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出来一件，“这是什么衣服？”又拎出来一件，“这衣服能穿吗？不料还没我领带多。”他又看着最后一件超短吊带说：“这是抹布吧？”“这怎么不是衣服？你旁边那两位身上的衣服，加起来都没这一件多呢。”胡小柠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袋子，“再说了，这是孙可心借给我的，你别再给弄坏了。”男人忽然笑了，“我带你去买衣服。”说着拉住她的手腕就要开门往外走。左边一侧吹来凉凉的风，她一把拽住夜寒尘，“我这样子怎么出去买衣服？”男人扫了一眼，伸手去拽自己的衬衣下摆。“你干嘛！”胡小柠警觉。“还不帮忙？”男人看着她。“你别胡来！虽然这里是厕所，但是我喊非礼的话一定会引来人的！你这个禽兽！趁人之危的王八蛋！”男人解扣子的手一顿，冷笑了两声，继续解衣服。胡小柠感觉自己已经站到了悬崖的边缘，随时都会有被推下去的危险，心里已经阿弥陀佛求了一圈儿神明，求求他们保佑自己今天能完好如初。忽然感觉头上一沉，眼前已经黑了，她伸手一摸，男人竟然把衬衣罩在了她头上。“穿好，应该可以遮到你的腿了。”说完，男人就打开隔间的门出去了。胡小柠赶紧扯下衣服，正看到夜寒尘裸着上半身出去了，手里还握着手机，似乎正在打电话。很快，她又听到反锁门的声音。过了半晌，男人才开口：“穿好没有？可以出来了。”他的衬衣果然可以遮住自己的大腿根，下面有安全裤遮挡，基本看不出衣服破了。夜寒尘递给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纸袋，“去换上。”“干嘛早不给我？就知道折腾人。”“呵，秘书刚给我送来。”冷笑半天还是认真解释了一句。胡小柠吐吐舌头，拿着纸袋进了隔间。看着袋子里白t恤和牛仔裤，外加一双帆布鞋，她觉得这个男人的脑子有什么大病，陪酒小妹穿着这一身进去，他确定不会给他搞砸合同吗？虽然觉得男人有问题，但是还是很欢快地换上了自己喜欢的衣服，只是这t恤比她自己的更素净，她拽了拽衣服的下摆打开隔间往外走，“你确定我穿这样不会搞砸你的合同？”“要是一份合同需要靠你穿衣打扮来换，那夜氏早该关门大吉了。”“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是，毕竟这个合同也关系到其他分公司的项目，要是因为我搞得方总不开心了……”“我夜寒尘的老婆陪他吃饭了，他还有什么不开心？”胡小柠把衣服存好，回到房间时，发现座位已经大变样，两位**美女已经去了方总身边，成了左右护法。夜寒尘左手边是个男人，右手边是个空位。看到她换的衣服，大家都愣了一下。尤其孙可心，眼神探究地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她回以一个抱歉的微笑。夜寒尘冷冷地开口：“什么事都做不好，滚过来，不要再去打扰方总。”方总开口为她说话：“夜总不必生气，小插曲，新人嘛，紧张也是正常的，千万别动怒。”夜寒尘见她不动，眼神更冷了，“还不快过来！”胡小柠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坐到了夜寒尘身边。原本空着的盘子里，已经快速被男人夹满了菜，而且好像是故意的一般，就是用他刚刚用过的筷子夹的，眼神示意——全吃掉！她正乐得这样。方总的眼神一直在两人身上打转，“原来小胡是夜总的人，我差点误会了。”丢给夜寒尘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胡小柠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旁边的副主管知道胡小柠是封柘介绍来的人，眼神示意她赶紧跟方总走一个。她只能压下嘴里的食物，端起酒杯绕过桌子来到人跟前，“方总，刚才实在是抱歉，让您受惊吓了。”随迟但到。“都说了不怪你，谁都有失误的时候嘛。”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我刚进社会，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多多包涵。这杯我先敬您。”从小跟着奶奶流连各种酒席，对待长辈该有的礼节她是样样精通，举起酒杯咕咚一口就干了。小酒杯不大，但是也看得出胡小柠的爽利。方总正要喝，胡小柠拦住他又说：“方总这杯才是我敬您的。”把自己的杯子微微低于方总的酒杯轻碰了一下，态度谦和但不跪舔。方总笑了起来，端起酒杯也干了。她接过服务生手里的酒瓶，半开玩笑地说：“这次终于可以给方总倒一杯了，谁也别跟我抢。”方总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小胡有意思。”“方总您当着我们老板的和领导的面儿多夸夸我，我涨工资会感谢您的。第一次上岗碰到您这样好脾气的甲方，真是我的福气。”一桌子人都被她几句话带起了气氛，分公司的人纷纷向方总敬酒。只有上位的夜寒尘面色黑如锅底。坐回座位时，胡小柠立刻狗腿地开启公关服务模式，用公筷给夜寒尘夹菜，夹菜，再夹菜。男人的眉头总算松开了一点。一放开就收不住的夜总也开始了夹菜夹菜夹菜模式。于是，谈合同的饭桌上出现了不和谐的一幕——一个穿着白t恤的女人，不顾领导们的谈话，一个人暴风吸入各种食物，她一旁就是一个大功率食物投放机——夜寒尘一直在往她盘子里夹东西。半小时的胡吃海塞后，胡小柠终于打饱嗝了，夜寒尘这才放下筷子。方总一直留意着这两个人的互动，“前段时间听说夜总结婚了，许久没在场合上见到夜总了，还以为……，这样才对嘛，公私分明。”胡小柠放下筷子连连摆手，这要让公司的人知道了她还怎么继续混下去。夜寒尘瞥她一眼，没有说话。既然能跟夜寒尘，也就是可以接受‘潜规则’的人，方总招呼胡小柠，“小胡啊，我今天跟你特别投缘，来，再跟你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