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艳丽的朝霞在天边挂起,吕布的大帐中却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看这情形,吕布竟是一夜未眠。一名守在帐外的亲兵忍受不住那靡靡之音的诱惑,凑到帐帘的缝隙处向内望去,只见两支牛油火把将大帐内照得一片通明,柔软的羊皮地毯上,吕布壮硕的身躯正和两名雪白丰满的娇躯纠缠在一起。其中一名女人正跨坐在吕布的身上,面对着帐外,雪白的丰满尽皆裸露出来,仿佛看见亲兵在偷看一般,这名女子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一下嘴角,眼中满是挑逗之意。那亲兵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间竟有些不能自己。女人声嘶力竭的娇喘声和吕布粗重的喘息声不断传出,令人血脉喷张,物我两忘。“报!”正在吕布纵横驰骋之际,帐外突然响起了魏续略显焦急的大叫声。吕布猛地一惊,长身而起,只见骑在他身上的女子居然还挂在他的腰间,吕布一皱眉,随手把那女人丢在一旁,披上一件锦袍,掀帘而出,颇为不悦道:“何事惊慌?”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中,全副披挂的魏续出现在了吕布面前,厉声道:“将军,大事不好,张扬率二万铁骑突然出现在河水以北三十余里处,再有半个时辰便能赶到龙门渡。”“什么?”吕布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问道:“消息准确?张扬真的带了二万铁骑前来?”“千真万确。”魏续喘息两口道:“数拨斥候前后回报,敌军至少二万人,打着陷阵将军张的旗号。”“是吗?”吕布一双虎目中闪过一丝寒芒,冷然道:“四路大军齐攻,张扬匹夫居然敢将麾下大部分的骑兵带出来主动出击?不亏是小人屠。不过他以为本将便是软柿子吗?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传令下去,已经渡河的五千骑兵立刻集结,随本将出击,本将要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天下精锐!”魏续昂首道:“遵命!”言毕,魏续转身大步离去。“来人!”一抹杀意在吕布的眸子里凝聚,看也不看还瘫在地上的两名女子一眼,吕布大声道:“替本将披甲!”“呜呜呜”吕布的大营内顷刻间便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并州狼骑从辕门之中汹涌而出,在营外的空地上开始集结。当并州军堪堪结好阵形的时候,北方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支黑压压的骑兵,骑阵的最前方,一杆黑底血字的大旗迎风猎猎飘扬。轰隆隆的巨响震动天地,数万只狂乱的马蹄狠狠地叩击在草原之上,卷起漫天的碎草烂泥,天地间再无一点其他声响,唯有那令人窒息的马蹄声回荡,仿佛闷雷一般。“咚咚咚。”并州大营之中,激昂的战鼓声骤然响起,马蹄声急,魏续、侯成、宋宪三将并骑而出,三将身后,五千大军鸦雀无声,唯有那数面旌旗在空中回荡。“让开!”伴随着一声大喝,五千大军如同浪分波裂一般从中裂开,让出一条并不算宽阔的通道,一匹雄健的骏马从辕门之中冲出,直接来到阵前人立而起。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兽面吞头连环铠,身披西川红锦百花袍,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一柄硕大的长弓挂在马鞍之旁,傲然端坐马上,眸子里带着睥睨天下的强大自信。从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一夜征伐所留下的痕迹,依然神采奕奕,威武异常。“轰!”一声巨响,吕布**的骏马前蹄稳稳落地,吕布猛然抬起方天画戟,斜指天穹,锋利的戟刃迎着初生的朝阳炫起一道刺目的寒光,直让人心胆俱寒。无尽的肃杀之气以吕布为中心,向着四周不断席卷而去,在天地间不断回荡。“将军威武!”五千并州狼骑疯狂的呐喊起来,强大的自信在每一名并州军的胸中激荡。这就是吕布,虽然还没有正式成为天下第一猛将,但在大汉北方边境,在这并州军中,他就是当之无愧的战神。好像只要他一出现,天下便没有打不赢的仗,哪怕敌人再多,他们也有绝对的信心发起冲锋。张扬在告诉飞奔的战马上悠然举起右臂,身后汹涌向前的滚滚铁骑纷纷开始减速,并缓缓向两翼展开,最终形成一个硕大的矢锋阵。不过片刻的功夫,这绵延数里的草原上,无数的马头在晃动,飘逸的鬃毛随风飘荡。“吁。”张扬缓缓勒住狮鬃兽,典韦将手中大旗狠狠往地上一顿,本已下垂的大旗再次飘扬开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铁血的气息。片刻之后,号角声、战鼓声同时停歇,战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唯有战士们粗重的喘息声和战马的响鼻声清晰可闻。张扬调转马头,望着黑压压的铁骑。二万铁骑肃立如林,二万双眸子全部聚焦在张扬的身上,满是熊熊的战意。“兄弟们,早在中原的时候,本将就听说整个大汉,唯有凉州铁骑和并州狼骑最能打。”“据说,只要三千并州狼骑便能冲垮三万鲜卑骑兵,一万并州狼骑便能横行整个草原!”匈奴人和乌桓人脸上都露出不忿的神色,同为草原民族,匈奴人、乌桓人和鲜卑人相差并不大,张扬这么说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脸,以草原民族骄傲的脾性,他们能服气才怪。张扬话锋一转,继续道:“可本将要告诉你们,那是这些并州狼骑没遇到真正的精锐!”“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本将不管你们是汉人、匈奴人还是乌桓人,现在你们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陷阵营!攻无不克,陷阵先登的陷阵营!今天,就让我们来告诉这群并州军,催敌锋于正锐者,方为真正的精锐,杀!”“杀!”两万将士忘乎所以地挥舞着手中各式各样的兵器,疯狂地呐喊、叫嚣,宛如两万头恶狼一般,在草原上疯狂长啸。所有将士的眸子都变得炙热起来,冰冷的杀气不断在他们的胸中酝酿。如今,二万头饿狼已经张开了他们的血盆大口,森冷的獠牙上似乎还有涎水在不停的滴落,就等着张扬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将所有阻挡在眼前的猎物全部撕成碎片。并州军阵中,宋宪一脸凝重道:“将军,敌军士气很高,看起来将会是一场恶战。”“士气高?”吕布不屑地嗤笑一声,道:“那么本将就先灭了他们的士气!”“将军不可。”宋宪仿佛已经意识到了吕布想干什么,连忙出言阻止道:“将军乃一军主将,岂可亲身犯险?”“犯险?”吕布淡然道:“本将可看不出有什么危险可言,本将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耳,就凭张扬这些土鸡瓦狗,安能让本将陷入险境?”说罢,吕布不再多言,径直拍马出阵,耀武扬威而来。“九原虓虎,天下无敌,并州狼骑,天下无双!”眼见吕布拍马出阵,并州将士疯狂的呐喊起来,将乃军之胆,毫无疑问,一军主将的性格绝对会影响他麾下的大军,和吕布相同,这群并州铁骑也是一群好勇斗狠的家伙。见吕布出阵,张扬感慨道:“这吕布不亏是天下第一猛将,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端得是勇武异常。”刘伯温会意道:“主公麾下无人可敌吕布,不如大军齐出,以人数取胜。”“军师休要小瞧人,吕布小儿何止挂齿,看小七去取了这厮的头颅,献于主公马前。”“吕布的首级是老子的,谁也不准和老子抢!”刘伯温话音刚落,杨七郎和典韦勃然大怒,同时叫嚣,恨不得能马上将吕布的人头斩下。典韦正回头找周仓替自己抗旗之时,杨七郎早已拍马抢出阵来,径直朝吕布而去,汹涌的杀气在杨七郎的眸子里凝聚,他倒是想要看看,能得主公如此盛赞的吕布,究竟是名副其实,还是虚有其表。吕布正在阵前耀武扬威,展现着自己的勇武用来提升士气,忽闻一阵马蹄声响起,张扬阵中,一骑飞出,吕布也不迟疑,大喝一声便拍马舞戟迎了上去。嘹亮的号角声和激昂的战鼓声同时响起,直冲天际,伴随着两军将士的呐喊声,狂乱的杀气直欲让人窒息。“可恶!”刚刚将大旗交到周仓手中的典韦转过身来,却发现杨七郎已经抢先出阵,不由一脸懊悔道:“竟然让小七这小子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