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绍刚爽直痛快,周扬也不含糊,一杯小二两的汾酒也是来了个一口闷,咂舌赞叹道:“啧啧,汾酒清香世无双,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入口不辣不苦,下肚唇齿留香,确实不错!”
“哈哈,周先生也是个爽快人!”郑绍棠连忙招呼周扬夹菜,“我还担心周先生喝不习惯我们的汾酒呢,既然这样的话,今晚我们几个一醉方休!”
一阵推杯换盏、礼尚往来,每个人差不多已有半斤多酒下肚。宾主之间的气氛也就更加融洽热切起来,慢慢地也就将话题扯到了正事儿上面。
“周先生,我这次请你亲自出马呢,主要是想麻烦你给我指点一下我新近承包的那口矿井,现在已经探明情况,说是下面煤的品级不赖,而且储量丰富的很,就是几个风水先生有的说行,有的说不行,”郑绍棠说,“你也知道,钱这个东西,无论再多,谁也不会嫌它扎手;但是呢,我又非常谨慎,只怕有个什么闪失。所以想要麻烦你过目瞧瞧,究竟能不能开工。当然,有关祖坟风水以及其他方面,我们慢慢来、慢慢来,酬金方面你完全可以放心!”
“哈哈,我观郑老板田宅印堂光彩照人、兰台廷尉饱满发亮,近来当有大财临门,”周扬笑道,“看这个样子,那处煤矿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借你吉言,最好是没有什么问题,那样的话,今年又能多赚它个几千万!”郑绍刚接着说,“我哥这人是越有钱越胆小,老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完全没有了以前初创业时的锐气胆量,不是我坚持劝他拿下来,他还一直犹豫不决呢。”
“以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是个穷字儿,我确实是敢冲敢打的去拼去闯;但现在终于是小有成就,我郑家祖祖辈辈儿也没有过上这种好日子,我当然不敢乱冒险了,”郑绍棠点头承认,“越有钱越怕出事儿,再说国家现在对安全生产又很重视,处罚起来也很严厉,自是大意不得。”
“好了,有这位周先生亲自出马,只要他看后认为没有问题,大哥你可就要放心准许开采了!”郑绍刚劝说道,“再说矿井已经挖个差不多,这两天应该就可出煤了。”
几个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每个人都有一斤多的汾酒下肚,因为明天还要到矿上转转办正事儿,所以只好先告暂停,决定明天中午再战。
酒宴散后,郑绍刚更是非常热情地亲自把周扬送到客房中休息,并且悄悄地央请周扬明天在他哥绍棠面前尽量多说好话,可不要让他哥有所顾虑。
周扬笑着答应了。
……
第二天,郑家两兄弟陪着周扬来到了他们新近承包的矿上。
这处位于半山腰的煤矿非常开阔,依坡而开的矿井好像一个隧道似的,不少工人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施工中。
“怎么样,周先生,这处煤矿还不错吧?”郑绍刚颇为得意地说,“当时我哥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我一再做他的思想工作,怂恿他拿下来的,要不然这块肥肉就被别人吃掉了。”
“哈哈,是啊是啊,当时要不是小刚一再鼓励,甚至是激将我,我还真是难下定决心承包下来呢——————如果周先生也认为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将来的利润我与小刚三七开,我三你七!”郑绍棠点头承认。
“你三我七?哥,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啊,你可不能赖账的!”郑绍刚半天玩笑地说,“大哥这次说话要算话,也让我再上个台阶呗!”
“哈哈,当然了,亲兄弟明算账,我绝对是言而有信的,你尽管放心好好干就是,”郑绍棠转而说道,“不过,这还得请周先生过目瞧瞧,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行。”
“昨天周先生都说你那个什么田宅印堂光彩照人、兰台廷尉饱满发亮,近来当有大财临门,这肯是定没有什么问题嘛!”郑绍刚侧身看着周扬说,“是这样的吧,周先生?”
“这个么,昨天我没有到这儿实地看过,今天大致一看呢,觉得这个地方还真是有些问题的,”周扬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我看这个煤矿的问题比较严重的。”
“什么问题啊,周先生?好解决吗?”郑绍刚满含渴望地看着周扬说,“你可别吓我哥啊周先生,他本来就胆小怕事的。”
很显然,如果周扬说得郑绍棠不敢开采的话,他郑绍刚这一年几千万就没有了。
周扬想到郑绍刚昨天的热情招待,酒后又亲自把自己送到客房休息,最后恳请自己的那几句话,不由得感到非常为难。
犹豫不决了片刻,周扬非常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怎么看这块地好像有股血腥之气啊,恐怕不好解决……”
“听听,听听,当初就有风水师说这个煤矿属于那个什么‘血矿’,说明是不能开采的,小刚你还不相信,现在连周先生都看出来了!”没等周扬把话说完,郑绍棠就接过话茬儿说道,“我当初就说不行,小刚你只看利不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