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吕广裕却是想要急切地知道答案,所以眼巴巴地看着郑博士,等待着尊口再开。
“咳,这个问题的解决之道么,就是在这座坟墓的艮方,量好距离,在其三丈之处种植杨树三棵。这样的话,吕总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郑博士难掩得意地进一步解释说,“之所以在坟墓的艮方而不是其他方向,就是因为今年吕总五黄凶星飞临在艮;之所以在距坟墓的三丈之处种树,则是因为此法暗合福荫三代之意;另外,之所以要种三棵杨树而非其它树种,这一点非常重要,那是因为如此以应三阳(杨)开泰,必将逢凶化吉、遇厄则解。而且三丈三棵、三三见九,以合天道……”
郑博士昂首挺胸、侃侃而谈,并左手叉腰,右手在坟墓的东北方向上指指点点,显得是信心十足、舍我其谁。
吕广裕听郑博士这么一说,立即是笑逐颜开、连连叫好:“哈哈哈哈,当初我还以为要进行迁坟什么的,没有想到郑博士法术高妙、大道至简,只要栽上几棵杨树就能解决了,嗯,三三见九、三阳开泰,这真是太好啦……”
周扬原本以为郑博士既然能够看出问题的症结之所在,想必一定能够对症下药、顺利解决,没有想到他竟然拿出这么一个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方法,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吕广裕笑了一通,这才想起自己的老手段,那就是内行监督内行。
等吕广裕回头正想问问周扬有什么看法时,却见周扬一脸尴尬地愣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地不自然。
“周先生,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吕广裕故意问道。
“噢,没有什么,可能是昨天喝多了,胃里有些不太舒服……”周扬嘴上胡乱应答着,心里面却是非常地矛盾。
因为在周扬看来,郑博士只是找准了病根,却是开错了药方,他那个三阳开泰的法子绝对不会有太大作用的。
只是周扬对吕广裕这套以钱驭人,让他们同行相忌相争的手段实在有些不满,并不想想成为一棵金钱棋盘上的小小棋子儿。
俗话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周扬并不想与郑博士相争,更没有打算借此机会大赚吕老板的钱,所以他一时没有想好到底应该如何应对吕广裕与郑博士。
“小王,快到车上去拿胃药与开水来,周先生胃里有些不舒服!对了,先拿些暖胃护肝的茶水过来……”吕广裕是个久经商场的人精一匹,他一眼就看出了周扬是在信口应付自己,但他管理那么多人,自是明白收人先收心的道理,所以故意大声衝着助理叫了起来,显得对周扬的关心胜过了自己的问题。
可惜的是,吕广裕阅人无数、经验老道,但周扬虽然年轻,却是相术甚高。
纵使他装腔作势、表演到位,但周扬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了商人的虚假做作。
不过,周扬考虑到这年头井深海深没有人心深、烟假酒假没有人言假,人家堂堂的中国首富这样对自己,也算是不错的了,所以纵然不愿意当棋子一颗,却也不得不面对自己与人为善的信条与良知。
周扬喝了一些暖胃解酒的茶水以后,表情似乎舒展了很多。
“哦,对了,刚才郑博士说的那个方案,就是三阳开泰那个,周先生认为怎么样啊?”吕广裕当然忘不了自己的核心问题。
“这个么,咳咳,我个人认为,应该还有更好一点儿的法子。”周扬见无法回避吕广裕的这个问题,只得非常含蓄地回答说———————周扬只说有更好的法子,并没有说郑博士的方案不行,这也算是给他留下了面子。
但郑博士可不是如此想的,他认为这个周扬纯粹是偷机取巧、夺人之功,自己连原因带方案的全部说完了,他想拣个便宜,这当然是让人无法容忍的。
“条条大道通罗马,解决问题的方法肯定不止一个!”郑博士实在是忍无可忍,所以情急之下大失风度地说,“那你先说说我的方案为什么不行、哪个地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