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水见周扬通过观相,就能够看出来自己家族财运尚可却是寿元不足,再联想到周扬刚才所说的,命运的大方向虽不可改,却可进行微调处理,自然是一颗心脏砰砰狂跳得十分厉害。
因为那阮少水祖上本为东医大家,也就是相当于中医高手,尤其擅长于切脉问诊,对于病人脉相的把握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后来又偶得《太素脉法》一书,阮少水的祖上的切脉问病的基础上,又能通过脉相来推测人的往昔未来、贫贱富贵,自然是求者如云、络绎不绝。
那些人或寻医问病、或者问询前程,虽然说不上是日进斗金,却也足以称得上是生意兴隆、财水长流。
凭着这手绝活儿,阮氏一族在当地确实算得上是高门大户、良田甚广……
俗话说天地本不全、人生必有憾,他们阮氏一族虽然是衣食不缺、颇为富裕,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一族之中均是寿元欠佳,老者在半百之寿时往往就撒手西去。
虽然说越南国天气较热,人的平均寿命较短,但随着越南国经济的发展,越南国民的平均寿命是与日俱增,就是他们阮氏一族并未在这方面与时俱进,让人无奈加遗憾。
寿元这事儿,当然并非是人力可为的,除了营养保健、注意身体以外,在其他方面还真是让人无能为力——————毕竟富豪之人也就短命鬼、贫穷之地不乏老寿星。
所以虽然他们阮氏一族在身体健康方面十分重视,想要打破寿元不过半百的诅咒,却是一直未能成功,这事儿也只能说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今天阮少水见识到了周扬的易道之术的精妙,又听他说是人之命运大方向、大趋势虽然无可更改,却可以进行局部微调,于是忍不住先激动了起来。
难道周扬不但发现了他们阮氏一族中寿元不足的问题,而且能够将其改变吗?
阮少水尽力使自己保持平静,略一思考就开口问道:“周先生,刚才您说人的命运局部可调,这是真的吗?”
“那是当然,我这人在易道方面并不喜欢开玩笑,”周扬一本正经地说,“举个例子来讲,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巍巍群山也挡不住江河之水滔滔东流,这就是大方向、大趋势。无论你是修河筑坝、还是另挖分渠,任人无论如何折腾,都改变不了它终将东流的大趋势——————这就和人一样,大方向、大趋势是不可改变的!”
阮少水看到周扬郑重其事地侃侃而谈,并不敢开口打断,只是热切地看着周扬,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但是你也看到了,虽然大江东去势不可挡,不过在它的不同阶段、不同时期,却是有不同的流速,甚至是不同的方向!更有甚者,可以进行南水北调、引水浇田。这一点儿就相当于是在局部对它进行了微调处理,”周扬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说,“人的命运其实也是这样,虽然从生到死这个过程无可避免,但同样可以进行局部调整。”
“从生到死确实是任何人无力改变的,那又怎么能够进行局部微调呢?”阮少水急切地问道。
“这个很好理解、也很容易进行微调嘛!”周扬见这个阮少水死脑筋一根,于是就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我们正坐在这酒店的十四楼品茶聊天,如果阮先生站到窗台上纵身一跳的话,立马就可以加速从生到死的进程,难道这不是可以微调的吗?”
阮少水通过翻译听了周扬的话,不但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立即紧跟而上:“没错没错,周先生言之有理。不过,从生到死这个过程,加速很简单,但减速就不太容易了吧?”
“那当然,要是减速非常容易的话,那还得了?”周扬淡淡地说,“不过虽然不太容易,却也并非是不可改变的。”
周扬说到这裏,就算是稍微长一点儿脑细胞的人也从中听出了门道,更何况阮少水并不是那种白痴傻子二百五呢?
所以当周扬侃侃而谈告一阶段,在品茶润喉咙的时候,阮少水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非常热切而又小心翼翼地问周扬说:“周先生,以您之见,我们阮氏家族的寿元一事,可否能够进行延长处理?”
在越南同行对周扬进行翻译的时候,阮少水提心掉胆地看着周扬的一举一动、眼神表情,只怕周扬轻轻摇头或者叹息一声——————就算是有法可行,但自己与他素昧平生、初次见面,又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人家为何会出手帮助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