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一声战马的长嘶,西方小白龙在距离张扬数丈的地方人立而起,马超一个漂亮的甩蹬跃下马背,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张扬面前,大声道:“主公,你找末将?”张扬思索了半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板起一张脸,凝重道:“孟起,有一件事,本将觉得不应该瞒你。”马超听闻此话,愣了一下,不明所以道:“不知主公所指何事?”“冀州袁绍出兵河套了。”张扬沉声道:“更可恨的是,幽州公孙贼子竟然暗中降了袁绍,欺骗寿成将军。寿成将军中伏,为了美稷城不失,率两万大军拼死阻敌,力战而亡。”“什么?”马超呆愣当场,不敢置信道:“父...父亲他...”“此事是本将对不起你,但是如今形势危急,若是美稷被破,则河套便会危急,河套若是丢了的话,并州再无险可守,我军根基不保。”马超深吸一口气,面色冷峻道:“主公无需如此,我马家世代为将,从祖先伏波将军开始便以马革裹尸为荣,父亲能够战死沙场,是他的荣耀。不过,为人子者,杀父之仇不可不报,主公可否告诉末将,父亲是死于谁手?”“河北四庭柱之一,颜良。”张扬伸手拍了拍马超的肩膀,道:“孟起放心,公孙瓒、颜良、袁绍,本将一个都不会放过,一定要把他们千刀万剐,来给寿成将军报仇。”“颜良。”马超默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大声道:“主公,杀父之仇,末将要亲自来报!”“好!”张扬话锋一转,道:“不过,本将希望孟起你能以大局为重,先解了河套之围,再说报仇之事,本将答应你,此仇一定会报,不知孟起以为如何?”“主公放心,马超不是不顾大局之人。”马超郑重道:“主公何不速派援军支援,稳住河套局势,然后再率军北上彻底覆灭袁绍?”“无兵可派啊。”张扬长叹道:“徐晃将军距离最近,可他麾下只有一万大军,正在阻挡李傕和郭汜的大军,抽调不出任何大军。而整个并州只有晋阳有林冲的一万大军,不能轻离,否则若是袁绍命人偷袭晋阳的话,晋阳危矣。其余各地都是一些郡国兵,不堪大用,勉强抽调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马超皱眉道:“此事却是难办了,主公可是要率轻骑星夜前往支援?末将愿为先锋。”“河套要救,这毫无疑问,不过本将决定两路并进。”张扬解释道:“所幸军师已经一把火烧了东路联军的所有战船,河东暂时不会有问题。”“袁绍在定鼎冀州之后,已经将治所搬到了邺城,本将决定以岳飞将军为将军,率两万大军前往冀州,直扑邺城,可惜应祥年少,岳飞将军麾下并无大将...”“主公,超愿往!”马超话音刚落,岳飞也赶了过来,大声道:“主公,营寨已经扎好,斥候也已经派出。”张扬点点头道:“鹏举来得正好。”随后张扬便把情况给岳飞重新讲了一遍。“鹏举、孟起,你们记好,此次率军前往冀州,并不是为了攻城略地,也不是为了劫掠粮草,你们记住,一定要让河北乱起来,越来越好。”岳飞点了点头,道:“围魏救赵?主公果然英明,只是我军扰乱冀州的消息要传到袁绍那里恐怕需要不少时间,不知美稷城可能坚持那么久?”“鹏举放心。”张扬沉声道:“本将这便率军直接从太行小径进入上党,再轻骑赶回河套。”岳飞点了点头,道:“末将明白了,只是末将扰乱冀州之后该去哪里,原路返回河东,还是同样进入上党,再北上支援主公?”“拿舆图来!”张扬大吼一声,典韦踏前一步,将舆图交到了张扬的手中。张扬接过舆图,一屁股坐在地上,摊开地图道:“鹏举你看,冀州如今并没有多少大军,应当没人能拦住你们,所以你们在扰乱冀州之后,可直接北上,把幽州也给我搅成一锅稀粥。再从代郡一带直接进入草原,前来河套,先帮周仓和裴元绍击破河西鲜卑再说,明白没有?”岳飞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主公放心,末将拼死也会让战火彻底点燃冀州和幽州!”张扬点了点头,道:“嗯,好好休整一夜,明日便出发。”“不用了。”岳飞断然拒绝道:“末将麾下的大军已经在此处休整了数日,军情紧急,末将连夜便率军出发。”“也好。”张扬点头道:“此去深入敌后,你们没有任何补给,也没有援军,本将允许你们便宜行事,烧杀劫掠,无所不为。”“末将遵命!”岳飞和马超齐齐应诺一声,转身大步离去。待岳飞和马超的身影消失在张扬的视线中,张扬转身对典韦道:“老典,去将甘宁和乌力找来。”“遵命!”典韦领命而去,而张扬脸上的淡定不复存在,重新变得无比凝重。...此时此刻的美稷城外,冀州军大帐之中,袁绍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距离马腾战败已经过去了近半月,而冀州军抵达美稷城也有近十日,但别说攻破美稷,冀州军甚至都没能成功登上过城墙。当然这也跟先登营不曾上阵有关,当日郭图在袁绍的耳边颠倒黑白,使得麹义被斥责。事后麹义口吐怨言又被郭图禀报给了袁绍,引得袁绍勃然大怒,当场便想斩了麹义,沮授虽然力劝,但袁绍还是不愿再用先登营攻城。文丑和张颌两人同样也不好过,若非他们两人拦截不利,让李严率军撤回了美稷的话,这城池早就破了,哪还会如此费力。袁绍沉默半晌,开口问道:“则注,可有办法攻破美稷?”沮授皱眉道:“主公,当年张扬一把火将美稷城变成了一片白地,现在的美稷城是河套太守寇准在原址上重建的,城高墙厚,没有丝毫破绽,除了强行攻打之外,授也并无良法。”袁绍迟疑道:“强行攻打势必会损失惨重,哪怕能攻下河套,我军也会无力进攻并州,不如让公孙瓒率幽州军攻城?”逢纪连忙阻止道:“主公不可,公孙瓒虽然暂时和我军合作,但他肯定不会完全放心我军,再者说,他麾下如今总共便那两万余人马,若是进行逼迫,说不准其会重新倒向张扬,到时候内外夹击,我军恐怕不是对手。”“不可能。”袁绍断然道:“公孙瓒的独子公孙续在我们手中,他怎敢背叛?”逢纪苦笑一声道:“主公,儿子可以再生,可若是兵力没了,性命也就没了,而他儿子也断然没有幸存之理,公孙瓒不会看不清楚这点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袁绍怒道:“那你们倒是说一个可行的办法!”沮授缓缓开口道:“主公,授有一策,或可奏效。”“哦?”袁绍欣喜道:“果然还是军师足智多谋,军师有何策,不妨说出来听听。”沮授道:“主公,公孙瓒大军停留在此处毫无作用,我军还得分出一部分兵力来戒备,不如让其率军去攻打晋阳,晋阳虽然城池更为高大,但却只有一万人马,想必公孙瓒不会拒绝。”袁绍迟疑了一下,道:“可是弘农王和太后在晋阳城中,若是晋阳被破,其掳掠弘农王撤回幽州该如何?”沮授道:“此事易尔,主公可派一员大将率一万人马随公孙瓒前往晋阳,其余之事不需要管,只需能截下弘农王便可。”“也好。”袁绍点头道:“此事就如此定了,至于说服公孙瓒,一事不烦二主,便由则注去说服公孙瓒,如何?”“授领命。”沮授应诺一声,继续道:“不过还有一事,听闻张扬麾下大将岳飞正在率军沿大河扫荡周围郡县,授以为不可不防。”“岳飞?”袁绍道:“岳飞的目的应该是为了缓解河东的压力,还有就是可能张扬要率军回来了,岳飞在为张扬的船队扫清道路,不知则注以为如何?”“授也是如此认为,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其得知我军进攻河套的消息,不顾一切冲入冀州的话,难免会使我军元气大伤。”袁绍深以为然道:“确实有这种可能,不知则注以为审配可能守住冀州?”沮授道:“正南坚守城池当无问题,毕竟冀州还有五万大军,但授担心的是,若岳飞并不攻城,四处劫掠该如何?眼看秋收在即,若是田垄中的粮食全部被其放火焚烧,则冀州的这个冬天会不好过啊。不如命张颌将军只率亲兵返回冀州,有张颌将军坐镇,冀州当安然无恙。”“让麹义去。”袁绍略微思考片刻,不悦道:“先登营如今只知麹义,不知吾名,麹义这厮又自持功高,不把我放在眼里,便让其回冀州好好冷静一下,否则的话...”沮授还想缓和一下袁绍和麹义的关系,但看袁绍的脸色他便清楚,此时再说不过是火上浇油,本来涌到嗓子眼的话语也全部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