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在胡说骗人么?”周扬平静地看着崔主任说。
“那还用说?你以为老首长会相信你这种鬼话啊!”崔主任十分自信地挖苦说,“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的话,这中央保健委主任的位置,我都不好意思不让贤给你啦!”
“哈哈,你那个主任的宝座我没有那个能力去坐,而且我对它也并没有半点儿兴趣,只是崔主任你也太自负武断了点儿!”周扬笑道,“幸亏你这只是一句气话而已,若是当真打赌的话,白白丢了头上的乌纱岂不可惜?”
“什么?”崔主任本来根本没有必要与周扬一般见识,但他最为忌讳的就是有人轻视于他,毕竟作为中央保健委的主任,他本身就是外行领导内行,最怕别人说其他闲话,今天周扬这个草根小民竟然似有蔑视之意,他顿时忘记了地位形象,认真地说,“如果你真的能够用肉眼看出来老首长有何疾病的话,我立即请辞让贤;否则的话,你当如何表示?”
“如果我不能看出来的话,任凭崔主任发落处理!”周扬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面对这种气量狭小、只知唯上的家伙并没有一点儿好感。
“行,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啊!”崔主任认真地盯着周扬说。
“哈哈,小崔啊,你怎么和一个年轻人计较起来了啊!”吕华清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小崔你还是心眼儿像针尖儿那么大!”
“不是我和年轻人计较什么,而是,而是我不能眼看一个门外汉信口雌黄,误导、欺骗老首长!”崔主任生气而不失理智地表忠心,“老首长啊,您老千万别相信什么江湖郎中那一套,您老的身体绝对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帮专家们一听吕将军直指崔主任气量狭窄、心眼儿小,他们都是会心一笑:还是崔主任的老领导明白他,若非吕老将军是他的老领导,崔主任肯定会千方百计给他个小鞋穿穿!
崔主任怨恨地瞪了周扬一眼,心裏对他的反感已至极点,真想把他弄到自己手下,经常给他穿穿小鞋、找找麻烦!
“小周啊,你再想想看,我这位老伙计到底有什么问题没有?”卢鹤亭提示周扬完全没有必要理会那种逢迎拍马的小官僚。
周扬再次看了看吕华清,突然眼前一亮,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种病在古籍上好像称之为‘竹花大限……’”
“对对对,就是这个病,就是这个说法,叫什么竹子开花、大限将至!”周扬的话还没有说完,吴中坤已经激动得拍了一下巴掌说了起来,“我记得年轻时在古书上看到过的,只是几十年了从未见过实际病例,要不是这位小同志提起,还真是想不起来了!”
吴中坤的话音刚落,偌大的室内立即是鸦雀无声、针落听音!
因为周扬这无名门外汉的话完全可以忽略,但吴中坤吴老先生,人家可是真正的“首席御医”,在中央保健委那么多医学专家当中,医术精湛绝伦、无人望其项背,他的话可是权威结论啊!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刚才在给吕老进行会诊时,我虽然感到吕老气血、脉搏有些异常,但并不能确认具体是什么问题,而且一时也没有想起来古籍上的这个名词儿,所以不敢断言……”吴中坤看到一圈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连忙表示道歉。
这个时候,其他同行专家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当初吴中坤给吕老检查后,一直迟疑不决、难下结论,最后崔主任再三提示说吕老身体健康,这才应付似地轻轻点头———原来吴老先生当时虽然察觉异常,只因无法确诊而勉为其难地附议崔主任而已。
只是,周扬这个年轻人看样子不过二十来岁,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在场之人慢慢地将目光集中到了周扬身上,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疑惑,想要等待他做一番解释说明。
当然,也有人若有若无的瞄了崔主任一眼,发现崔大主任非常尴尬地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吕老,我刚才只是初步判断,也不一定准确,您先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再说一下您的感觉,您老看看对不对,”周扬见吕华清等人看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等待与期盼,这才从容不迫地说,“当然,不足或者错误的地方,还请吴老先生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