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凯瑟琳认识我妈妈！”夜寒尘一愣，看向她，“你为什么不觉得她有可能就是你妈妈？”“不会吧，卢卡斯才多大，我都二十二了，而且凯瑟琳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不会的不会的。”嘴上说着不会的，心里又暗暗期待。过了两分钟，她自言自语道：“如果她真的是我妈妈，也挺好的，起码知道她活得很好。”男人拍拍她的头，“不管她在哪里，一定都希望你活得开心。”给他一个大大的笑，“我活得还挺开心的，希望她，也能开开心心地活着。”夜寒尘把日记本合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妈妈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怎么办？”胡小柠脑袋一沾枕头，意识就开始迷离，“唔？只要活着就好。”半晌又补充一句，“死了也没关系，知道她在哪就好。”男人大手抚摸着她的头，把人揽进怀里，“睡吧，我会帮你一起找的。”兵荒马乱的早上，庆幸有夜寒尘送她，不然早餐不保。还没踏进急诊室，就听到有人喊她，“胡大夫！哎？是您吧小胡大夫？小胡神医？”胡小柠一看，来人有点眼熟，好像是自己曾经救治过的病人，但是名字……“你是？”“苗思伟，我是老苗啊，您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也是正常。”胡小柠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来急诊了？哪里受伤了吗？”苗思伟亮出手里的缴费单，“不是我，是我母亲，今早起床的时候摔了一跤，我带她过来看看。”“好，那你赶紧去吧。”“哎您也在这边工作了吗？您给我母亲看看成不？那医生说没大碍，我总是不太放心。”胡小柠结果化验单一看，只是常规的检查，数据都正常，“你母亲多大了？”她戴上口罩往里走，决定先去看一下病人。老太太看到胡小柠很是开心，“哟，是小神医啊，那阿伟可放心了，我说没事，他总不让走。”旁边的小护士也跟着看过来，“小神医？你吗？三号医师？”胡小柠摆摆手，“都是开玩笑的。”帮老太太把脉。五分钟后。“我去找人沟通，你们稍等一下，注意不要下床，不要起身，就平躺着。”床头上，老太太的号板上写的接诊医生是付玉铉，她直接到办公桌前找到人，“付医生，11号床的病人，能单独聊两句吗？”付玉铉不耐烦地看她，“11号又怎么了？都说了他妈没事没事了，非不走，怎么还非得看出点儿事儿来才行？”手指不停地点着手机屏幕，扫了她一眼，“再说了，你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怎么总想自作主张？有没有点规矩？”“老太太年纪大了，摔跤不能小觑，需要进一步检查心——”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付玉铉推开，“我还有其他病人要处理，我的医嘱就是这样，你有意见去找主任。别怪我没提醒你，圣医院最忌讳助理医师自作主张。”苗思伟站在病床前焦急望着她，看到她回来，“怎么样小胡大夫？我母亲怎么样？”“我去跟主任沟通一下，你别着急，再等会。”她拿着化验单找到今天当值的主任，“李主任——”“起开起开，别挡道！三号医师把病人推进去！”“不是——主任你听我说——”她手里推着病人，主任已经匆匆跑走了。等到她把病人交给旁边的护士，再转头回来时，主任已经不见了踪影。付玉铉站在急诊室门口幽幽地说：“主任去手术了。我今天心情好，警告你，你别触我霉头。”胡小柠连理也没理径直走开了。两边都指望不上，不过，还有一人！她摸出手机，给刘副主任发信息：师哥！江湖救急！你的帐号借我一用！一分钟，刘峰回信息：0100109密码：123678。连问都没问干嘛用，这才是亲师兄。胡小柠用刘峰的账号给开了几项关于心脏的检查，递给旁边的护士，“你赶紧带他们去做检查，病人必须保持平躺，不可以活动，不可以下床，切记！”小护士点头，领着苗思伟推着病人走了。检查回来时，胡小柠正在忙别的病人，小护士直接把检查结果交给了付玉铉。付玉铉一看，立刻修改了之前的医嘱，亲自打电话给心内科，“给我接住院医师，有紧急病人。”周一，“不疏忽每一个细节，不大意每一个病人——最美医生付玉铉”的报道就登上了院报首页。圣医院为此专门进行了全院表彰，凯瑟琳亲自给她颁发了证书。胡小柠刚下班，打着哈欠被叫来充人数。旁边的小护士戳戳她，“三号医师，你知道吗？听他们说，这付医生好像是咱们院长的女儿。”胡小柠忽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那个侧脸，一下清醒过来，“不会吧？二十多岁才认妈？”不知道是在说谁。“真的真的，”另一个小护士也凑过来，“周六，咱们院长小提琴演奏会现场，院长看到付玉铉的时候都哭得不行了。”“真的假的？这么夸张？这到底是怎么认出来啊？咱们院长和付医生也见过不少次了，怎么忽然就认亲了呢？”胡小柠头脑发昏，她们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原本不喜欢凯瑟琳，所以不希望这人是她的妈妈，但是忽然被告知，这人真不是她妈妈的时候，又觉得，好失望啊。司机在老位置等她，上车后，她的头抵在车窗上，表情呆滞。司机趁红灯时立刻给老板汇报。不一会儿，胡小柠手机震动，师兄的信息：付玉铉那个病人到底是她自己用我号开的，还是你开的？医院急诊为了防止找不到主任延误治疗的情况，一般主任和副主任的账号都是对科里医师公开的。闷闷的，不想回复。电话铃声在安静的车厢里突兀地响了起来，胡小柠一看，竟然是久未露面的奶奶，精神总算好了一点。“奶奶～你可算记得还有个孙女了～”小奶包一样扁着嘴。很快，小奶包就支棱起来，“什么门票？我没收到啊！你寄到哪里去了？”“就是你们新家的地址啊，冷桦苑嘛，怎么了？地址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