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护士长立刻护到她身前，朝后喊：“打电话叫警卫过来！”一边推着她退回手术室里。奈何身后也有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手机在拍。已经长时间没有久站过的胡小柠本就有些体力不支，被这样一折腾，身子一软压在护士长身上。“胡医生！胡医生！”护士长架住她一点一点往外挪“主任！主任！”人群中一双大手伸过来，“把人给我。”护士长认出这是三年前就见过的，胡医生的老公，立刻转过身子，把人送到他手里，“快！去手术室，里面还有医！”夜寒尘一把抱起人，身边围着的人还在看热闹，手机镜头怼到了两人脸上，也有人认出了夜寒尘。“请问你是夜氏的总裁吗？”立刻有人低语，“不会吧，这是那个疯子？”“不会的，不是说那个疯子只听那个温什么的话吗？”“而且听说那个疯子三年前就离婚了。”稍稍散开的人立刻又围了上来，“你跟这位医生是什么关系呢？”“听说这位医生是空降的副院长，是不是跟你有关？”“请问医生这是心虚故意装晕吗？”“是不是惯用伎俩？”“现在医生的脑子都用在这种地方了，怪不得老百姓都不敢来看病了。”周围声音嗡嗡作响，步步紧逼。推搡的手已经碰到了胡小柠身上。“滚开！”男人已经忍无可忍。周围瞬间寂静，接着——又发出更大的声音，“这真是夜家那个疯子啊？”“管他呢，难道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敢跟我们动手？”“就是，想想你口袋里的钱。”他身体被挤住动弹不得。窃窃私语的声音完全不避讳他，他的胳膊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眼睛变得通红，如果不是怀里抱着人，他早已经动手了。但是这次不行，怕伤到她，哪怕一丝可能也不行，颤抖的双手稳稳地抱着胡小柠，使出全身力气挤开身后的人，一步一步终于退进了手术室。大门关上，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瞬间隔开。胡小柠被放到病床上，刚才还没来得及出去的医生已经给她带上了吸氧面罩。简单检查之后，医生道：“长时间手术，低血糖了。”打上补充糖分的吊瓶，护士长带着他们从另一侧直通电梯的门出去。胡小柠在病床上，呼吸平稳地睡着。夜寒尘在床边守着，耳边回响着刚才那些人嗡嗡嗡的声音，脑中不断出现一些封柘、顾霄甚至冷云杉说过的片段，好多事情，过多巧合就不是巧合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起身出了病房。胡小柠醒来时，小乐子拿她那一头浓密的黑头顶对着她，低着头飞快地滑手机，还嘟嘟囔囔地：“什么人啊！真是垃圾！统统抓去吃牢饭！一个不留！”过了两秒，又道：“哇塞！胡医生太可以了！妈呀妈呀我竟然等到了！”她手动了动。小乐子立刻丢下手机，“胡医生你醒了！”“嗯。我这是怎么了？”声音很虚，连她自己都听得出的病态。“长时间久站，你低血糖晕倒了。是不是早上来的时候没吃饱？”她想了想，“一个三明治，一杯豆浆……”“那也可以了。”小乐子说。只见她摇摇头，“完全不够塞牙缝。”小乐子托着脑袋想了想，瞬间想起一盆米饭，两盘菜，一大海碗面条光盘的画面，不由得跟着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少哦。”她环顾了一下病房，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人，“我刚才晕倒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他去哪了？”“谁？你说夜总吗？”她轻轻点头。“夜总刚才一直在的，这会儿出去打电话了，叫我进来守着你，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她又点点头，这会儿已经不那么无力了，撑起身子，“我的手机呢？”小乐子从床头摸过手机递给她。手机还没解锁，就看到顶端推送的热点新闻一条一条已经霸屏了：夜氏总裁官宣。国内全科医生第一人空降圣医院。更早一些还有：现场直播：圣医院无能医生竟对病人家属动手！圣医院心脏科医生给患者做了小肠切除手术！她点开新闻，却显示数据丢失。刷新几次，结果还是一样。小乐子也看到她的动作，“别刷了，视频发出来不多长时间就被封了，也不知道是哪家正义使者干的，太解气了！你看最新的！最新的！赶紧看！”她把弹窗滑上去，滑到最新的热点提示，点开。一张官博截图赫然顶上了最热：夜氏集团v：恭喜老板终于官宣！若有造谣，追究一切法律责任。转发：夜寒尘v：我心里的女人自始至终只有我太太，我的太太自始至终只有一位@胡小拧拧拧。下面网友整整齐齐排队：我心里的女人自始至终只有我妈妈，我的妈妈自始至终只有一位。一溜烟儿下去全是和谐语录。她点开第二条热点：圣医院今日举行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对‘空降副院长’一事做出了详细解释，据悉，‘空降副院长’竟是我国全科医生第一人！附：视频。她昏迷的功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吗？接着一条新热点弹出：圣医院医闹竟是胡家夫人所为？深扒胡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