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名先天小成没能对自己下得了狠手,自废丹田对一个武修来说乃是难以承受之重,就在斯卡利顿即将失去耐性之时,他居然恶从胆边升,取道向秋若雨发起了突袭。理性的说,他“殊死一搏”的对象是选对了,在场的,只有将秋若雨扣为人质,才能成为他的一道保命符,当然,叶宁也能成为一个备选选项,可那难度要高上十倍,百倍。只不过,他选对了一搏的对象,却并不代表他真有机会如愿,斯卡利顿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怎么会犯这种麻皮大意的错误,再说,就算斯卡利顿稍有疏忽,叶宁一直守在秋若雨的身边,又是他能得手的?从下定一赌决心的那一刻起,他的悲惨命运已然注定。就在他发起突袭的半道上,被斯卡利顿横冲过来的强壮身躯给撞飞,落地之后,不给丝毫喘息的空隙,斯卡利顿便径直而上,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大掌一握,他的喉结如同鸡蛋般爆碎开来,血浆溅了斯卡利顿一面孔,当场殒命。至此,三名先天强者一死两半死,剩下的萧震山二人,斯卡利顿自不会急着下手,夹板上陷入短暂的沉寂,海风吹过,空气中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秋若雨,放过我,设计陷害你的是萧震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种压抑的沉默,对于简懿雯来说太过煎熬,那种感觉就如同阶下囚等待死亡的宣判,内心的恐惧逐渐攀上顶点,她忽然失声尖叫起来,泪水狂飙。秋若雨定定地望着她有些失态的模样,眼中划过一丝细微的波动,却是抿嘴不语。“你给我闭嘴。”萧震山怒吼了一声,眼珠恶狠狠地瞪着简懿雯,希尔等人投降,三名先天强者全灭,再加上斯卡利顿向秋若雨要了人头费,显然十七个人质已经脱离掌控,可谓是满盘皆输,眼下,他已是站在了悬崖边上,简懿雯居然还要从身后推他一把,岂不是连一点争取求生的希望都不给他?他不想死!“我为什么要闭嘴,要不是你精心设计了这个局,非托着我下水,我能在这条破船上吗?”简懿雯不知从哪儿来了力气,从地上豁然而起,气势丝毫不弱地吼了回去。“啪!”萧震山胸中怒气直冲头顶心,论起一个耳光,将女人扇得脸颊甩到了一边。“妈的,我托你下水...还不是你这个贱女贪心不足,一次次地设局陷害秋若雨,哪一次你没有参与,这次雇佣“海鹰”的一个亿定金里头就有你的三千万,你以为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你自己就干净了吗?”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外加萧震山的一顿咆哮,简懿雯此刻本就脆弱的神经近乎崩溃,披头散发地冲向萧震山,十根留长指甲一阵狂舞。“够了!”萧震山毕竟是男人,躲过了两下魔抓之后,瞅着一个机会,将简懿雯推倒在地,随即目光转向秋若雨,僵硬道:“侄女,哎,我输了,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只求你能放我一马,条件你只管说。”一副很光棍的模样,也对,这个时候再甩心机有用吗?“不用狗咬狗了,今天你们两个谁也活不了。”不等秋若雨表态,叶宁便是代为开口,淡淡的声音犹如审判。“叶宁...”虽说萧震山二人死有余辜,但正要这般剥夺了他们的性命,秋若雨还是有点过不了心里这关,黛眉蹙起,就要说些什么,可叶宁却是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秋总,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就连那两千六百万尾款的支付方式都得考虑妥当,千万别留下隐患。”秋若雨神情一凝,琢磨了片刻,轻轻一叹,就此沉默下来。叶宁的声音不大,却能让让萧震山二人听得明明白白,再看秋若雨俨然是默认的态度,萧震山二人登时面如死灰,一迭声地祈求饶恕。秋若雨将视线偏到一边不去看他们两个,轻吸着微冷的空气,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波动,无论是萧震山还是简懿雯,从始至终就是她的敌人,对敌人“宽容”,由此给自己带来可能的隐患,她秋若雨还不至于妇人之仁。“阁下,拜托你了。”叶宁漠然地道了声。斯卡利顿呲了呲牙,这就一挥手,当即就有两名蛙人出列,分明向着萧震山二人走去。“等一等。”执行“死刑”进入倒计时,萧震山眼中闪过一道决然,重重一咬牙,大喝道:“秋若雨,我有最后一个要求,让我给你父亲打个电话。”“好,你当着我面打,还要开免提。”秋若雨视线向他扫来,眯着眼思索了片刻,意外地没问缘由,便点头应下,她想要以此来确认她父亲的真实面目,好让她彻底死心,斩断这段父女之情,反过来说,直到此刻,她依然对林海沧抱有一丝希望。萧震山没想到秋若雨会如此爽快答应,稍楞了一下,而后掏出手机,走到秋若雨面前两米处停步,拨号后,打开免提。电话那头铃声响了几下,接着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浑厚嗓音:“萧总,找我有事?”萧震山省去了寒暄,直奔主题:“海沧,我确实找你有事,你老婆还有你儿子林非凡昨晚都没回家吧。”林海沧“呃”了声便没了下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萧总,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萧震山应道:“当然,你儿子现在和我家建豪在一起,我可以保证,你就算报警也找不到他们,如果你想你儿子没事的话,就让你的女儿放我一条活路,哦,对了,你老婆现在也在我身边,你女儿也想要她的命。”话落,萧震山将手机往秋若雨面前一递:“侄女,是送我上路还是留我一命,你和你父亲商量吧。”秋若雨俏脸化作了一块千年玄冰,这几句简短的对白让她明白,她是被萧震山给闷了,林海沧根本就没有参与此次“阴谋”设局,而简懿雯与林非凡却是被萧震山当作了利用工具,前者用以误导她,而后者则是用来作保命符。将手机接了过来,秋若雨也没搁在耳边,酝酿了一下情绪,正要开口,便在这时,简懿雯突然暴起,疯了似的扑过来,从身后一把拽住萧震山的头发,嘶声尖喝:“萧震山,你不是人,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