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城,曹操在罗艺的掩护之下,顺利返回城中,而高顺随后赶到,和张扬成功会师。不过曹操并没有固守城池,而是命罗艺为将,率军两万于城南驻扎,又令臧霸为将,率军两万于城北驻扎,曹操自领剩余的大军据城而守,三方互为犄角之势,将张扬偷袭破城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张扬不甘示弱,同样扎下三座大营,高顺领军两万居左对抗罗艺,林冲率军两万居右对抗臧霸,张扬自己则率领五万大军为中军,三座大营以品字形建立,与许昌城遥向对峙。兵力上,张扬除去甘宁的一万水军和留守京兆的大军之外,总兵力在九万上下,曹操除去留在陈留断后的三万大军外,还有十万人,兵力略有胜出。不过曹操的优势却并不明显,晋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乃天下翘楚,在战斗力上远远超过曹军。更别说如今的曹操麾下还有至少两三万大军乃是袁绍降军,士气、战斗力都不尽如人意。不过张扬也并非没有缺点,三关虽然可以直接从京兆运粮,然大山之中,道路崎岖,十分不方便。若是从武关走,则战线过长,极易受到曹操的袭击。可以说,如今虽然张扬整体占优,然曹操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晋军主帐之中,高顺、林冲、张绣、胡车儿等将鱼贯而入,在张扬面前一字排开,右拳撞胸,齐声道:“末将参见大王!”“无需多礼。”张扬抬手虚扶,面色肃然,看不出喜怒。众将起身入座,唯有高顺还肃立在原地,垂首道:“启禀大王,末将没能看出敌将罗艺拖延时间之计,致使曹操顺利逃回许昌,还请主公责罚。”这件事,严格来说,能够阻止曹操返回许昌,逼其野战的话,无疑会让晋军更为有利,因为晋军精锐,而且骑兵众多,野战无疑会更占优势。不过这件事要怪高顺,其实也不太妥当,当时谁都不知道曹操的打算是什么,高顺求稳,谨慎一些也不能算错,只能说错失一个击败曹操的机会罢了。“无妨,难不成曹孟德逃进许昌城便万事大吉了?不过是多了一个乌龟壳,敲碎他便是。”张扬调笑了一句,问道:“官渡之战的始末可曾搞清楚,袁绍怎会败得如此之快,沮则注不是与元皓不相上下,怎得不出言提醒袁本初?”官渡之战的始末已经不是秘密,但一些细节却还没有搞清楚,所以张扬才有此一问。高顺道:“据曹操谋士刘晔言,沮授在袁绍出兵之前直言不可出兵,触怒袁绍,如今还在邺城的大牢之中。后来袁绍先胜后败,罗艺不敌关羽,被袁绍当众杖责三十,所以在曹操决口大河之时,其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率军投降。另外许攸因其家人在邺城违法,被审配抄家,其便直接投靠曹操,点出了袁绍军囤积粮草之所,种种原因,这才使得袁绍一战而败,损失将士多达二十万。”“废物,足足三十万大军,结果根本没给曹操带来多少损失,还使其实力膨胀不少,袁本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扬骂了一句,转头问刘伯温和高颎道:“伯温、昭玄,如今之势,我军该当如何?”刘伯温笑道:“此事易尔,大王,曹操粮草不足,这不是什么秘密,若大王是曹操,我军主动搦战的话,大王会如何?”“自然是应战。”张扬不加思索道:“我军不缺粮草,虽说运送不便,但至少无断粮之忧,可曹孟德却拖不起,否则他那十万大军得活活饿死在许昌城中。”刘伯温继续道:“那我军若是对曹军旧部不管不顾,对准冀州降军猛攻呢?”“什么意思?”张扬有些不解,如果率军猛攻冀州降军,不是正好帮了曹操的忙,将其中老弱剔除,只留下精锐供其收拢?高颎笑道:“大王,伯温的意思是,我军若是猛攻冀州降军,而曹军却没有多大的损伤,罗艺势必会以为曹操拿他们当消耗,如此一来,两军必生间隙,我军可不战而胜!”张扬点点头,大喝道:“高顺何在?”高顺起身来到帐中,用仅剩的右拳撞胸,大声道:“末将在!”“你部明日出战,攻打罗艺的营寨,无需留手!”“末将遵命!”“其余各部不准放松,随时准备待命,都下去吧。”众将齐齐起身,应诺道:“我等谨遵大王之命。”“对了。”就在众人陆续离去的时候,张扬突然开口道:“命人将刘晔和韩浩带来。”“遵命!”等不多时,刘晔和韩浩两人便被人带到了大帐之中。张扬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只见刘晔身长八尺上下,面貌虽然有些狼狈,但依旧难掩他出尘的气质。韩浩则面容刚毅,从进帐之后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根本没给张扬好脸色。“系统,这两人是什么属性?”“刘晔,统率70,武力48,智力88,内政90。”“韩浩,统率84,武力81,智力69,内政70。”都不错,刘晔别说州牧,哪怕六部尚书,凭他的实力也足够,另外韩浩也不失为一方良将,至少应该比胡车儿这种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家伙要好。“晔拜见晋王殿下。”刘晔抱拳一礼,不卑不亢,没让人感觉卑躬屈膝,同样也没有让张扬厌烦的誓死不屈,君子如玉或许就是对刘晔最好的形容。相比之下,韩浩就如同一块茅坑中的石头一般,除了从鼻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之外,根本没其他多余的话。“子扬无需多礼。”张扬亲自上前将刘晔扶了起来,笑道:“子扬乃是汉室子孙,为何不来晋阳为陛下效力,反而要帮曹操那国贼为虎作伥?”不等刘晔开口,一旁的韩浩先开口骂道:“小人屠,尔端得无耻,先是教唆袁本初攻打我军,而后又撕毁盟约,擅自兴兵,似尔这等不忠不义之徒,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乎?”这话一出,不只是张扬,就连刘晔都皱了皱眉,不谈你韩浩说的话对不对,难不成你来见张扬就是求死的?把两人押解进来的胡车儿顿时大怒,一脚踹在韩浩的膝窝之上,喝骂道:“败军之将有何颜面犬吠?”韩浩被踹得一个踉跄,不过硬挺着没有跪倒,冷笑道:“老子是本事不精,无话可说,你这莽夫又能嚣张到几时?”“你...”胡车儿嘴笨,说不过韩浩,伸手便向腰间的长刀摸去。“胡车儿,不得无礼。”张扬喝退胡车儿,笑着对韩浩道:“韩将军快人快语,倒也不虚伪,来愿来本将麾下效力?”“晋王无需多费口舌,韩浩只求一死。”张扬眉头一皱,韩浩的话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沉思半晌,摆手道:“也罢,既然韩将军想为孟德尽忠,那孤便成全你这份心意,胡车儿,送韩将军一程。”“遵命!”胡车儿应诺一声,上前便想将韩浩拖走。“老子自己会走!”喝了胡车儿一句,韩浩转头对张扬抱拳道:“不论如何,多谢晋王成全。”说罢,不再多言,昂首挺胸向帐外走去,跟在他身后的胡车儿反而像跟班一般。“真义士也。”微微感叹一句,张扬问刘晔道:“子扬如何?”刘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说实话,他不想死,不想给曹操尽忠,毕竟之前的他并不算多么受重用,也就在无人可用的时候,曹操才想起他来,但若是这么简单的投降,和韩浩一对比,张扬怎能看得起他?“晋王言魏王为国贼,不知晋王和魏王又有什么区别?”“没什么区别。”在刘晔有些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张扬坦诚道:“天下诸侯,包括孤在内,谁还想着中兴汉室?无非是为了自己称王称霸而已,但是孤与曹孟德不同,其因子扬汉室宗亲的身份不敢重用,但是孤敢,宗室刘先,如今是孤府上尚书,若是子扬不嫌弃,来晋阳担任尚书令如何?”“嘶...”刘晔倒吸一口冷气,他可没想到张扬如此大方,张口便是这么一个官职。尚书令的职位并不高,比九卿低一些,但是权利极大,一开始是汉武帝为了削弱相权,巩固皇权而设置的官员。简单来说,这个官职的职责就是处理天下的奏章,能不能让皇帝看见你的奏章,是由尚书令说了算的,而荀彧在许昌的官职就是尚书令,张扬开口便给他这个官职,足见信任。当然,这其中未尝没有想用他刘氏子孙的身份沟通和刘辩关系的意图,但不管怎么说,张扬对他表达了足够的重视,而他也确实心动了。犹豫半晌,刘晔长叹一声,抱拳道:“晔拜见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