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告诉杨局长说,当初那个大水池虽然形成了凶煞的风水之势,却也不能只是简单地清除了它就行的,因为位于主楼的局长办公室正对门口那条路。
所谓“一条直路一条枪”,指的就是那种情况。正对一局之主办公室的那条路正好形成了冲门煞,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箭煞或枪煞。
想必是当初财政局所请的风水师为了化解这个简单的枪煞,这才指导人家在那条路中间挖了一个大水池——只不过那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风水师弄巧成拙,把人家的小病治成了大病而已。
所以周扬建议杨局长,回去后让人在原来那个水池之处建造一个小花坛,这样就能顺利化解那条枪煞,而且不会带来什么负作用————不会像当初那个风水师,为了化解枪煞而带来更为严重的问题。
杨局长千恩万谢而去,周扬却正在准备返乡之事。
想当初自己只身前来这深南大都市时烈日炎炎、酷热逼人,如今已是金风送爽、玉露生凉。
第一次离家在外的周扬归心似箭,为了再来时与家人一块同往,周扬没有开车回去,而是选择了坐火车返乡。
此时的周扬已经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乡下青年,虽然出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是经历颇多、阅历非凡,已经是深谙积极做事、低调为人的道理。所以他一不开车、二不扮阔,而是衣着平常地踏上了返乡之旅。
俗话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回到老家望山县太极村中的周扬,对左邻右舍、乡亲老人非常客气有礼,见到十八到八十岁的老少爷们一概敬上一支烟,见到稚子幼童总会捧上瓜子糖,同时婶子、大娘、老奶奶的问候一遍,让很多人纷纷赞叹说,老周家这小子出去这几个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你瞧瞧人家多懂事……
就连一向言语刻薄的老支书也不得不赞叹地说,小扬那孩子热情大气、像个人物,确实成熟多了!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偌大的一个太极村自然也是少不了嚼舌头的长舌妇、论人长短是非的帮闲汉,这不,村头那几位在侃大山时就议论起周扬来了。
“哎,我看老周家的那个周扬,这才出去几个月啊就回来了,八成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马寡妇扬眉说道。
“哈哈哈哈,我家那小三子和周扬一般大的,今年到北京上大学去了。你说一个高中毕业生一没技术、二没进过大学的门儿,他能在外面干个啥?”周大嘴随声附和着马寡妇,顺便将自己儿子到北京上大学的事再次炫耀了一番。
“他啊,我估计也就是在街边旮旯里摆个地摊,给人家算个八字、观个相什么的,换几个糊口的钱,”黄武新也是面带不屑地说,“听说人家大城市的人不信那一套,说那东西都是迷信呢,周扬那小子百分之百是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要不你瞧瞧他那衣裳,不还是和我们这些种地的一样么——那帮到山西挖煤回来的人还都西装革履、像模像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