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夜寒尘的人一眼就认得出是他。胡小柠盯着平板的照片，一言不发。卢卡斯原本想替姐姐打抱不平的，看到她这副样子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你们俩干嘛呢？下来吃饭。”凯瑟琳端着煎蛋站在餐厅门口喊他们。“就来了！”卢卡斯应道。胡小柠把平板放到他手里，“走吧，下去吃饭。”“姐姐……”小家伙欲言又止，“你还好吗？”“不太好，”她看着小家伙一脸担忧的脸，给他一个放心的笑，“但是也没有很坏。虽然不高兴，但是姐姐相信他。”“那要不要‘收拾他’？”跟胡小柠接触多了，有些本土的词也学会了。她点头，“那是肯定要收拾的，但是自家人的事要关起门来解决，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小家伙点头，“我明白，我妈咪跟我爹地吵架也是在卧室，我偷偷听到过，吵到最后……嘿嘿……”“你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胡小柠捏住他的小嘴。卢卡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小嘴被捏着，一上一下含糊到：“最后都是爹地道歉，妈咪从来都没错过。”已经到了餐厅，她松开小家伙的嘴。卢卡斯揉揉自己肉嘟嘟的腮帮子，“姐姐我哪里说错了吗？那你跟姐夫吵架是不是姐夫认错？”“吵架？我好像没跟他吵过架。”“哇塞，姐姐你真是太温油了！妈咪三天两头就要跟爹地吵架的。”凯瑟琳举着勺子，“说我什么坏话呢？！”小家伙赶忙狗腿地跑过去接过来，“我告诉姐姐，你每次跟爹地闹别扭都是爹地的错，爹地真的太爱犯错了。”一脸正色的样子把胡小柠逗乐了。凯瑟琳满意地进了厨房。胡小柠凑到小家伙耳边：“我一般不他吵架，吵架就离婚。”“姐姐……这么狠的吗……”“会吗？”“爹地和妈咪吵架这么多次，从来不会说离婚，妈咪说过，离婚不可以随便说。”胡小柠点头，“那是不能随便说的，说了就是真的要离了。”欧文端着牛奶出来，“什么真的要离了？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要不要跟他沟通一下？”凯瑟琳也举着勺子出来，“如果真的出轨就得离，不用担心，妈支持你！”“你这倒戈也太快了，刚才还说要给女婿打电话问问清楚呢，这会儿又改口了。不能冲动啊，万一是误会，平白伤了夫妻和气。”“我是说如果真的出轨的话，这是底线，女儿不用怕，妈给你撑腰！想好就好，不想好咱就离，有妈在！”挥勺大厨被欧文推进了厨房。三分钟后，煤气灶‘滴滴滴’响了两声，凯瑟琳端着米糊出来。胡小柠起身盛汤，自从她在这边住后，凯瑟琳时不时就会熬米糊，因为她爱喝，这事儿连夜寒尘都不知道，只有奶奶知道。而欧文和卢卡斯口味偏西式，凯瑟琳总会准备两份，最近卢卡斯也爱上了米糊，放两块冰糖简直爱不释口。“姐姐，今天我和爹地送你去上班吧！”“不用，你姐夫的车会来接我。”凯瑟琳也收拾东西打算跟她一起出门，“柠柠啊，你从回国之后也没回去看过奶奶，正好我这几天不忙，你的病人我帮你顾着，你回去看看奶奶吧。”说去看奶奶，实际上是想让她去找夜寒尘当面问清楚，母亲再嘴硬总还是希望女儿婚姻幸福，她心里暖暖的，“我每天都给奶奶打电话，她根本顾不上我。再说这会儿病人情况不稳定，我走不开。”她揽过凯瑟琳的肩膀，低声道：“不用担心我，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该收拾的收拾了。”不等凯瑟琳再说什么，她已经甩着小包上了院外的车。周岩在她上车后，替她关好门，对着凯瑟琳和欧文微笑鞠躬，上车，离开。车子驶出小区大门，她看到副驾驶的人几次想回头，又都扭了回去，接着开始新一轮的想回头，半路又扭回去，连她都感觉到了这人心底的纠结。“周大哥，有事吗？”一句‘周大哥’把周岩吓得一个激灵，“夫人，您这个称呼可使不得。夜总要是知道了得扒了我的皮。”“那我们可以不让他知道呀，对吧周大哥。”旁边司机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对劲，周岩满头冷汗，“夫人，您还是别开我玩笑了。”“那你告诉我，你们夜总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