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一丝玩味地道:“咦,欧阳,听你的口气,似乎挺崇拜这位蔡家少爷。”欧阳夏青倒是并未否认:“从我十一岁开始练武起,家族的长辈就让我向他看齐。”叶宁哦了声,不置可否地笑笑。“你笑什么...”欧阳夏青瞥来一眼,语气突然一变:“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境界提升越往后就越困难,风险也越大,先天期之后,一次突破尝试不成功,至少要耽搁一年时间,五年十年原地踏步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叶宁翻了个白眼,心中哭笑不得,自己什么都没说,怎么就遭来了一顿炮轰,这姑奶奶的脾气还真是难以预测...他不明白的是,一个文静守制的淑女,只有在她心中拥有特殊地位的男人面前,才会主动打开话匣子,才会表现得娇蛮,才会变得不讲理。“三十岁达到先天小成,这份天赋确实挺高,不过,你未必就不如他。”欧阳夏青眼神亮了亮,脸颊上浮现一抹自信,如果说血脉天赋觉醒之前,她并没有这份底气的话,那现在,她相信自己可以办到。稍顷,女孩似想到了什么,黛眉轻蹙了一下:“叶哥哥,如果蔡武耀主动找你麻烦,你尽量避着点,他迈入先天小成有一年多了,听说私下里和几名先天大成切磋过,还赢了一场的。”叶宁有些莫名其妙:“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他找我麻烦干什么?”欧阳夏青无奈道:“蔡家和金家的关系很紧密,那么多年始终是同盟,金商的母亲和蔡武耀的母亲更是表姐妹。”点到即止,女孩没有把知晓的内情都说出来,如今金商已被金家流放去了外省,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葛家因为葛飞伤残一事咬住不放,扬言金家要是不给出赔偿并处罚金商的话,就要将“官司”打到省药材协会,而叶宁正是整件事的源头。当然,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女孩并不了解,那就是金商的擅自决断,让金家损失了一名先天强者,而那名先天强者被废,叶宁同样起到了源头作用。叶宁秒懂女孩的话中之意,却也没怎么当一回事,瞻前顾后不是他的性格,要说竖敌,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敌人早就已经数不清了,一个先天小成的蔡家少爷,还不够资格让他多么忌惮。“一千零五十万。””一千一百万。”“一千三百万。”“一千三百五十万...”这厢边,叶宁二人正在小声地聊着,“正戏”却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蔡武耀的一千万叫价只是让在场来宾沉寂了十来秒,随即,一个个新高的价格便是排着队亮相,当然,“群雄逐鹿”的场面不可能无休无止,当价格飙过一千六百万之后,竞争者只剩下了三人,除了蔡武耀之外,另外两个居然都是熟人,杜丽与欧阳鹏飞。“一千八百万。”“两千万。”“两千五百万。”蔡武耀再度举起牌,并向司仪说道:“主持人,起拍价五倍之后,如果还有人要继续加价的话,就要改为暗标了。”司仪点点头,目光带着询问之意,分别向杜宇与欧阳鹏飞各望去一眼,诸如今晚这样的药材专场拍卖会,按照业内规矩,竞拍价一旦达到起拍卖价的五倍,之后依然有人要加价的话,那就得由明标改为暗标,也就是说,只剩下了最后一次加价机会,最终该件拍品的归属,由暗标报价最高者所得。这一行规的设定,主要还是防止恶意哄抬炒作,以免对业内正常的价格体系带来严重冲击。杜丽摇了摇手,表示放弃。欧阳鹏飞点头,表示认可。其余来宾并无再度加入竞争的意愿,于是,司仪宣布:接下来的暗标环节,将在牌号为一的蔡武耀与牌号为六的欧阳鹏飞之间展开,按照惯例,暗标可以是具体金额,也可以是药材交换,拍品提供者拥有选择权。“欧阳,两千五百万的价格高了,冰须火龙果只是凡品二级当中的‘入门货’。”叶宁沉吟地道。“我小叔年轻的时候受过一次严重内伤,虽然没留下太大的后遗症,但还是有一些的,冰须火龙果对他正合适。”欧阳夏青轻声应道。“这样子啊。”叶宁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忽然道:“那你还怂恿我和你小叔打擂台?”欧阳夏青剜了他一眼,哼哼道:“你当生日礼物送给我,我再送给我小叔不行啊。”叶宁噎了一道,悻悻然地闭了嘴。不多久,蔡武耀与欧阳鹏飞二人将最终报价填写完毕,将单子塞进密封袋里,由服务生递交给司仪。按照顺序,之前最后的叫价者为蔡武耀,这会儿,司仪首先拆开了欧阳鹏飞的那个密封袋,将报价单拿在手里抖了抖,定睛一看,不由微微愕然,显然,单子上填写的价格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五号,欧阳先生的最终报价为三千六百万。”这一报价一经宣布,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低低的哗然声,即便今晚应邀的来宾都是身家丰厚,可依然为欧阳鹏飞的一掷千金感到了惊讶。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中下游的凡品二级药材出现在拍卖会上,通常的成交价会在一千五百万至三千万之间,眼下,足足高了两成不止。一缕轻笑自嘴角掠过,蔡武耀面色笃定,坐在第一排的他,甚至连回头看一眼对手的意思都没有。稍顷,司仪打开第二个密封袋,目光扫了扫,当下,脸上变得无比精彩。欧阳鹏飞默默观察着司仪的神态变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一缕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而事实证明,他的预感并没有错,司仪顿了一会儿,便道:“一号,蔡先生的最终报价为三千六百十万,恭喜蔡先生拍得十八号拍品,冰须火龙果。”这话一出,在场过半的目光均是第一时间聚集到了欧阳鹏飞的身上,目光之中都是带了一丝“默哀”之意,而欧阳鹏飞先是一愣,旋即脸色迅速黑了下来,极度不甘地紧了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