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的嫣儿长大了,会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呢?”一个父亲带着极致宠溺的表情,问着他最疼爱的女儿,那是盼着女儿长大的心情。
六岁的孩子傲然仰视苍穹,面带粲然笑意,目光中有着无限憧憬,用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回答:“他要有娘亲的温暖,爹爹的宠爱,哥哥的保护,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管春夏秋冬,不论快乐还是痛苦,他都不会弃我而去!嗯……最好他会弹琴,这样我就可以跳舞给他看。总之,我的未来,要像爹爹和娘亲一样幸福!”
孩子的眼光,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一束晨光,带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而那向往,早在十年前,就已成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今生今世,只怕遥不可及。
但她还是应道:“好,一直这样。”
笑容,在清丽绝美的面容上绽开,迎着春光,极致灿烂耀眼,而那灿烂的背后,却是无法散去的悲哀。
“陌儿!”
南宫晔动情地唤她,温柔的眸光流转在她的面庞,他捧起她的脸,低头便吻了下来。柔软的触感,令彼此的身躯皆是一颤,如陌不由自主地屏息,心如擂鼓般怦怦直跳。她直觉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裳,内心挣扎不安,明知这样放纵自己,只会沦陷得更加彻底,但她控制不住。
南宫晔起先只是温柔的试探,见她闭上了眼睛,他心头一喜,吻渐渐深入起来,狂肆热烈,欲罢不能。最后几乎把持不住自己,想立刻回屋要了她。可终归还是忍住了,怕吓着她。
第二次上待月亭,是在一个晚上。
南宫晔见她似是无聊,问她想不想出去转转?如陌随口道:“这府里都已经转遍了,还有哪里可去!”
南宫晔想了想,起身拉着她就走。然后就来了这待月亭。
月光下的圆形宝顶,光泽诡秘,奇亮异常,将重檐檐角垂悬的十六只精美铜铃都映上了浅白的蓝光,其中七只青碧水色,光纹独特。乍一看去,彷如七星映月,好不特别。
如陌心中一动,看来机关就设在这宝顶和铜铃上了!
她转头,发现南宫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颗碎石子,他扬手一掷,七颗碎石分别击中光纹独特的七只铜铃,先后顺序不一。
铜铃轻响,有如乐曲鸣奏,煞是好听。
南宫晔又将剩下九颗碎石掷了出去,同时击中余下九只,铜铃齐响,似曲乐收尾,余音寥寥不绝。短短一曲,有头有尾,竟完美的让人无可挑剔。如陌怔愣,只见铃响过后,圆形宝顶上非金非银的金属外壳缓缓打开,露出裏面包裹着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南宫晔纵身往宝顶一跃,伸手取过夜明珠,亭中石桌发生轻响,朝一旁挪去。二尺见方的密室入口,顿时呈现在如陌的面前。
如陌心中震惊,如此精妙的机关设置,若不曾亲眼见到,任谁也无法破解。那十六只铜铃的先后顺序,但有一个错了,想必就会令十六只铜铃同时发出有如那晚的刺耳警鸣。
“整个王府,只有这一个地方,你还没来过。”南宫晔笑着牵了她的手,走下台阶。而这个笑容,她感觉不到前些天的温柔。
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这是秘密监牢。
阴暗潮湿,光线昏暗,气味难闻。南宫晔领着她,来到密道最深处的一扇石门前停住。
石门开启,一个蓬头垢面被铁链锁住四肢和颈项的老人,瘦骨嶙峋,肌肤溃烂,身上血水浑浊,浸湿了破烂不堪的衣衫。一股难闻的浓烈腐腥臭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如陌微微皱了皱眉,不自觉别过头去,这种场景与气味,让她一瞬间想起很多年以前,她被逼杀人,在满地腐烂腥臭的尸体中艰难求生的日子。心头猛地掠过一阵不适,她极力平缓压制,努力不表露出来。
南宫晔走进石室,面无表情看着因溃烂而模糊不清的脸,微微冷笑道:“叶恒,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寸慢慢腐烂的滋味,如何呀?”
如陌一怔,竟是叛相叶恒?原来真的被囚禁在此!
叶恒听到声音,身躯一震,散发着恶臭的躯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抬头,原本无神的双眼,在触及南宫晔的刹那迸发出浓烈的憎恨以及凶狠的怨毒,他骂道:“你这贱种!老夫真后悔……当年没能把你一块儿处置了!不过你也别得意,说不定你要找的那个贱女人跟孩子,早已沦为娼妓被万人践踏,比老夫还惨!哈哈哈哈……”
叶恒大笑,似乎骂得很过瘾。但那笑声才刚刚响起,很快变成凄厉的惨叫。
南宫晔抄起墙角摆放的一盆盐水,哗一下朝叶恒腐烂的身躯当头泼下。
“南宫晔,你不得好死!”
南宫晔冷笑道:“在本王不得好死之前,一定会先让你尝尽各种生不如死的滋味。说!你究竟把本王的王妹弄到哪里去了?如果你再不说,你唯一的一个后人,本王会送来跟你作伴!”
“你!哼,老夫的后人,不早就被你斩尽杀绝了吗?”
“哦?是吗?”南宫晔眼角微挑,笑得冷酷,“可是本王听说,你还有一个私生子!”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