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另一端,关羽手中大刀没有一刻停歇,直杀得尸横遍野,残肢遍地,正欲催马前行的时候,却见一将拦在面前。只见那将丈高的身躯仿佛铁塔一般端坐马上,手中大刀闪着寒光,分量绝对不清,周身杀气四溢,一言不发,只等着关羽上前厮杀。两将互相对持半晌,冰冷的杀意笼罩在两人头顶,如同有如实质的阴云一般。终于,管亥承受不住关羽节节攀升的气势,催动战马向关羽冲来,手中五六十斤的大刀当头力劈而下,仿佛泰山压顶一般。“找死!”关羽凤目中精光四溢,提跨扭腰将手中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由斜下方上撩,正劈在管亥下落的大刀上。“当!”金铁交鸣声响彻战场,周围众人无不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头痛欲裂。“咴律律。”战马哀鸣声同时响起,两人**的战马同时后退,管亥的战马退出去足足五步有余,而关羽的战马退出去刚刚三步,高下立断。要知道管亥的战马可是有着双边马镫的,更容易借力,而关羽是仅仅凭着自己的力气生生把管亥击退,而且是管亥发起的攻击,惯性的作用不容忽视,仅凭这两点,关羽就强出管亥不止一筹。管亥心下一凉,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刚才那一击是他拼尽全力使出来的,就为的是抢占先机,没想到先机没抢到不说,还吃了不少的暗亏。大刀杆上温热的液体明明白白告诉他,他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你也吃某一刀!”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动作,关羽手中青龙刀劈裂长空,对着管亥的脑袋恶狠狠地斩落下来,撕裂空气的尖啸仿佛要震裂管亥的耳膜。武人的傲气使得管亥不愿闪躲,他只好把一口银牙咬得粉碎,将手中长刀一横,高举过顶意欲硬架关羽这势如猛虎的一斩。“当!”又是一声巨响,管亥双手虎口的鲜血仿佛不要钱一般泊泊流出,而他**的战马再也承受不住两人非人的巨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而管亥也被甩出老远。两招,黄巾军第一猛将管亥尽然不是关羽的两合之敌。就在关羽打算把管亥一刀枭首的时候,周仓拍马赶到,管亥也重新跳上一匹无主的战马,三人呈丁字般厮杀,只是形势比另一边双战张飞的两人还要危急。“朱将军何在?”刘备于万军之中杀进杀出,手中双股剑又快又急,很少有人能在他手下生还,不得不说,系统给出他80的武力绝对没有一点掺假。突然,刘备感觉到冰冷的杀机从前方如潮水一般涌来,霍然抬头,只见一名并不魁梧的青年冷冷地注视着他,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这青年相貌比较平凡,但那双眸子特别的亮,身上肌肉不算突出,但好像猎豹一样匀称,一柄怪异的长刀握在手中,不时还有殷红的鲜血从刀刃上滴落。“刘玄德?”冰冷的声音从青年的口中传出,冷地仿佛是从九幽中升起一样。张扬的杀意从来没有如此旺盛,对面的人便是以后三分天下之一的枭雄,如果能把刘备击杀于此,那以后争霸天下将会少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这种诱惑是张扬所不能抵抗的。“你是何人?”“并州张扬!”张扬大喝一声,纵马直取刘备,双手紧握天胜刀,对着刘备的脑袋就是一招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刘备手中双股剑交叉高举头顶,意图抵挡张扬的攻击。张扬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力气大不大得看和谁比,和关羽、张飞这种万人敌自然是不如,但相比刘备还是绰绰有余。一声金铁声响起,不过声音并不大,两人的武器都不是重兵器,所能承载的力量有限。但即便如此,刘备还是感到一阵气血翻涌。自己不是对手,刘备暗暗在心里叫苦,环顾左右,除了一些小校之外,再无一员战将,刘备的心中满是绝望。“难道我今日就将毙命于此,死在一个贼寇手中?”刘备心里万分不甘,他还有无数的野望没有实现,还有大汉的江山没有匡扶,小时候渴望的羽盖华车还没有坐上,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死在这里。绝望的刘备发挥出一百二的实力,奋力舞动着手中的双股剑,并四下打量着退路。张扬一刀紧接着一刀,刀刀不离刘备的周身要害,但不知是不是欲速则不达,刘备竟然生生抵挡下张扬的杀招。刘备脸色酡红,明显已是强弩之末,眼瞅着那怪异的长刀又一次劈来,但他颤抖的双手竟然再也无法举起,欲待闪避已然不及,不由心中骇然。“啊!”两声惨叫响起,第一声乃是一名小校挺身而出,堪堪挡在刘备身前,张扬势不可挡的长刀拦腰把他劈成两段,血雾在空中弥漫。第二声惨叫乃是天胜刀刀身狭长,虽说被小校略微阻挡,但还是将刘备的肋下划出一道一尺来长的血口,不过片刻的功夫,欢涌而出的鲜血就已经把刘备的衣衫染得通红。“保护主公!”被砍成两段的小校没有当场死去,依然表情狰狞地低声嘶吼。几名亲兵状若癫狂,不管不顾地以血肉之躯撞向张扬飞驰而来的骏马,同时嘴里高呼:“主公快走!”刘备终于缓过一口气来,顾不上为他舍命的亲兵,刘备调转马头,打马飞奔,惶惶如丧家之犬。张扬心下大急,疯狂挥舞长刀,将几名亲兵砍死,再抬头,却发现刘备早已逃得只剩下一个背影。与此同时,张飞和关羽两人心有灵犀一般,抬头看见刘备仓皇的背影,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时撇下对手,向着刘备的背影追去。与关羽、张飞对战的四将同时长出一口冷气,没办法,和这两人交手耗费了他们全部的精力,能撑到现在已然是超常发挥,如果再来一次,他们真的不能肯定他们是否还有命在。刘备亡命逃出十余里才被关羽、张飞追上,看着刘备凄惨的模样,张飞大怒道:“大哥,你受伤了?看俺不把那群该死的贼寇全部杀光!”强行压下内心的慌乱,刘备安抚张飞道:“三弟不可鲁莽,为兄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并无大碍,如今我等手下兵马尽没,若如三弟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叫为兄如何苟且偷生。”张飞尤不甘心,愤愤道:“难不成这么算了?”关羽亦在一旁劝道:“三弟且忍一时之辱,待来日我等招募兵马再报仇不迟。”刘备叹息一声,黯然道:“只是如今不曾救出朱将军,皇甫将军必然见怪,如今该何去何从?”张飞不以为意道:“大哥,了不起我等便寻一险峻之山,落草为寇便罢。”刘备摇头道:“若落草为寇则与黄巾贼寇何异,此事断不可为,吾与幽州刺史刘虞大人有旧,可前往投之,必不会拒绝我等。”关羽和张飞自然没有异议,三人也不敢向皇甫嵩告辞,径直朝幽州而来。此时的战场已然落下帷幕,官军只余朱儁率领的几百残兵败将被围在中间。张扬并没有去追刘备,此人乃是三国第一逃跑专家,若是一心要逃的话,恐怕任谁都追之不上。看着被围在中央仿佛困兽一般的朱儁,张扬面带戏谑,淡淡开口道:“朱将军可愿投降?”朱儁虽然狼狈异常,但高昂的头颅自始至终不曾低下,不屑的道:“尔有何德何能敢让本将投降,大汉只有断头朱儁,岂有屈膝将军哉!”管亥闻言勃然大怒,输给关羽的愤怒无处发泄,正好拿朱儁来出气,只见管亥手提大刀,怒吼道:“败军之将安敢猖狂,莫非以为某手中大刀不利乎?”张扬止住管亥,淡淡道:“老管不得无礼,朱将军一生为国征战,值得我等敬仰。”朱儁仰天长笑,道:“张扬,不需要你假惺惺,吾今日战败,唯死而已,只求你能放过我手下这一众士卒。”说罢,朱儁目光炯炯地盯着张扬,等他给自己一个答复。张扬没有丝毫犹豫,道:“老将军无需如此,老将军看不上我等,可率人离去,我等绝不阻拦。”仅存下来的黄巾将领李大目闻言大怒,张口便想说些什么,却被张扬一瞪,不敢再多言一句。朱儁面露惨然,对着众亲兵叹道:“吾今战败,再无何颜面苟且偷生,吾死之后尔等可自行离去,张头领刚才答应我绝不为难尔等。”一众亲兵闻言目露决然,齐声喝道:“将军为国尽忠,我等为将军尽忠,唯死而已!”“罢,罢,罢,就让我等黄泉路上为伴吧。”说罢,朱儁横剑自刎,一腔热血尽洒大地之上。“将军慢走,我等来也!”朱儁麾下三百六十二名亲兵齐齐自刎,无一偷生。张扬翻身下马,在众人面前右拳撞胸,行了一个陷阵营独有的军礼,高声喝道:“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但值得我们敬重,寻一地将他们好好安葬。加亮,立一块碑,就写大汉右中郎将朱儁及三百义士之墓。”吴用颌首表示明了,其余陷阵营众人眼中也满是敬重。至此,大汉最后三名将之一,朱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