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作自受,呜呜呜……”
倾盆大雨冲垮了围堰大坝,洪水从决堤的缺口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苏婉宁一扭身子,挣开叶青冬的怀抱,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捂住面庞,不管不顾的坐在那里嚎啕大哭。
这一下直惊的叶青冬三魂丢了七魄,苏婉宁从来没如此在他面前崩溃过,哪怕是戒毒时,心里所有不好的念头全部涌了出来。难道兄长说的不是他所想?兄长到底给婉宁说了什么?叫婉宁哭得这么难以自制。
叶青冬神色一凛,目光中就聚集了一抹寒色。兄长,他到底瞒着自己做了些什么,他都和婉宁说什么了,竟叫婉宁委屈伤心成这样。
可是眼下的形势容不得叶青冬多想,苏婉宁的阵阵哭声揪着他的心。苏婉宁每哭一声,使得他的心脏也跟着一痛一痛的。
叶青冬再次把苏婉宁拥入怀中,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拍着苏婉宁的后背,低声细语的哄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受委屈了,我是混蛋。不哭了啊,宁!只要你不哭,你叫我做什么都好。乖啊!”
这一次,苏婉宁没再挣脱叶青冬的怀抱,任由他抱着,只是伏在他的肩头,尽情的放肆着,直到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得呜咽绵长。
再伤心再悲痛,再哭再嚎,也都有个尽头,总有哭累了哭乏了的时候。
苏婉宁最后抽了抽鼻子,有些堵塞不通气。叶青冬的左肩和她的面庞一样都是湿漉漉滑溜溜的一大片,她不仅没让男人脱下衣,反而拉起男人的衣袖往上蹭,只顾着拭去自己脸上的泪痕,不理会男人哭笑不得的模样,眼睛干涩肿胀,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的双眼肯定是又成了又大又亮的水晶桃。
嗓子里似乎有东西梗塞在里面,苏婉宁清了清嗓子,低哑着声音说:“要成婚了,就把心收一收吧。别学着玩什么‘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游戏,既然娶了别人,就得学着尊重人家。明天我就收拾东西离开,绝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完,苏婉宁胸口窝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泪意重新涌上眼眶,她眨了眨眼,低头把脸扭向一边。虽说她提醒自己离开时一定要保持优雅的风度,哪怕是伪装也要装作毫不在乎,切不可叫他看低了自己,但是说时容易做时难,真到了这个时候,要迈出第一步竟然还是锥心般的疼痛。
苏婉宁的话叫叶青冬哭笑不得,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也不知道问问他的心思,就在那里胡乱定了决定,做了安排。
叶青冬握住苏婉宁柔软的小手,苏婉宁倔强着去挣脱。叶青冬再握,再挣,再握,开始了一场“拉锯战”。
最后,胜出者,苏婉宁。
“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叶青冬妥协,放弃了握小手的打算。
他尽量的放缓语气,苏婉宁现在的心情太激动,他怕自己说话一个不小心再刺激到她,“婉宁,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我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
偷偷观察了一下苏婉宁的脸色,看见有缓和的迹象,叶青冬这才接着说下去,“我在爱上你后,我就有考虑过我们的今后,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想要让叶家人接受你很难,所以,我之前老是在床上缠着你,也是有原因的,我本打算让你母凭子贵,可是你的身体不允许,这一点,我比你还要难过,我根本没有想到我哥突然就杀了出来,在我没有想到下个对策时,他就知道了我们的事,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们在一起的,不管多难,我也不放弃,退一万步说,我和他们闹翻了,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和你一起离开,我们去临京,去畅海园。”
叶青冬说得大义凛然,但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句心里话,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真要闹起来,他也是很是为难的。他现在这样说,也是想宽苏婉宁的心,他不愿意违孝,但也不愿意失去心爱之人,他必须从长计忆,而此刻稳住女人才是上上策。
苏婉宁的心慢慢也平静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是有些伤心,有些不高兴,但已经不是那种委屈的不高兴了。她没有吭声,叶青冬也不再说话,沉住了气等她自己理顺。
窗外,雨滴答滴答的落在绿叶上,错落有致,缓慢而又有节奏的响着。时间随着雨声,一点一滴的划过寂静的夜。过了一会儿,苏婉宁才幽幽开口:“我虽然舍不得离开你,但我不想你为了我和家人闹翻,不想让你因为我而为难。”
听到叶青冬说,他对自己的决心,苏婉宁心里是温暖的,有他这句话,她已满足,但深知一千道一万次,不管叶青冬与她如何挣取,最终孝为大,她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两人不能在一起,还让叶青冬背上不孝的枷锁。
退出,不是不爱他,而是爱到了极致,不想让他受伤才做此决定。
爱,不是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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