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叶宁从艾莲娜的来电中得知,随着地下峰会的临近,地下世界开始暗流涌动,前阶段处于退让与守势的六大黄金级势力之二,宙斯公会,仲裁者,隐隐有了转守为攻的迹象,眼下正值最为敏感的时期,相信自由国度九大核心成员的一举一动,都是被有心人暗中密切关注,是以,叶宁才决定先不动用自由国度的任何力量,由他亲自出马来香港走一趟。“叶先生,有关秋总现在的情况,我向你简单汇报一下...”余秀风小心观察着叶宁的脸色,犹豫小片刻,方才试探地道。叶宁瞥了她一眼:“说。”余秀风点头,语气严峻地道:“瑞德基金给秋总配备的专业团队,按照可调动资金总量做出的最初方案为,至多同时狙击既定的三家上市公司中的两家,并且一虚一实,秋总觉得这个方案过于保守,就联合了华夏国内几个家族,调动了华远账上的三十多亿资金,还找到了香港本地的豪门郭家,最后按照秋总的意思,方案改为了同时狙击四家上市公司,两虚两实,除了三家既定目标之外,另一家为华夏国内罗家控股...一直到昨日港股午间收盘,方案多进行的十分顺利,到了下午开盘后,罗维基金突然翻脸,不光迅速撤出了之前投入的资金,还以书面形式向秋总发来了催要贷款的文件,如果只是罗维基金出现变故,接下来两天秋总只需将之前吸纳的三家上市股份放出去,就能及时筹到足够的资金用以偿还贷款,可,今天上午,郭家那边也出现了变故,不光暂停了后续的资金投入,还限制秋总在这个时候大量抛售股份,否则郭家也会跟着全面抛盘,那样的结果,秋总就算放掉目前手头所有股份,也凑不够还款资金,并且,还会连累之前联合的华夏国内几个家族一起大亏,现在的局势,秋总是骑虎难下。”这一次,叶宁没有再打算,耐心地听完后,眉头微微皱起,瑞德基金与罗维基金是叶宁事先让艾连娜牵线搭桥,一家提供贷款和专业操盘服务,一家配合秋若雨完成对几家上市公司的狙击,同时自身也能获利一笔,完全走的是商业共赢的套路,要是说,瑞德基金内部出现了分化,以及罗维基金忽然反水,很大程度是受地下世界阵营站队影响,那郭家这个时候也来凑热闹是怎么回事?听余秀风的意思,郭家的忽然变脸等于是堵死了秋若雨的退路,还是以以本伤人相威胁...叶宁的疑惑很快得到了答案,余秀风稍顿之后,又道:“郭家三少爷郭志龙和秋总好像是斯坦福的学长,当时秋总找他提出合作,当天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第二天上午,郭家的恒生投资调集了十个亿资金入市,之后几天调入的资金总和超过三十亿,从商业角度分析,郭家没理由跳水,除非有别的原因...”余秀风把最后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变幻不定的神情暴露出她内心的纠结,叶宁就脸色一沉:“说下去。”余秀风提着一颗心,委婉地道:“郭志龙似乎对秋总很欣赏,连续几天都约了秋总共进晚餐。”叶宁双眼一眯,沉着脸不说话,沉默的气氛让余徐秀风的一颗心脏来到了嗓子眼,想要打开车窗透口气,可又不敢,只觉得度秒如年,不知为何,相比艾莲娜,叶宁给的她压力更大,而且更大许多。“秋总的安全没问题吧?”好在没过多久,叶宁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听得这一问,余秀风赶紧一摇头:“叶先生放心,我特意从家族调来了三名我爷爷的亲信暗中保护,再加上秋总自带了两名保镖,确保万无一失。”叶宁缓缓点头,伸手摸了摸脑袋,忽然笑了:“你不用那么紧张,眼下情况是有些麻烦,却也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下午的时候和秋总通了一次电话,电话里她没有向我报忧,说不定秋总还留了什么后招呢,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再等等看看。”余秀风眸光微闪,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心中却是不乐观,她不清楚叶宁在地下世界的身份,缘何会让艾莲娜如此重视,却知道叶宁的另一个身份,乃是秋若雨的合法丈夫,当初抵押贷款,百分之三十三华远股份正是在叶宁名下,如今罗维基金摆明了是吞掉这部分作为抵押的股份,从而达到入驻华远的目的,在受制于郭家的情况下,秋若雨无法大幅抛盘套现,短短两天时间,如何能凭空变出五十亿现金?难不成叶宁还藏有什么底牌?要是有的话,当初也没必要抵押贷款了...秋若雨死活她可以不管,可家族内部还等着救火呢,艾莲娜向她透露,香港这边能否有个圆满结果,将会和她爷爷一支能否夺回家族内部的掌控权挂钩,其中牵扯到了地下世界势力间的博弈。具体内幕,艾莲娜并不详知,只是隐约了解到,这一次,家族内部另外一支忽然要求分权,是得到了地下世界某一大势力的支持。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平静许久的地下世界又要掀起波涛了吗?不知这一次浪有多大,涛有多高,又有多少势力在风浪的洗礼之后覆灭与崛起。“我们现在去哪?”叶宁看向车窗被霓虹灯映照得姹紫嫣红都市夜景,问道。余秀风不确定地道:“不去酒会吗?华远的上市首日庆祝酒会定在香格里拉百花厅,晚八点开始,现在过去刚好赶得及。”“我在华远的职位,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保安,今晚这种级别的酒会,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直接送我去下榻酒店,接下来,我有几件事要交给你去办...”叶宁略作沉吟,对余秀风作了一一指示,后者郑重地点头,态度一丝不苟,交代完后,叶宁向后一靠,正要闭目养神,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先别告诉秋总我到了香港,我不想她分心,眼下时机不到。”余秀风一愣,旋即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