稍迟疑了一下,脚尖微踮,偏过头,在康艺的脸上送上一个香吻。这一大胆的举动,立刻引来了周围一片惊呼,康艺身后的三男二女都是鼓起掌声,满满的祝福之意。“哈哈,看到没有,这才叫爱情,我是个小丑,思琪就心甘情愿陪着我被人嘲笑,这才叫刻骨铭心的爱情。”康艺见于文沉默以对,知道是戳到了后者的痛处,得意之下,一伸手揽住了莫思琪的柳腰,侃侃而谈:“于呆子,我和思琪情比金坚,就凭你,痴痴呆呆,这辈子都不会懂爱情是个什么滋味,那对你来说是个永远不会开放的禁区...”叶宁望着美女在怀,眉飞色舞,状态好得不能再好的康艺,心中暗骂一声“疯子”,瞄了眼身边未有意动的欧阳夏青,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欧阳,要是换作是我,我痴心的女孩看着我被人羞辱却无动於衷,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悲,我会为自己的痴心感到不值,就算是普通朋友之间,演场戏总可以吧。”如此委婉地表达,叶宁相信欧阳夏青听得懂,后者沉吟了一下,却是轻轻摇头:“如果是以前或许我会考虑,但现在我不想造成任何误会。”叶宁露出一丝苦笑,正要再说什么,突然间,一声女子的尖叫突兀响起,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得莫思琪花容失色,单手捂住檀口,花枝乱颤,眼中满是惊骇与惶恐,在她的眼前,之前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康艺,此刻双手抱着面孔下蹲,鲜血从他的十指缝间溢流出来。于文终于是在再三的刺激下爆发了,沉寂的酝酿越深,暴风雨来临时就会益发猛烈,一拳出击命中康艺的面门之后,他不带犹豫地抄起身边的一条木椅,狠狠朝着后者抡了过去。“咔嚓。”木椅有些老久,撞击在康艺的肩头,顿时裂开几瓣,康艺惨叫一声,身子侧向倒地,身子如同痉挛般抽搐,即便他本身也是练武之人,位于连体期大圆满层次,但面对火力全开的于文,别说是反攻,就连防守都显得异常困难。连体期大圆满与后天初期看似一步之遥,却是存在着大层次间难以逾越的差距。食堂里吃饭的都是在校学生,又何时见过这般暴力的现场版,一时间人影四动,惊叫,哗然乱成一片。于文对周围的情况不理不顾,又抄起另一张木椅,再度朝着康艺的后背招呼过去,他压抑得太久了,一旦发泄出来,可怕程度可想而知,此刻,他的眼中冷光闪动,与平日里的斯文形象判若两人。康艺身后的三男二女是康艺校外的朋友,他们之中才一人连体期小成境界,面对下手如此狠决的于文,谁都不敢近前,急的直跳脚,满头冷汗。“砰!”木椅砸落后背,直接是让康艺沿着地面划出了四五米,于文只稍一停顿,就要再度追上去,却是被一双玉手紧紧抱住了小腿,莫思琪已经坐在了地上,泪眼朦胧地哀求道:“别打了,求你,别打了,都是康艺的错,求你别打了。”“于文,别再打了。”欧阳夏青也坐不住了,闪身挡在了于文的身前,俏脸严肃,她看得出后者这是在宣泄,否则也不至于下手那么不顾后果,康艺虽说连体期大圆满层次,但也经不起连续遭受重击。于文低头看看梨花带雨的莫思琪,又看看欧阳夏青坚决的神情,眼中忽地一黯,将木椅随手将边上一抛,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取过一瓶啤酒,对着口就吹了起来。叶宁看他这般,摇头叹了一口气,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打累了,而是为爱所伤。他举起面前的举杯,默默陪饮一杯,说实在的,他挺欣赏之前于文的那股狠劲,练就一身本事,要是连被人羞辱都不拿出来捍卫自己的尊严,那这身本事再大也是白费了,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何谈保护身边在意的人。餐厅里几十号人,此时却一片静寂,康艺应该是没伤到要害,在两人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脸庞上血迹纵横,都是他鼻子里流出来的,一人凑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双眼一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于文,你下手还真够狠的。”接过莫思琪递来的湿巾,康艺一边擦脸一边在两人搀扶下向于文走了过去,随口吐出一口血沫子。“滚!”于文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噔”地一声将空酒瓶蹲在桌上,冷冷地看向康艺,别说,后者的抗击打能力着实不错,脸上的血迹抹干净后,倒是看不出刚被修理了一顿,到底是有真气护体,让他的身体伤害降到了最低。“于文啊,听说你上个月更进一步,原本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我承认暂时打不过你,但你也知道,你不可能也不敢真的重伤我,不然,你老于家就会有大麻烦。”康艺也算个人物,明知不是对手,对方又极有可能在他的刺激之下再度发难,可嘴上却是一点都不吃亏。“康艺,主动挑事的人是你,你是不是嫌挨揍不够?”欧阳夏青忍不住喝道。“欧阳,你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点,咋们井水不犯河水。”康艺暗含深意地看了欧阳夏青一眼:“其实,严格说来,于文变成一个受人嘲笑的情痴,你多少得负点责任,你明知道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为什么非要一直拖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