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青石山虽然不是很高,听说海拔高度也就三千米左右的样子,但整座山土薄石多,而且山势陡峭、非常险峻,所以山上很少有人家居住,特别是上面的青云峰,只有我们师徒一大家子。”二人沿着陡峭的石阶慢慢前行,虬髯壮汉边走边和周扬闲聊着,介绍着上面的情况。
“你们都是这山里的人吗?家人也都住在青云峰?”周扬好奇地问道,意思是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拜师学艺的少年阶段,总不可能把孩子老婆全都弄到那个人烟罕至的青云峰上住一辈子吧。
“说实话,我们师兄弟十多个,大多数都是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教育,现在师父年纪大了,基本上是靠大帮小,有几个师兄弟想要下山的,师父也会非常高兴,对了,镇上那家胖哥全羊宴的老板,也是我们的师兄,只不过他下山谋生早了几年而已,他那店里的大厨和几个小伙计,同样是我们的师弟。”虬髯壮汉介绍说,“他那套厨艺还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教的呢。”
通过虬髯壮汉这么一介绍,周扬总算弄清了昨夜那帮“劫匪”为什么能够掌握自己的行踪,原来那家饭店的老板和伙计他们都与虬髯壮汉颇有渊源,甚至可以说那就是他们的眼线。
只是那些人为何要用那种方式来和自己接触,看来不见到他们的师父,也就是鬼友闲人,还真是难以猜透。
虽然山路险要陡峭、路途遥远,好在他们二人都有功夫在身,所以很快就来到了青云峰。
在青云峰向阳开阔处,有几排山石砌墙、巨木为梁的房屋,房屋前面一片空地相当平坦宽敞,中间竟然还有非常古老的梅花桩与各式枪棒一类的习武工具,想必那儿就是他们平时操练的场所吧。
当虬髯壮汉把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介绍给周扬,说这就是其师父鬼友闲人时,周扬发现这位老者根本不像虬髯壮汉在崔主任家所说的那样,说是什么年老体弱、行动不便。
周扬一边客气地向老者问好,一边暗暗思忖着,这位老先生虽然年迈,但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四射,而且骨健筋强、声若洪钟,分明是一代武林高人的模样,与虬髯壮汉所说的“年老体弱、行动不便”那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丝毫不沾边儿啊。
既然如此,这就说明虬髯壮汉分明是将周扬骗上青云峰的,真不道究竟有什么机秘要事需要来这一套。
至于虬髯壮汉所说的什么仰慕尊重、想要见面一叙,那纯是胡扯骗人而已,周扬当然不会当真。
不过,周扬对自己的观相之术还是很有自信的,他发现这位坐如磐石、行走如风的老者,其心肠应该还是不错。
“呵呵,真是非常抱歉啊周先生,本应老夫前去找你的,却要烦劳周先生辛苦上山,快快快,裏面坐、裏面坐!”鬼龙闲人对周扬倒是非常客气。
“老先生别这样说,你叫我小周好了,我对世外高人向来也是非常敬仰,能够认识老先生,也是非常高兴的。”周扬谦逊地说。
“什么世外高人,不过是一山林老翁罢了,早些时日在报纸上看到小周你的情况,老夫非常希望能够有时间见面一叙,今天总算是有缘相聚,令人欣慰啊。”鬼友闲人说。
鬼友闲人的徒弟给二人各自奉上山里的清茶一碗,然后就轻轻退出了室内。
“老先生居此青云峰,天高云淡、无拘无束,真是逍遥自在、令人神往!其实我的愿望也是这样,年轻时到处转转游历一番,等到年纪大了,能够在人迹罕至的山颠之处,建上几间别墅,邀上三五好友,优游林泉、把酒赏月,这辈子也就知足啦……”周扬发自肺腑地说。
“呵呵,这么说来我们两个倒还是有些共同爱好呢,”鬼友闲人话锋一转,郑重地问道:“请恕老夫直言,小周你在风水方面真的像报纸上所说的那样么?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问问而已,因为现在报纸上假消息实在是太多了,不要见怪啊。”
“哈哈,理解理解,我只能说略知一二吧,报纸上难免会有夸大之辞,”周扬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是请自己前来闲聊瞎侃的,所以也是一本正经地说,“不知老先生让我前来,究竟有什么事啊?”
“自然是无事不敢多打扰,老夫之所以麻烦你辛苦前来,就是为了两个字,”鬼友闲人一本正经地说,“风水!”
“风水?”周扬有些迷惑不解了,“听说老先生也是精通梅花易数、深谙堪舆之术的,莫非真是要与我探讨风水之道吗?”
鬼友闲人轻轻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这样吧,麻烦小周你来看个地方。”
说罢,鬼友闲人立即起身,指了指门口,冲周扬作了个“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