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形势逆转(1 / 1)

清冷的阳光照耀在泥阳城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隐约还有彩虹的出现,映衬地泥阳仿佛真是一座天城一般。连续六天,徐荣大军围而不攻,城中粮草日益减少,眼看便要耗尽,杨七郎忧心忡忡地向刘伯温道:“军师,这已经是第六天了,主公约定的时间已过,为何还不见主公的消息?主公单枪匹马独闯羌寨,该不会是”刘伯温神色从容道:“小七稍安勿躁,且静心等待便是,有典韦将军和林冲将军在侧,主公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泥阳城外,徐荣大营。杨定绕城巡视一圈,回主帐对徐荣道:“将军,城中一切如常,并无异动。”“嗯?”徐荣抚髯皱眉道:“这就怪了,已经六天了,城中粮草也差不多应该耗尽了,张扬竟然还能沉得住气?莫非张扬和马腾真的准备杀马充饥?否则的话,本将还真不要怀疑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了。”胡轸道:“我军已经将泥阳围了个水泄不通,小人屠再狡猾又能如何,难不成这种情况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莫要小瞧这小人屠,看看倒在此人手下的名将,秦颉、皇甫嵩、朱儁、魁头、刘虞,就连主公当年都在其手下吃过大亏,岂是易与之辈?”徐荣话音一顿,略微沉思一下,继续道:“不过要说张扬还能在泥阳这绝地玩出什么诡计,本将却也不信。”“报!”徐荣话音刚落,一名小校大步奔入主帐,急声道:“将军,大事不好!”徐荣皱眉问道:“何事?”小校喘息两口,颤声道:“刚刚陇县、冀县守将送来急报,破羌已经举兵造反了!破羌老王北宫宪亲自率万余铁骑南下,连克高平、朝鄂、乌氏数县,现在兵分两路,直逼陇县和冀县,汉阳郡、安定郡告急!”“什么?!”徐荣闻言大吃一惊,猛然站起身来,不敢置信道:“破羌反了?”“这下遭了。”“破羌可是羌人中的大寨,民风彪悍,悍不畏死,这可是一支虎狼之师。”“是啊,当初边章、韩遂叛变的时候便是借的破羌之势,陇县、冀县守得住吗?”“要是李傕和郭汜将军的两万铁骑还在凉州,那破羌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现在”帐中诸将闻听此言,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言语之中多有恐惧。“闭嘴!”徐荣怒吼一声,压下众将的窃窃私语,问小校道:“破羌造反之事事关重大,消息是否属实?”小校连忙道:“小人怎敢谎报军情,小人一一派人查证过,绝对属实。”胡轸急道:“将军,陇县、冀县不容有失,且破羌造反事关重大,万一形势失去控制,很可能会让其他羌人部落也趁机作乱,到时候整个凉州都可能有危险,若是我军杀了张扬和马腾却失去凉州,恐怕主公也会重责。”“是啊将军,陇县、冀县不容有失。”杨定也劝道:“请将军火速回兵救援,迟恐生变。”“可惜,再有最多十日的时间,城中张扬、马腾便可不战而灭!”徐荣无奈叹息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暂时放弃泥阳了,胡轸听令!”胡轸踏前一步,大声道:“末将在!”“率轻骑五千,星夜驰援陇县。”“遵命!”“其余诸将,各率本部人马,立刻开拔,随本将回师汉阳!”“遵命!”杨定等人轰然应诺。河东郡治,安邑城外。“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有进无退,有我无敌!”“杀!”令人热血沸腾的口号声中,一支由千余老兵组成的铁血方阵正踩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前行。这千余精兵有一半身披重甲,手持巨盾,五百来面六尺多高,三尺来宽的巨盾相互联接,组成了一面坚固的盾墙,牢牢将整个兵阵给保护了起来。另外五百多精兵身披轻甲,腰胯长弓,手持长刀弯腰隐在巨盾之后,就如同五百多头隐藏在黑暗中的恶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方阵的正前方,安邑城四五丈高的城墙上已经架满了云梯,如同蚂蚁一般的联军将士正拥挤在城墙之下,不断有士卒顺着云梯向上攀爬,但是很快就会被城头上的滚石檑木给砸下来。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城楼上已经烧开的火油纷纷倾倒了下来,直烫得城墙下的联军士卒鬼哭狼嚎,下一刻,无尽的火箭从城头上射落,熊熊烈火冲天而起,汹涌的火海瞬间便将无数的联军士卒吞噬。距离安邑城不远处的一座土坡上,吕布的嘴角狠狠抽搐一下,眼神变得无比狰狞,那些在烈火中挣扎哀嚎的将士可有不少是他并州儿郎!可恨董卓老贼,如果攻破此城,定要将此贼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安邑城头,牛辅面露冷笑,朝左右不屑道:“联军?乌合之众耳,不足为惧。”肃立在牛辅身旁的樊稠却是皱眉不语,守城本来就比攻城要有优势,联军受挫也在情理之中,这可说明不了联军是一群乌合之众。想到这里,樊稠的目光越过城下的火海,望了望还在缓缓向前移动的铁甲方阵,那才是一支真正的精兵!樊稠跟着董卓也有几年了,见过的大战不知有多少,羌人、黄巾军,但还从没有见过这样装备严阵、气势高涨、视死如归的大军。这支精兵不仅仅是装备精良而已,一看便知道训练有素,更为重要的是,这支数量并不多的军队明显都是由久经沙场的百战老兵所组成的。更为难得的是,统率这支精兵的大将也是一员宿将!此时的安邑城守军刚刚经历了一个上午的厮杀,饭也没吃,正是筋疲力竭的时候,而且城楼上的滚石、檑木、火油都已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正是需要补充的时候。敌将却在这个时候准确把握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恰到好处地发起了最为致命的一击,若是碰巧便罢,若是刻意为之,那足以证明敌将绝非泛泛之辈。但樊稠征战这么多年从不相信什么侥幸,在战场上靠着侥幸能活一两次,但次次都侥幸,那是痴人说梦!安邑城下,陷阵营这支仅剩老卒的兵阵堪堪进入守军弓箭手射程之时,裴元绍缓缓举起手中长刀斜指苍天,原本不疾不徐的脚步猛然开始加速,同时仰天怒吼起来:“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千余老卒轰然回应,紧跟着裴元绍的步伐加速前行,冰冷的盾墙不分敌我,将溃退的败兵逐一撞倒,踩踏而过,踏着无尽的尸体和鲜血冲到了城墙脚下。永不放弃的军魂不仅赋予了陷阵营顽强的战斗力,还铸就了他们对逃兵的不屑。对于时刻挣扎在死亡线上,时刻准备着以命相搏的老兵来说,他们害怕的不是寒冷,不是饥饿,不是顽强的敌人,甚至不是死亡,而是被自己的将军抛弃他们为了自己的将军流尽最后一滴血也无怨无悔,但最接受不了的是,他们所效忠的将军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放弃。陷阵营为什么这么能打,为什么从来也不怕死?不管是管亥、廖化、周仓、裴元绍还是其他的人,从南阳开始,什么样的恶战他们没见过,但他们可曾后退过一次?因为张扬从一开始便用自己的身体力行告诉了每一个他麾下的士卒,只要是他张扬的兵,哪怕只有一个人,哪怕他张扬也有可能会死,他也不会抛下一个!哪怕天塌下来,有他张扬来顶,哪怕地陷了,他张扬来填!因为永不抛弃,所以痛恨抛弃,因为痛恨抛弃,所以他们容不下逃兵。密集如雨的狼牙箭从城墙上倾泻而下,却被严严实实的盾墙全部挡住,没能给陷阵营带来一点伤害。趁着守军上箭的间隙,严严实实的盾墙突然从中间分开,五百多名轻步卒熟练无比地弯弓搭箭,一阵箭雨冲天而起,精准地落在安邑城墙上,给猝不及防的董卓军来了一个狠狠的教训。“杀!”趁着守军手忙脚乱之际,裴元绍怒吼一声,身先士卒,嘴咬长刀,率先爬上了一架云梯,强壮的身躯敏捷如猴,数次辗转腾挪之后便登上了城墙,手中长刀横扫八方,瞬间便有三名守军死在了他的刀下。“杀!”陷阵营士卒没有丝毫的犹豫,盾墙彻底裂开,五百多名轻步卒将手中长弓随手一丢,嘴咬长刀便跟在裴元绍的身后向城墙上爬去,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有数十名士卒爬上了城头,和守军展开了殊死搏斗。董卓军拼命反击,试图将陷阵营士卒赶下去,但这些老兵就如同海岸边的礁石一般,任你惊涛骇浪,我自巍然不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士卒爬上了城墙,到最后连身披重甲的士卒渡开始顺着云梯攀缘而上。形势变得严峻起来,一旦这五百多名重甲步卒也攀上城墙,再想把他们赶下去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这些身披重甲,手持巨盾的士卒足以组成一道阻挡任何步卒进攻的坚墙。而有了这道缺口,联军便能源源不断的登上城墙,安邑城离彻底沦陷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