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巴尔蒙多也没能调动大军,只能带着自己部族的人跟去,巴图布就算再失望,最后还是跟了去,这是自己的大哥。木错塔金一生的抱负,就是想看着北冀各部和睦相处,昆王带领北冀一统天下,让北冀成为这天下之主,从开战至今,事与愿违,心灰意冷。北冀如今已不再是当初的北冀,或许北冀其实一直都不是最强的那个,虽然兵马最多,可根如浮萍,说散就散,还是缺少雄主啊。没能将北冀凝成一股绳,前昆王虽雄心在,大志也在,依然不够睿智贤达,否则,也不会不停谨言,以为那些部首故意为难大王子,意在昆王之位。巴尔蒙多一走,呵吉哈哈一笑,笑中带着失望,当众宣布,脱离大帐,退回到苍无雪山之后的草原。木错塔金知道,无力阻止,除非将他们都杀了,以儆效尤,可是已经杀了一个部族首领了,再杀,不是自取灭亡,劝说无果,只能期望其他的部族首领能施压。可惜,大家伙现在都没这个心思,各自盘算,眼看这王帐是不会长久,不如趁着此时,各自回去,这北冀天大地大,带着部族之人好好过日子,与大元周旋在草原上,也好过在这听这样的昆王指挥。知道大事不妙,木错塔金只好让人盯着王帐这边,直接快马追了出去,他现在手无兵权,昆王又将能调用的人都带走了,如果这一次王帐解体,那北冀这百年来难得统一的局面将付之东流。木错塔金心神俱灭!北冀各部若是铁了心脱离王帐,那北冀又将回到以前各自为营的局面,谈何天下之争,连北冀都难以统一了,他这一生所盼,也终将无望了。呵吉早已集结好了自己的部族,看着其他首领有些犹豫,也不劝说,自己离开就离开,他不扯着他们,但是时间要快。“塔达部已经开始撤走,咱们怎么做?哎!不管了,老子也不奉陪了,憋屈。”哈奈尔当初追随大昆王,也是雄心壮志,只是如今对巴尔蒙多的不满也到了顶。“大家冷静冷静,咱们北冀各部能聚到一起,容易嘛?几十万北冀男儿,舍家跟随我们,信任我们,我们如何现在各自带着他们回去,怎么跟鹰神交代,怎么跟族中老者交代,还有我们的女人、孩子,这样回去,我们会让他们也抬不起头。”草鑫部的现任首领桑吉一脸伤郁。声音沉闷,让人听得心里不舒服,一个个大老爷们,只能愤慨的朝着空中挥拳。“再跟着昆王,我怕有一日会落的英拉提一样的下场,除非重立昆王,否则,达奈尔部也同塔达部一样,不能奉陪了。”虽然忧伤,虽然心中壮志为达,可哈奈尔也是下了一番决心。“对!另立昆王,吉吉哈尔部族一样可以换首领,阿罗家不是还有巴图布吗?既巴尔蒙多不将咱们草原上的牧民放在眼中,喜欢南蜀女人,就让他跟南蜀女人走,草原上,不要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沱河桑部族首领折戟一吐心中话,将大家埋在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呵吉早知他们想法,所以趁着他们还在商议无暇他顾的时候,带着部族的人快速撤走,因为早有准备,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拔营而去。等到这边大帐中意见达成一致,人已走远了,后悔去追却看不到踪影,那么多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青天得意的在暗处看着他们原地打转,哈哈,不过一个小小的阵法,只能迷惑一时,不过足够塔达部的离开了。木错塔金不知帐中各部族首领已经达成一致,有了另择王帐之主的意思,带着大弟子阿巴克一路狂袭,追上了巴尔蒙多的队伍。一番劝阻无果,还险些惹怒了巴尔蒙多,要不是巴图布从中调和,真说不好巴尔蒙多会不会做下什么令自己都后悔的事。“国师,罢了,大哥是中了邪了,您还是回去稳住大帐,我怕他们会生出事端来。”巴图布此刻能清醒的知道事态的严重,可见巴尔蒙多心智已经昏聩到什么地步。颓败一叹,痛心疾首难以言喻,看着前方马背上前行而去的背影,再抬头看了看北冀湛蓝的长空,一滴英雄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北冀危已。巴图布看着已经年迈的国师,一腔壮志,却被大哥如此对待,想起父昆当初带着他们,五十万雄狮铁骑,仿如昨日,心中徒然悲凉。“吉吉哈尔部不能就这么让他葬送了,三王子,我们都尽力了,你是阿罗家族的顺位继承人,当以大局为重,老夫老了,管不动了,你且好自为之。”说完,凄凄一笑,策马折回,北冀无雄主,他木错塔金终是要遗憾终生啊!哈哈哈哈哈…鹰神啊!北冀即将分崩离析,木错塔金却束手无策,愧对北冀万命,愧对草原、雪山众神!“大哥,我不能让你为了一个女人,枉顾吉吉哈尔族人的性命,对不起大哥!”巴图布难言心中之痛,从小心中敬仰的大哥,如今竟成了这个样子。低声喃着,吩咐下去,让几个亲信将直系人马全部拦下,准备带着他们折回,骑马在前的巴尔蒙多察觉马蹄声不对时,扭头一看,才发现身后所剩之人,不过千余人,而巴图布早已不见踪影,混蛋。“巴图布,原来这一切真是你暗中使坏,背叛于我。”总叛亲离,想要折回去兴师问罪,可大元军帐就在前面,且已列阵恭候着他。青天先一步带回消息,北冀自乱阵脚,机会千载难逢,昆王之争势必会让北冀联合之势土崩瓦解,只是时间问题,凤南这一招虽对大元打击很大,可更是无形中让北冀内耗殆尽,帮了大元一个大忙。区区千人,根本不用动武,只需一句话,投降不杀,秦玥玺定定看着巴尔蒙多,犹记得第一次相见,他是大元的贵客,设了个局借阿锦之名让大元送上一位公主,当年还曾觉得是个人物。时隔多日,刮目相看,有些意外。“昆王孤身全来,好胆量,正好,陪陪你的爱妃。”秦玥玺挥手,军阵让开一条道来。巴尔蒙多此刻心里也有些心中才生出害怕之意,可惜,为时已晚,大势已去,这会脑子开始灵光起来,显然,他已是众叛亲离了。昆王二字,已是带着讽刺了,心如死灰,想跑,来不及了,看着不远处,被绑在木柱上的爱妃,衣着凌乱,秀发成窝,哪里还有一点娇美之态。两人隔着距离,四目相对,凤南心中一凉,这个不长脑子的,带着这么点人,有什么用,一定是那些该死大将还有那个国师,想接机要她的命。还算反应快,一看情形就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的那点希望被掐灭,凤南此刻真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这就是大智与小聪明的区别,看的见眼前,看不清局势。“时间不多,说出疫症破解之法,你就可以和昆王双宿双飞。”青天此刻有些痞气,小眼神暧昧的来回打量,一个被抛弃的昆王,杀与不杀,留与不留有什么用。秦玥玺对青天的话并无异意,这女人若是老实说出来,绕她就等于杀她,在北冀的地盘上,就算有巴尔蒙多在,也再无立足之地。而巴尔蒙多面对现在的情形,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其实是凤南魅药断了三天,今天本该是服药之日,之前才会那么焦灼的想要找他的爱妃,因为那药不但有魅惑之用,还会让人上瘾。魅药的主要成分陀螺花,会让人心智涣散,意志不坚定,头脑渐渐迷糊,因为是慢性药,循序渐进的用药,所以不会性格突变,只会慢慢的走偏,让人很难起疑,而且用药之人其他都是正常的。当初给咏元帝用的药就是和这个差不多的,只是药效更强一些,这巴尔蒙多凤南是用来谋前程富贵的,自然不会下太重的手。青天见她眼神闪烁,知道她还抱着侥幸心理,想要用那些兄弟的命来跟他们赌,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可是也不能弄死了,时间不多,憋屈的难受。的确,三个时辰已过去大半,气氛也更加紧张,可秦玥玺的脸上始终没有一丝波动,只安静的坐在那里,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巴尔蒙多脚下没有意识的挪动,慢慢的靠近凤南,没有半点之前的威风,眼神有些涣散,不知是因为一时的清醒,还是更加神志不清了。“药!药!”他难受,面色迷惑,可眼中出现了挣扎与痛苦之色。用药控制的?秦玥玺嘴角轻扬,难怪,巴尔蒙多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虽然不耻,单也不同情,如若自己不给机会,怎么会着了道?这女人刚见自己的时候,或许就想用这同意的手段,只是于他无用罢了。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题外话------宝宝们,今天更完了,来水一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