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日子孟缇过得还算惬意。旅游不可能的,她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旅游,而孟徵在她来的第二天就忙了起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孟缇花了两天调整了时差,然后就过上了相对规律的生活。她白天大部分时间陪着孔文君聊聊天散步说说话,或者听她说在司法界目睹的怪现状;剩下的一点时间帮父母做做饭,去附近逛一逛,还可以附带着练练口语;晚上则看点毕业论文的相关资料,把能写的地方先写掉,该翻译的部分翻译出来。遇到问题则抱上笔记本找孟徵或者父母询问,毕竟一家人里,就她学历最低,学问最浅。
因为黑白颠倒的时差问题,跟国内的联系不多;但每天她都网上跟赵初年聊一聊,除此外,赵初年会打在每天的上午电话给她,方便的话,一聊就是半个小时。
闲聊时孔文君得知电话是国内来的,很惊讶,“国际长途不便宜,这么打电话实在是太浪费了,你从这边给你朋友打过去啊。”
“我早就提过这件事情,”孟缇无奈地摇头,“可他说无所谓。”
那时还是早上,两个人刚刚吃完早饭,坐在花园里闲聊。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有人相陪,孔文君心情很愉快。她本来绝对不干涉人家私事,但鉴于孟缇是丈夫的妹妹,不论如何也难免好奇,再说必要表示一下关心,于是挑眉问道,“看来你朋友很有钱,男朋友?”
好像每个人,不论是见过或者没见过他的,都会以为赵初年跟她关系暧昧。孟缇摇头,“有钱是真的,但完全不是男朋友。”
“那是谁?”
孟缇略一迟疑,谨慎作答:“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
“学校的老师?呃,是那个叫赵初年的老师吗?”
孟缇睁大眼睛,“嫂子你怎么知道?”
“你哥哥说过的,”孔文君回忆着开口,“就是几个月前,宪文打电话过来时,跟你哥哥提到的。”
这样一想也不足为怪,郑宪文在美国的那段时间过年过节多半是来孟徵家蹭吃蹭喝渡过的,和孟徵关系一直不错。
正说着,茶几上的电话倒是响了。赵初年一般是这个时候打电话,孟缇很自然抓起电话,却听到了意料外的声音,她“咦”了一声,“郑大哥?”
“嗯,阿缇,”郑宪文有点意外接电话的人是他,“最近怎么样?”
“还好啊,”孟缇说,“我正在外面晒太阳呢。”
他似乎笑了一下,很快言归正传:“你哥哥在不在?”
“他上班去了。”
“今天难道不是周末?”
孟缇“哼”了一声,“资本主义国家是以剥削剩余劳动力为基础的,我哥这段时间都忙得跟陀螺一样。”
“伯父伯母呢?”
“他们散步去了,”孟缇说,“你要找他们?”
“不用了,没什么事情,”郑宪文顿了顿,“帮我问候你嫂子。”
孟缇放下电话就把郑宪文的问候一一转达,孔文君听着微微笑了,“前几天就打电话来问过了,也真是礼数周到。”
“是啊,郑大哥一直很周到的。”
“说起来,宪文有女朋友了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宋沉雅明媚的笑脸一闪而过,孟缇决定不把话说得太满,“呃,应该有了吧,也许没有,说不准。”
“什么意思呢?”
“呃,他现在有一个比较要好的女性朋友,是位姓宋的心理医生,很漂亮很大方,”孟缇说,“看着蛮配的。但具体两个人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你都不问吗?”孔文君诧异,“我有时候听你哥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情,你和郑宪文非常亲密的。”
“郑大哥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私事,简直是禁区,”孟缇飞快地摇头,“我太有经验了。”
孔文君饶有兴致地追问:“你被他刺|激过?”
这样一追问,孟缇也没了法子,只能把小时候自己跟着郑宪文时的那些糗事一一道来。例如不小心看到他的周记本作文本,不小心看到他手机中的短信和联系人,不小心帮来找他的女生带情书和传话等等。虽然她做了这么多蠢事,但郑宪文对她真是很好,都没发过脾气,最多皱皱眉,再和颜悦色告诉她“没关系”。
孔文君听得很开心:“你还做过这种事情?”
“我也不是存心的,”孟缇的声音弱下去几个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