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觉得这几个劫匪确实有失“专业水准”,甚至是有些背师弃祖、不务正业!
不说必须要让他们像其老祖宗那样,非要高喝一声“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在下某某某在此久候多时,你们快快留下钱财,否则老子我就怎么怎么着……”那一套,至少也要干什么吆喝什么,让“客户”知道你们究竟想要干些什么嘛!
毕竟是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是图财不图命,再说四个大男人又无色可图,按理说宾主双方一见面,他们就应该开门见山直入正题,明确告诉客户“留钱不留命、留命不留钱”,让过路之人放下钱物赶快走开才是,何必二话不说、上来就打呢?要知道动手三分低嘛!
所以说周扬一边腾挪躲闪,一边非常好奇而又客气地向他们咨询道:“我说你们要钱还是要车,总得说句话嘛,何必一上来就要用手呢,这样不太好吧?”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虽然周扬相当客气地咨询着对方此来何意、要钱要车,就差握手问好了,但对方好像忘记了今天辛辛苦苦蹲在这裏大半夜,就是为了要劫些钱物一样,只顾与周扬捉迷藏一样你追我赶起来了。
这让周扬甚感不解,都说是礼尚往来,自己的态度如此友好客气、不失礼节,他们这帮人难道不知中国的传统礼数吗?
对方那几个人好像聋子一样,根本不带搭理周扬的,而是眼看瞎转圈子打不着对方,立即分成两队,想要围堵周扬……
崔主任虽然也是男人,而且将军肚腆得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但他毕竟只是儒生一个,长得白白胖胖、斯斯文文,而且离了那幅近视镜就感到眼前一片茫茫然;崔主任的大哥虽然有些力气,但他并没有功夫在身且又赤手空拳的,如果让他们两个近前帮忙的话,估计也只不过是送给对方两个练功的道具,徒增对方的信心而已。
所以杨奇龙护送他们两个远离“战场”以后,回头看到对方的架势就知道他们都是练过的,只怕周扬有个闪失,立即回身去支援周扬,边跑边叫道:“大哥你别慌,我们哥俩一块陪他们玩玩儿!”
杨奇龙已经看清楚了,对方虽然人多,而且好像也是练家子一样有些功夫在身,但他们却是并没有猎枪火铳,并且连把管制刀具也没拿,心里面不但不怯场,反而有些技痒起来了———————只凭几条白蜡杆子,谅他们肯定也是折腾不出什么惊天大浪。
周扬却是借助山坡与那辆车,非常敏捷地跑来绕去,一边躲闪一边热情地问道:“你们几个费心费力的不就是图财吗,车就停在这儿送给你们了,我身上的钱也全部给你,何必再费这么大的劲儿呢?”
但那帮人对周扬的话不理不睬,只是一个劲儿地挥动白蜡杆追打着周扬,而对远远躲在旁边的崔家兄弟视若无睹。
这下周扬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劫匪,他们并不是为财而来,就是衝着自己才摆下这个小局面的——————否则的话,崔主任那么一幅有钱人的样子,他们为何选择性地视而不见?
至于对方是谁、是如何知识道自己的行踪等等,这些东西还来不及细想,目前必需先解决困境才是正事儿。
虽然杨奇龙身手不错,但对方也不是拿条白蜡杆充充样子,几个家伙一个个棍法娴熟、出手又刁又狠,明显是有功夫在身,再加上杨奇龙一心想要和周扬会合,一时疏忽竟然身上挨了几棍,若非他借势卸力,恐怕已经被对方扫倒在地了。
看到这一切,周扬立即不再躲闪,腾挪之间迅雷不及掩耳地夺了一根白蜡杆在手,向杨奇龙跑去。
有了白蜡杆在手,对方的优势立即急转直下,杨奇龙也是趁机放倒了一个家伙,夺过他的白蜡杆,顺手扫了起来。
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周扬二人又没有什么顾虑,认为只要不打死人就好,所以说二人倒是双棍合璧、无人能挡———————除了远处一个望风的劫匪静立不动之外。
杨奇龙是挥棍如风、攻势凌厉,周扬却是像在点穴一般,棍如银蛇、神出鬼没,二人没费多少功夫,就扫倒了六七个,只有那个望风的汉子自始至终都在圈外持棍观战。
眼看己方只剩他一个人了,但那厮倒是沉得住气,一没有暴喝一声挥棍而上,二也没有转身就逃,反而是衝着周扬他们赞叹一声:“嗯,年纪轻轻,棍法倒是不错!”
“哈哈,没有想到干你们这行的,还懂得我们棍法如何,就是不知道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啊!”杨奇龙笑道。
“呵呵,我有几斤几两,你上来试试不就知道了么!”那人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