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朱元璋包括宋江,他们三人其实都有一定的武艺,但他们并非张扬、吕布、公孙瓒这些亲自上阵搏杀的诸侯,反而更像曹操,什么时候曹操也曾亲提宝剑,上战场厮杀?吕布、孙策等人,更像是勇战派,而曹操、孙权等人,则更像是权谋派,至于张扬,则有些介于他们之间,既有勇战派的特点,即靠各人勇武,或者说个人魅力来统率大军,使将士效命。又有权谋派的特征,即奇正相辅,先计后战。而如今杨林、徐达、方天定三将被曹仁、英布所牵制,再加上裴元庆和英布明显不是弱手,众人麾下只有李逵这么一个战将,他不上谁上?李逵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他明锐地感觉到了形势不对,反手抽出腰间的两把板斧拦在宋江马前,喝道:“尔等想要作甚?”杨坚和朱元璋悚然一惊,之前一心只想逼宋江派出李逵,抢回刘协,忘了这个杀胚还在跟前,若是将其惹闹,杀将起来...想到这里,杨坚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开口道:“公明莫要误会,天子之重,想必你也清楚,我等前往徐州,若是有天子在手,那就是为了重振大汉,是功臣,但若是没有陛下,那我等就是叛乱,是逆贼。大义之名甚重,我等无论如何不能丢,公明以为然否?”朱元璋同样和颜悦色道:“杨将军所言甚是,公明,我等如今坐在一条船上,陛下在手,我等振兴汉室指日可待,可若是...我等凭什么立足,只怕是陈汉瑜父子也未必会接纳我等,公明以为呢?”对于杨、朱二人的变脸功夫,宋江自愧弗如,但仔细想想他们的话,好像也确实很有道理,宋江思索再三,咬牙对李逵道:“铁牛,你立刻率三五百精锐之士,将天子接回来,记住,不准多生事端...”话没说完,宋江却闭上了双唇,因为如今场中的局势猛然发生了变化。宇文成都得势不饶人,根本没有留手的意思,凤翅镏金镋一招重过一招,只顾朝着关羽的刀杆之上狠砸。关羽的力气同样不小,但面对宇文成都这个隋唐第二猛将却不够看,很快关羽就被砸得双臂发颤,脑袋嗡嗡直响,虎口也已经裂开了口子,鲜血沾满了双手,就连青龙刀杆上都满是血迹,变得滑不留手。另一边,关平见到自己的父亲落于下风,顿时勃然大怒,挺刀便想上来助战。“贼子无耻,吃我一刀!”另一边的张辽却时刻盯着关平,见他一动,张辽立刻催马上前,喝道:“小贼,你的对手是我!”一杆青龙戟寒光闪烁,对准关平便是一阵狠杀,丝毫没有留手。另一边的裴元庆也杀了回来,和宇文成都两人一前一后,也不去管什么招式,就是你一锤,我一镗,仿佛不把关羽砸死,誓不罢休一般。“尔等无耻!”关羽眼看关平随时可能死在张辽的戟下,他自己也是岌岌可危,顿时咆哮出声,希望能逼得裴元庆或者宇文成都跟他单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宇文成都冷笑一声,不屑道:“尔随着曹孟德几万人围攻温侯的时候,怎得不说无耻?不敢与温侯交战,却用诡计射杀,怎得不说无耻?我等已经算给你面子了,否则一万铁骑一人一箭,保准将你射成筛子!”裴元庆厉喝道:“说那么多作甚,大王要你这红脸贼的脑袋,俺得给大王带回去,就这么简单,看锤!”两柄锤,一杆镗,走马灯一般围着关羽只管狠砸,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关羽就抵挡不住了。青龙刀的刀杆生生被砸成了弓形,**卷毛赤兔的嘴边满是白沫,四蹄虚浮,仿佛踩在云朵里一般。关羽心中憋屈,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走,口中喝骂之声不断,但裴元庆和宇文成都却充耳不闻,根本没有要和关羽公平一战的心思。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大战三十余个回合之后,关平气力不继,被张辽一戟戳入心腹,复一戟斩下头颅,只留下一具不住喷血的无头尸体还端坐在马背之上。“平儿!”关羽嘶吼一声,一双丹凤眼中满是怒火,死死瞪着张辽,喝道:“张文远,尔不得好死!”张辽冷笑一声,不屑道:“不劳你这红脸贼操心,本将能不能好死尚且不知,但你这红脸贼今日必死!”说着话,张辽随手将关平的头颅一甩,拔马加入了战圈之中。如此一来,本就不是对手的关羽更加狼狈,险象叠生。战了十余个回合,宇文成都一镗震开关羽的大刀,趁着两马错蹬之际,凤翅镏金镋突然向后一拍。二百余斤重的金镗结结实实砸在关羽的后心之上,关羽这个时候已经握不住手中的大刀了,张口喷出一团血雾,还没等他缓过劲来,裴元庆和张辽两人已经同时冲到了他的面前。双锤带着一阵罡风猛然落下,青龙戟仿佛一条翻腾的青龙向前探出。只听关羽**的卷毛赤兔马一声惨嘶,一对银锤重重落在关羽的头顶之上,青龙戟当胸穿过。武圣关羽——死!张辽反手抽出腰间长刀,将关羽那颗破粹不堪的头颅剁下,随后高高举起,仰天笑道:“温侯,你可看见了?关羽贼子已经伏诛,曹操、许褚毙命就在眼前,您在天之灵好好看着,大王会为您报仇的!”随着关羽、关平父子战死,他们麾下的将士顿时四散而逃,片刻之后,混乱的战场上便只剩下一地死尸。就在此时,满脸苍白的羊衜从山上狂冲下来,嘶吼道:“诸位将军莫要耽搁,快看看马车之中是否为陈留王,若是的话,我军立刻撤退!”“遵命!”宇文成都和裴元庆同时上前,用手中兵刃挑开车帘,只见一名二十余岁,身着龙袍的青年端坐于马车之内,神态还算镇定,并没有惊慌失措。裴元庆大大咧咧地喝问道:“兀那小子,你可是陈留王?”刘协不认识裴元庆和宇文成都,但在他看来,不管落在谁的手中,他都不会有性命之忧,无非是换个地方当傀儡罢了。心中有了底气,刘协便想展现一下自己皇帝的威严,否则若是被人认为软弱可欺,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大胆!尔等是何人部下,见朕之面,为何不行礼?”“嗯?”裴元庆心中怒起,除了张扬之外,还没人敢如此喝骂他,当下便握紧双锤,似乎准备将刘协击毙锤下。羊衜暗道一声不好,刘协若是死在乱军之中,那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万万不能死在裴元庆的手中,否则旁的不说,只怕是晋阳那群刘氏子孙定然不肯干休。“裴将军息怒。”羊衜纵马来到裴元庆身边,低声道:“此人大王要活口,还请裴将军手下留情。”“哼!”听到这是张扬的命令,裴元庆松开手中双锤,拔马离去,根本没去看刘协第二眼。刘协却被吓得不轻,他敢断定,刚才那将绝对是想当场将他斩杀,那种感觉,他在当年的董卓身上同样感受过,绝对不会错。裴元庆离去,羊衜对刘协冷笑道:“陈留王还是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旁人把你当宝,但在我军面前,你却无关紧要。我等出发之前,大王就曾有令,言陈留王死活不论,望你好自为之。”似乎是没感觉到羊衜身上有杀气,刘协胆子又大了起来,强装镇定道:“尔等是何人部下,如此胡言乱语,难道不怕你等的主子砍了你们的狗头?”“哦?”羊衜不怒反笑,微微摇头道:“这话,陈留王还是留着去晋阳和陛下说吧,当年你撺掇董璜,阴谋毒杀陛下,莫非以为无人知晓不成?”说罢,羊衜不再搭理刘协,转头吩咐宇文成都和张辽道:“宇文将军、文远将军,此地不宜久留,还请两位将军立刻收拢麾下兵马,护送陈留王和百官撤离。”护送两个字,羊衜咬得十分之重。宇文成都和张辽会意道:“遵命!”应诺一声,他们两人立刻收拢麾下兵马,并且直接命人将那些汉室老臣捆了起来,安置在大军的副马之上,狂奔而去。这个时候,杨坚、朱元璋、宋江三人也不再推诿,点齐各自麾下的兵马狂追而来,不过他们麾下没有骑兵,只能眼睁睁看着张辽等人消失在视线之中,只留下漫天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